我的老婆不是她 第39頁

瞧徽哥哥一臉「吃了秤鉈,鐵了心」,完全無商量余地可言的堅決神情,我果真死了心,不再哀求他;視線一轉,我鍥而不舍地改求一旁仍處在驚愕當中的璽哥哥,輕聲說︰「璽哥哥,拜托你!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璽哥哥收起微訝的愣色,滿是認真地問,說︰「為什麼?小媛,給哥哥一個理由,是什麼原因使你不顧一切,硬是要拖著你虛弱的身子出院?」

「我──」不敢迎上璽哥哥犀利逼人的視線,我微微低著頭,著實有口難言︰「請給我一點時間,璽哥哥,還有徽哥哥,等我真正能夠適應沒有『他』的日子後,我會把所有的經過全告訴你們;現在,請你們允諾我的要求,盡快讓我離開醫院好嗎?哥哥們。」

聞言,璽哥哥頓時陷入考慮中。

徽哥哥則是一臉為難,復雜不定的眸光來回不停地在璽哥哥與我之間打量著。

終于,做好決定的璽哥哥說︰「徽!照小媛的話去做,馬上替她辦好所有出院手續。」

「可是小媛的身體──」

「我受得了!真的!」急忙出聲打斷徽哥哥心中無限的擔懮,我朝徽哥哥的方向露出一朵要他安心的笑容,繼續回頭對璽哥哥保證說︰「沒有問題。」

璽哥哥稍稍扯出一抹淡笑,沒有回頭,簡潔有力地向徽哥哥下了一道命令說︰「徽!還不快去。」

縱使徽哥哥有滿腔的不滿,他也不敢稍有怨言。「知道了。」

病房大門輕輕合上,徽哥哥離開後,我感激地說︰「謝謝你,璽哥哥。」

一抹詭譎的笑掛在唇邊,璽哥哥笑得古怪,悄聲問道︰「與其謝我,不妨告訴我,你離開醫院後,打算上哪兒去治療你胸口上的那抹痛?」

我心中一驚,璽哥哥他──難道他知曉其中的內幕不成?「璽哥哥──」

「噓──」食指點住我的唇瓣,璽哥哥笑說︰「我答應過你,不追問你為何要匆忙出院的原因,我只是想知道,你會在何處落腳?你知道的,璽哥哥放心不下你,可以告訴璽哥哥嗎?我的好丫頭。」說完,璽哥哥移開手指,靜立于一旁等待我的回答。

「如果──如果可以,我想到──想到風景秀麗的台東,我記得那兒不是有一棟屬于我們家的別墅嗎?是不是?璽哥哥。」

「沒錯!如果你真的決定要到那兒散散心,那麼,璽哥哥先叫李嫂去把屋子整理干淨等你過去,順便再請李嫂就近照顧你,你說,這樣子好不好?」

「好──」我的話還是落了下來,我十分感激哥哥們肯包容我無理的任性,「謝──謝你,璽哥哥,謝謝──」

「傻丫頭──」璽哥哥拭去拭去我頰上的淚,輕敲我一記,他無奈地說︰「你跟璽哥哥之間還客氣個什麼勁呀!你是家中哥哥們最疼愛的小妹子,璽哥哥當然希望你過得比尋常人還要幸福快樂;雖然璽哥哥不曉得你在難過傷心什麼,但,你若是覺得到台東去會過得比較開心些,那麼,璽哥哥不會阻撓你做任何決定,不過,璽哥哥要你答應我,等你從台東回來後,一定要還給哥哥們一個無懮無慮、不知煩惱為何物的媛丫頭,可以嗎?」

「嗯!」抹去頰邊剩余的淚水,我點點頭,堅定地回答他說︰」我答應你,璽哥哥。」

于是,我就此展開了我的台東之旅,只為了要遺忘他!我這一生中唯一深愛過的男人──蔚子凡。

台東市區,近麥當勞的人行道上。

漫步在紅磚人行道上,頭上載著一頂色彩鮮艷的遮陽帽,我頓時感到饑腸轆轆,移動我的腳步,和往常一樣我準備步行到附近一家人潮頗多的麥當勞丟享雨我的午餐,這是近日來我所養成的壞習慣之一。

因為麥當勞真的很好吃,我很喜歡這種美式的口味,簡直欲罷不能!

來到位于台東近郊外的別墅居住後,我開始過著猶如隱者般平淡的日子,至今算來──我微微一笑,已過半月余。

在這段不算太長的時間里,我始終提不起勁來做任何事,整個人就像是個無主幽魂般,漫無目的的在各大風景區中發呆、閑蕩著。這是我第二個不好的習慣。

我無法忘了子凡,無法忘卻了凡笑如陽光的俊俏臉龐,以及他溫暖而寬厚的壯碩臂膀。每次清晨醒來,第二抹躍上腦海的思緒就是想念子凡的心情;想念子凡邊吃飯邊處理公文的忙碌身影;想念討厭吃青椒的少庭,卻又會強迫自己把青椒吃得一干二淨的可愛表情;想念──陡然停住前進的腳步,我輕笑出聲,清脆響亮的笑聲中帶有一抹濃濃的自嘲味道。

「黃稜媛,省省你那種虛幻而不切實際的想象力吧!蔚子凡早已經忘了你,你難道不記得了嗎?藍不是曾說過,你與他之間只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夏曉薏才是他真正的命走戀人,為什麼你總是不明白,仍是執迷不悟地一頭栽進這潭深不見底的春水里?你真的好傻,黃稜媛。」我自忖著。

我當然很傻!苦澀的笑容掛在頰邊,我無奈一笑,如果我不傻,又怎麼會為了子凡而躲到這種鄉下地方來養傷?如果一個人的情感可以說收就收,那麼,世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為情所迷惑的痴心人了。

黃稜媛呀!黃稜媛,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從這則迷咒中清醒過來呢?我很清楚這個答案,看來,這趟台東之行是不能為我徹底根除深植在我心中的影子。

麥當勞黃色大M的標志就在眼前,月復中饑餓的咕嚕聲也隨之變得響亮。

舉步而行,我暫時先將子凡拋在腦後﹝民以食為天嘛!想念子凡前,也得先填飽肚子,有了些體力再說﹞,徐徐朝麥當勞前進。

陡地,一抹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黑影擋住我的去路,我猝不及防地撞進一具堅硬而厚實的臂膀。

痛呼一聲,緊捂著被人撞疼的鼻尖,我痛得連眼淚都快掉下來,一股帶點強迫性意味的巨大壓力隨這而來,牢字箝制住我削瘦的肩膀。使我動彈不得,仿佛像是只被老鷹所捕獲的白兔般,我竟害怕得直發抖。

「真的很疼嗎?」那是一抹令我想忘而無法忘懷的磁性嗓音。

臉上寫著滿滿的不信,我詫異地抬起頭,眼前這一張已深深刻印在腦海中的俊美容顏,不就是我日夜思盼、想得連心都揪痛起來的子凡嗎?子凡──我的子凡!我鼻頭一酸,頓時熱淚盈眶,簡直不能相信一向只能在夢中相見的子凡,如今竟能真實地站在我的面前,我激動得無法言語,只能愣愣地直盯著他看。

子凡來台東做什麼?來辦公嗎?抑或是來找我──我心一擰,隨即用力搖起頭來;黃稜媛,你老愛作白日夢的性子怎麼還是改不過來?

他一定是來台東洽公的,怎麼可能是為了我而來?子凡早忘了我的存在,為什麼我總是記不詮?總是對已是有婦之夫的他抱有美麗的遐想呢?我無奈一笑,這場錯體的美夢早該醒了。「你又搖頭又傻笑是什麼意思?」子凡口氣森冷,宛如我是不相識的陌生人一般,冷冷的眸光中,我找不出任何一絲溫暖的情意。

子凡一張比冷凍庫還要冰冷的俊逸臉龐讓我徹底死了心。

「對──對不起!」說完,我匆匆從子凡身側越過,拔腿就跑。

豈料,我前腳還未來得及跨出,子凡一雙大手就從後頭緊緊捉住我的手腕,不讓我如願從他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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