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情欲 第11頁

「冠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邵剛很機伶的想到,冠禹之所以不對勁的可能性。

駱冠禹凝住心神,搖搖頭。「事情還沒理出個頭緒,我想我明天再去找杜聖文問個清楚。」

「你別傻了啦,看她今天這副要說不說的別扭樣子,明天你鐵定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倪亮覺得杜聖文這個女孩子就是這樣不可愛,說個事情扭扭捏捏的,吊人胃口,真是麻煩。

「不管明天問不問得出結果來,都是明天的事,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他不希望再監視下去,怕的是他們真守在這,而杜聖文又提起了不可向外人道的秘密,那麼--事關重大,他們還是先撤走的好。

「要走了?我們什麼頭緒都還沒理出來,就要走了!那我們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與精力,豈不是白費了?!」倪亮首先跳腳、抗議。

「你們覺得在這里,還能看出什麼端倪來嗎?」冠禹沒好氣的瞪著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好友。

「至少看看他們兩個,有沒有做出什麼苟且的事來。」哇!倍且耶,他的用辭好文雅,就說同學們沒推舉他當國文小老師,實在是大大的失策。倪亮又不禁驕傲了起來。

咦?不對!「如果他們真做了苟且的事,那杜聖文不就是介入你小叔家庭婚姻中的第三者了嗎?」這是犯罪行為耶。

「冠禹,冠禹,我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如果你明天去問杜聖文,她還是那副要說不說的欠扁樣,你就用『破壞家庭』這個罪名恐嚇她,逼她乖乖就範。」

「神經。」邵剛啐了聲,不敢苟同倪亮的說法。

「你說什麼?」倪亮轉頭去瞪邵剛一臉的不屑。「你為什麼罵我神經?」

「因為你真的很阿呆,剛剛冠禹的小叔不也說了嗎?他結過婚,但也離婚了,你說,-個離了婚的男人,有沒有婚姻的束縛?」

倪亮搖頭,離了婚之後,的確是沒有婚姻的約束,沒有婚姻約束,又哪來婚姻介入與破壞的罪名?

「唉,我本來以為可以要脅杜聖文的說。」現在希望沒了,他好失望。倪亮將身體拋向沙發,一臉的悻悻然。

駱冠禹實在沒空理他們,他開始動手拆他的投影箱與竊听系統。

「你們如果還想賴在這邊,我可不奉陪,我要回去睡覺了,再見。」他扛著他的大大小小器材,很瀟灑的離開。

邵剛跟倪亮望著空蕩蕩的牆壁半晌,突然覺得他們這麼堅持有點無聊,因為白花花的牆壁,除了幾個黑色的班點外,什麼都沒有。

那他們還坐在這干什麼?邵剛、倪亮相互對望了一眼,霍地,他們不約而同的站起。

「冠禹,等等我。」他們同時飛奔出去。他們也覺得回家去看第四台的彩虹頻道,遠勝過在這苦等杜聖文有沒有行苟且之事,要來得有看頭多了。

*******

聖文已經覺得自己的手腳夠快了,但她沒料到駱冠禹比她更快。

今天她起了個大早,想趕在早自習前跟駱冠禹把事情談清楚,畢竟飛行器一天不修好,不僅駱冠禹沒辦法回到二00九年,就連她也會被困在這個時空里。

當然短時間內不會發生什麼嚴重的狀況,但一個月後,時間進行到她本屬於的二月十日那天,她就再也回不去了。但--

怎麼她還沒來得及找上駱冠禹,駱冠禹就找上「她」了呢?

現在該怎麼辦?

駱冠禹看起來很生氣,直揪著另一個「她」在興師問罪。

她听見駱冠禹質問著另一個她,「我清楚你所顧慮的,因為我昨晚跟蹤你,我全都看到了,我只想問你,那個男的是不是我的未來?」

赫!躲在暗處的聖文大吃一驚。駱冠禹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那……現在怎麼辦呢?

他老是詢問不明所以的對象,她的分身根本解決不了他的疑惑。聖文抱著包包,將頭埋了進去,對於事情的發展,不忍再看。

但,當鴕鳥解決不了問題,因為他們爭執的聲音,還是不停的傳進她耳朵里。她听見另一個她在反駁︰「對不起,同學,我根本不住在重慶南路那里,所以你昨晚根本就跟錯人了。」

沒有,沒有,他沒跟錯人。聖文埋在包包里的頭不停地搖,因為昨晚駱冠禹跟蹤的人是她,她昨天的確是跟另一個駱冠禹住在重慶南路,那是駱冠禹回到二十世紀末的臨時落腳處。

唉呀,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該如何善後?聖文很悲哀的吁了口氣,埋進包包里的頭讓里面的東西剌了一下。

聖文拉開包包把東西放好,突然,落入眼簾的有紙、有筆。

紙跟筆!看來也只有這麼做了。

聖文拿出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字,揉成一團後,對準了駱冠禹的後腦丟了過去。

咚的一聲,正中紅心,駱冠禹轉身,看了身後一眼,就又繼續纏著另一個她。

聖文不氣餒,又撕了一張紙,寫了一行字,揉成一團,對準駱冠禹,又丟過去。

咚的一聲,又中紅心。

駱冠禹氣呼呼的轉過身,看到地上兩團罪魁禍首,很無辜的躺在冰涼涼的地板上,「誰?是誰在惡作劇?」有些事是不能縱容,不能吞忍的。

可惡,不會是邵剛跟倪亮那兩個無聊朋友吧?駱冠禹雙眼怒張,想找出那個連丟他兩次紙團的混蛋。

然而,他的身後看不到半個人影,只有在轉角的牆壁伸出一只細白的手,對他揮了揮。

駱冠禹不悅的眉高高挑起,那個躲在暗處的人到底在搞什麼?

「我想她是有話要跟你說。」杜聖文撿起地上的紙條,秀給他看,紙條上頭寫著--你來一下,我有話告訴你,

杜聖文怕他不看,還念給他听,只是--為什麼紙條上的字跟她的筆跡好像!

就在杜聖文蹙眉思索之際,駱冠禹將紙搶過來看了一遍,爾後又撿起地上的另一團紙展開來,里面的內容與頭一張相同,都是要他來一下,她有話對他說。

拜托,這個人有話要說就直說啊,干嘛做事這麼鬼祟!

駱冠禹邁開步伐,大步大步的走向那只細白的手。就在他走近,打算揪出她,告訴她做人做事必須坦蕩的時候,他低垂的眼對上她的清澄明亮。

她眨巴著眼眸,笑得極為尷尬、靦腆,而且她那清秀小巧的五官與另一邊的杜聖文一般無異。

「你……」冠禹看著她,既驚訝又難懂,「那她……」他又轉頭去看走廊的另一個杜聖文。她的表情平靜,只是站在原處等他回去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有兩個你?!」

「就跟你的情形一樣,你昨天不也看到有兩個你嗎?」聖文舉他的例子當回答,她希望他能快一點進入這麼復雜的狀況里,至於事情的來龍去脈……「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把事情大概跟你說個清楚。」

駱冠禹點頭,「但是,讓我先去打發另一個你之後,再來跟你談。」他總不能丟下另一個她,讓她痴痴的等吧?

「好是好,但是你不能跟她說在這等你的,是另一個杜聖文。」

「我懂。」駱冠禹知道看到另一個自己時的那種震驚與難以置信,在事晴還沒弄清楚之前,他不會跟第三人透露整件事。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來。」他轉身離去,聖文則是蹲在牆角繼續等待。

******

為了讓高中時代的駱冠禹相信她的話,聖文直接把他帶到飛行器停放的地方,且將事情的始末全部講給他听,包括十年後的駱冠禹是為了什麼原因,來到二十世紀末,以及他們必須驚擾他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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