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發現的?」她想拖延時間。
「你裝得再像,可是你頸背卻寒毛直豎,你說我會不會發現?」黑狼看出她的意圖,直接拿出掌心雷來。「你不要想逃,不然在這里給你一槍,讓衛繹皇痛不欲生而無暇顧及我的時候,再送他去見閻王。」
「你以為他愛我?」
「不是嗎?」黑狼輕哼一聲。「你不用再裝蒜,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他對你的態度。你想活命,就乖乖听我命令,跟我出去,不然……」他故意不說完話,任她自由想像。
他潛進來就是算準衛繹皇到達醫院的時機,但一時無法近他昀身,所以見到唐小宛出來後,他心生一計,不如先綁走姓衛的所愛的女人!
地下三樓的門開了,所有的醫師保鏢,甚至高層病人的車都停在這層車庫,所以這里的保鏢也不在少數。
「唐……小姐。」一名菜鳥保鏢見到小宛從電梯里走出來。
小宛緊張的笑一笑。
幾名保鏢走過來想一睹唐益飛手下曾經排名第一的保鏢。「唐小姐要用車?我們沒接到命令啊……你身後的醫師是?」
「我要跟他回去拿藥。」小宛笑道。
「拿藥?」這里不就是醫院,為什麼要回家拿藥?保鏢心中充滿疑問。「衛總知道嗎?」
「嗯,他知道。黑醫師跟他報備過,因為我的小白兔好像有些水土不服,醫師說他有辦法治好它……」感覺身後的槍抵了抵她,她笑道︰「我馬上就會回來。」
語畢,她跟著黑狼走向其中一台車。
既然是衛總親口允的,那表示這個醫師頗得他信任,既然如此他們就沒有道理阻止人家離去。
看著他們開車離去,菜鳥保鏢興奮的說道︰「我入唐老手下兩年,第一次見到唐小姐。」神龍見首不見尾,她在保鏢界里的名聲可是響叮當。
「可是听說她跟唐老的感情不好……」另一名保鏢尚未說完,通訊器響了起來,他拿起來接听。
「有沒有人見到唐小姐?」這通訊器所傳來的聲音讓每個保鏢都能同步收到。
「有啊,我們剛剛才見到她跟醫師一塊出去。」
「醫師?」衛繹皇眯起眼。久等不到她,立刻與一樓通電話,卻發現小宛根本沒下樓。「你們為什麼不阻止?」
「是……是唐小姐說經過衛總同意……」
衛繹皇聞言不由得一愕。他什麼時候同意她離開了?「還有誰?」他機敏的問道,心里的不安感逐漸擴大。
「只有那名醫師,唐小姐說要回去拿特殊的藥,因為她養的小白兔水土不服……」保鏢緊張的說。
那只小白兔正安穩的在頂樓活蹦亂跳,還得多買兩支紅蘿卜喂它,它才會安靜下來,這叫做水土不服?衛繹皇沉聲問︰「知道那名醫師的身份嗎?」
「黑醫師吧。」站在一旁傾听的菜鳥保鏢忽然說。「唐小姐稱那位醫師叫黑醫師,而且開的是衛總的車,那時我就覺得奇怪,衛陽醫院位在郊區,沒有車根本寸步難行,住宿的都是老醫師,為什麼黑醫師不開自己的車?」語畢,他發現所有的保鏢立刻瞪向他。
「黑醫師?」是黑狼?!
衛繹皇的心髒漏跳一拍,向身邊的采月說道︰「立刻通知唐老,要他派出手下保鏢追蹤!把衛青召回來,這里隨時會有需要他的地方。」簡單的向采月形容車型之後,他快步往電梯方向走去,同時對著通訊器說︰「撥出醫院三分之二的精英,跟著我。」
「衛總,說不定這是黑狼的擒王之計!」保鏢叫道。
「跟著我走就是,哪里需要這麼多廢話!」他怒斥。
聞言,有的保鏢立刻熱車,有的開始調配任務。
忽然間,衛繹皇的聲音又從通訊器響起。「方才那個發現不對勁的保鏢一塊來!」他的觀察力夠細,值得留下。
眾保鏢不敢置信的看向菜鳥保鏢。他只是個菜鳥竟能讓衛總看重!
菜鳥保鏢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傻傻的笑說︰「沒辦法,我人紅嘛!」
車子以極快的速度在山路上奔馳。
小宛駕著車,而身邊是黑狼。
「你乖乖的,或許我可以保你一條小命。」他將槍對著她。
「不管我是否能引來衛繹皇,你都會殺了我。」她冷冷的笑容,像是豁出去了。
「我讓你跟衛繹皇作同命鴛鴦,你該感激我。」
她側面冷瞥他一眼。「你愛過人嗎?愛過你的父母、你的情人或是你的兄妹嗎?」
黑狼一怔。她是嚇瘋了嗎?
「你一定沒愛過人。」小宛接道︰「因為你不了解愛一個人的心理。」
「你乖乖開車就夠……」
她打斷他。「愛一個人,不會要求同生死,若是他能活下來,就算我死也甘願!」
她說完話就立即加足馬力,直接要將座車撞向山壁。
「你這個瘋女人!」黑狼驚叫,一把推開她,想要控制方向盤。
她的力氣不小,讓他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奪到主控權,山壁愈來愈近……他瞪大了眼。
「要死就一起死吧!黑狼!」
「住手,你這該死的女人!」
在車撞上山壁的剎那,立刻引發爆炸,一股沖天火焰竄上天空,久久不散。
第七章
半個月後台灣
這是間中低價位消費的俱樂部藍屋,平常生意還算可以,而到了假日這里頓時成為人潮聚集之地。
店內的擺設雖然乏善可陳,但仍能吸引大批的消費者,只因這是一間拒絕女性入內的同志之店。
這里的男同性戀有的打扮花俏、有的穿著西裝或是休閑服,他們一對一對的談情說愛。
「小表,你還沒滿十八歲吧?這里沒有賣小娃兒喝的牛女乃!」吧台的調酒師看著眼前瘦小的男孩,口氣不善的說道。
男孩掏出幾張鈔票,揚起秀氣的眉看著他。「一杯薄酒。」
調酒師在良心與鈔票之間擺蕩了一會兒,注意到男孩冰冷的眼神,判定這小子有照顧自己的能力,便將一杯調好的酒滑至他的面前。
「要是喝不完,就不要硬灌。」調酒師好言勸道,環視俱樂部一圈,像自言自語的說︰「真是奇怪,今天又不是特別的日子,怎麼大伙都不必上班,害我忙不過來,真是的。」他嘴里拉雜的抱怨。
男孩早已發現這種奇怪的景象。店內人潮洶涌,但吧台卻是出奇的冷清,只有他一個人。
他第一次來這間店,還不能分辨店內多是生客或熟客,只能側耳專注傾听四周的動靜。
「該死,你在模哪里?」最近的一對傳來低咒聲。
「你以為我愛啊?就算你長得像女人,我也不要模一個假女人!」
「那你不會讓開一點,不要把我抱得這麼緊。」
「不抱你?難不成你要我抱你前面那個禿子,你忍耐點行不行?大家都是吃同一行飯,你這個菜鳥別鬧了行不行?」
被稱作菜鳥的男人漲紅了臉。「我知道了……你愛怎麼模就怎麼模吧?」
男孩頓感警覺,正猶豫著該留下或該離開時,身邊的位子忽然有人坐了下來。
「要什麼啊?帥哥。」調酒師問道。
「跟他一樣。」
熟悉的聲音讓男孩渾身顫動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撇過頭,倒抽一口氣。
「你……」
「你還認識我?」
「繹皇,你來這里干什麼?」男孩壓低聲音說道。
「那你又待在這里做什麼呢?小宛。」
「我……」男孩裝扮的小宛忍不住抬起頭瞪著他。「這里很危險,你知道嗎?」雖然佯裝怒氣騰騰的瞪著他,但眼里卻無法克制的檢視他,半個月不見,他似乎變瘦了許多。
衛繹皇眯起眼,注視她冷淡的雙眸。「你也知道危險?」光看這一雙美目就知道她終于恢復記憶了,她的眼楮充滿冷然無情及掩飾得當的脆弱,這是過去的小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