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不住的激情 第3頁

她要求丈夫去跟兒子談談心,但是,不能泄漏綠芽是大飛妻子的這檔事!於是,洪大宇只好乖乖的去找他兒子了!

***

桃花堡是倚山建築,面積非常廣闊。

內部的建物,依山勢各自組成區,樹林、湖泊,在里面行走,必須有熟悉路徑的人領路,否則常有迷路的事情發生。

大飛和綠芽,非但不曾迷路,方向感極佳的他們,還常把路標弄亂,讓別人搞錯方向,也常在捷徑上設下陷阱,陷害往來的過客。

芙蓉坊前是湖水碧波,後是高聳險峻的小山,三層小樓就設在湖水中央,有一道曲折的木橋,連接內外的交通,除此之外,還有小舟可供交通。

選了此地作藏身處,綠芽自然有她自己的意思,她在木橋上設了機關,這是最佳防守門戶之道了。

桃花堡主找到兒子的時候,他正神情落寞的躲在坊前的綠蔭地,一個石子接著一個石子打著水漂。

「干嘛?你這樣子給誰看?要嘛,就直接上樓去跟她講明白啊!」洪大宇對兒子的舉動頗不以為然。

「我干嘛去挨人家的白眼?綠芽小氣的要命,講他兩句,不高興就落跑了,誰理他啊!」強得好像很有骨氣咧!

「行了,兒子!漂亮話誰不會講?你要是真有骨氣,守在這里又是為了什麼?」不愧是老爹,三、兩下就講到重點了。

「但是,叫我上他房里,要是被他笑,我可受不了!」

「干嘛?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區區一名弱女子,你也擺不平嗎?」

「綠芽是兄弟,又不是姑娘!」大飛斬釘截鐵的說。

「誰說她是男的?只有你這傻小子才當她是男人呀!」洪大宇忍不住嘲笑起自己的兒子,實在太可笑了,他越笑越大聲。

「如果綠芽是姑娘,你們為什麼同意她住在我房里?」

「如果,我跟你娘不同意,你會不會自動跑去住在她的屋子?」大飛想了想便點點頭,於是老爹又說︰「既然都要擠在一塊兒,不如讓你們睡大一點的屋子!」

「哦——可是,她怎麼也不像個姑娘,脾氣臭,個性倔,罵人從來沒輸過。」大飛還是不肯承認事實。

「我同你娘爭,又有哪次贏過?笨兒子!世界上最笨的男人就是跟老婆爭長短……」洪大宇趕忙打住,他差一點就把秘密說溜嘴。

「總而言之呢,你記住,綠芽是姑娘,千萬要讓她!」

大飛好像不承認也不行了!

綠芽……表妹……丫頭……

唉!大飛的頭,好痛好痛啊!

第二章

佳人對鏡理紅粧——

「唉——」她怎麼上看下看、左瞧右顧,都看不出抹了紅粉的臉有啥好看的?倒像那年來堡里雜耍猴子的紅屁屁!她用水把臉拭淨了,才覺得神清氣爽。

穿著一襲曳地綠紗裙,斜披著一件流蘇夾掛,走起路來裊裊生姿,令她不自在,可是,以往粗手大腳的習慣在不自覺中竟也收斂了幾分。

這是堡主夫人規定她每天一定要穿的衣裳,打從和大飛分房後,她就被禁止穿著男裝,連裹在胸前的布條也被喝令不許再用,她了解夫人想從頭到腳改變她的苦心,可是,她依然覺得別扭,渾身上下的裝束都令她不自在極了!

她好想念那些無拘無束的日子以及和大飛共度的晨曦日暮,好想跳進水里和大飛大打一場水仗,騎上他的肩頭摘下園子里最熟的蜜桃——

似乎所有的記憶都和大飛連在一塊兒,分不開、理不清更剪不斷!歡笑和悲傷全是大飛和自己的畫面。

其實,離開翦梅樓的第二天她就後悔了!

她原本認為自己會十分欣喜,至少夜里少個人搶被子,也可以在大床上任意翻滾,可是少了一具溫熱的身軀,再暖的被窩都覺得冰涼,縱使叫喜兒一道躺,依然無法溫暖,可她還是不願意承認——她已經非常習慣大飛的體溫和味道了!

一夜輾轉,根本不能入眠,好想跟大飛和好,再恢復往日情誼。

但是,夫人聞訊後,派人送來的衣裳、肚兜、繡花鞋,每件物品都像一道道無情的符咒,宣告她已無法回到從前,她的身體已不再屬於童稚年紀,現在的她若是再跟大飛交纏翻滾,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尷尬!

她也很尷尬呢!

她恨透了自己裹在絲綢衣衫里修長的四肢,雖然,夫人都贊她像湖水里漾出來的綠仙女,她卻絲毫不覺得自己好看!

也許,只要大飛若能夠像堡主一樣,常常盯著夫人那般火熱炙人的目光那樣的看著自己,那麼,她一定也能擁有如同夫人般的自信和嬌媚吧!

「小姐,吃些燕窩吧!人家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搭小艇上廚房千辛萬苦要回來的,你跟少爺賭氣,可是犯不著連自己的肚皮也賭氣吧!打從咱們搬到芙蓉坊你沒一頓飯是吃完的,總是扒了兩、三口就嫌胸口悶不吃。」

「喜兒!你什麼時候學得比嬤嬤還嘮叨!」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被喜兒打斷,綠芽沒啥好脾氣的罵道。不過,比綠芽長幾歲的喜兒,圓圓白淨的臉蛋仍是笑容可掬,她也是自小和綠芽一起長大,對綠芽的心事,她可是比誰都清楚!

「以前在翦梅樓有那麼多人侍候,當然輪不到喜兒多嘴,可是,這芙蓉坊地僻人稀,夜里陰風颼颼,打水燒飯全要喜兒一手包辦,明知道人家害怕劃船,還給木橋設什麼陷阱,非逼得人家去搖櫓不可!要不是石頭哥幫忙劃船,喜兒早就給水神爺抓去作婢女啦!」

「石頭哥?他不是該侍候大飛嗎?為什麼有空閑替你劃船?」綠芽歪著頭,皺著鼻心,嬌俏的表情十分逗人。

「小姐,您又何必在喜兒面前裝蒜呢?您日夜把閨房里的簾子拉上,卻老找藉口掀開簾子的一角往大樹底下看,您想騙誰呀!」

「你……再說我就撕了你的嘴!」綠芽老羞成怒,臉上緋紅。

「撕了喜兒的嘴,那喜兒還是非說不可——有個人啊,他也跟小姐一樣,睡不好、吃不下,好像要學道仙餐風飲露,一天到晚坐在大樹底下參禪悟道呢!」

「你的話為什麼這麼多?」雖然口氣仍然不善,不過,綠芽的嗔怒已給唇邊一抹笑意給蓋去了。

「你別老往外頭去,這里吃的東西,足夠咱們生活一個月了。」

「可是很悶啊,以往咱們住在翦梅樓,來來往往的人多又熱鬧,現在只剩我們孤伶伶的兩個人,好可怕!」喜兒推推綠芽的臂膀,不斷的哀求道︰「咱們還是回去吧!」

「是誰要你來勸我的?是大飛!?不可能,以他的性格,他是不會主動示弱,就算知道橋有陷阱不能過,他也不會學你劃船過來,他就是這麼驕傲自大的一個人!」說起大飛,綠芽就會變得神情恍惚,她不自覺,旁人卻很清醒——這是一張情荳初開的面孔。

「明明都想著對方,為何兩人都不願先低頭呢?小姐!你讓了這麼多年,怎麼這次就是不肯再妥協?」

「這次不同!」綠芽斬釘截鐵的說道。

「有何不同?喜兒不懂!」單純憨厚的喜兒可不曉得綠芽的情愫,是多麼曲折難解的謎。

「你瞧我這樣子——」綠芽在喜兒的面前轉了一圈,喜兒看不出來有何不同,她已頹然地在掉眼淚。

「大飛要的是兄弟,而我卻是個姑娘,以前年紀都還小,還可以掩藏,但是,你看看我——我現在這樣子怎麼能當他兄弟?」

「可是,小姐!你不是討厭少爺拿你當兄弟看待?趁這機會讓少爺明白,不是很好嗎?」喜兒快被綠芽給弄迷糊了,一會兒恨人家把她當男的,現在又說什麼大少爺要兄弟不要她——她不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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