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意難逃 第31頁

「吼兒!你不會游泳吧?如果我把你丟進幻影湖,你覺得怎麼樣呢?還是把你丟進森林,讓那群野生魔鬼來吃你的肉,啃你的骨?」這兩種死法听起來都很不錯,殘忍而死狀極慘。

「為……為什麼?」她掙扎道。

「你想知道?」張惠慈冷笑。「因為你搶走了承烈啊!姐夫、承烈和詠烈都是我的,我不許任何人搶走他們。你懂不懂?我們要永遠住一起的。」

「你……」錢鄉不能理解。「你的想法……太偏激了。你只是他們的姨媽啊!」

張惠慈朝她一步步的逼近。「不!在我殺了惠蘭以後,我就是他們的母親了。」她像個瘋子似的狂笑。「我以為我可以,可是姐夫卻娶了方千語。不過,現在還來得及,方千語已經死了,只要除掉你,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幸福了。」她沉醉在幻想里,一會兒笑得很幸福,一會兒又面露惡狠的表情。

「吼兒!你就不可以成全我嗎?如果沒有你,我會多麼的快樂0阿!」張惠慈瞅著錢鄉。「其實,你早該死了。」

錢鄉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人如何跟瘋子談道理?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如願的,畢竟你所渭的姐夫也已經死了……」錢鄉知道自己快撐不下去了,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她吼出這些話來。

在她閉上眼楮的那一刻,她看到突然沖進來的胡伯,抓住眼露凶光的惠慈姨媽,依稀听到「龍月復」這樣的字眼。

之後,一片黑暗。

第十章

馮承烈才剛步人大宅的大廳,就見到詠烈急忙地向他迎過來。

「哥,你有沒有看到吼兒」

「吼兒?我不曉得。怎麼?她不在宅子里嗎?」他的聲音也急了,那時吼兒從小木屋跑出來時,他明明跟著她,見她進了大宅才放心的離去啊!現在詠烈這麼問他是什麼意思了

「我和征岳哥剛回來,想看看吼兒今天休息了一天,有沒有好一點,結果卻找不到她人;好奇怪,都快過了吃飯時間,怎麼連胡伯和惠慈姨媽也都不見了呢?」詠烈四處張望著。

嚴征岳拉著她,「你別急,也許吼兒去散步了,等會兒就回來了。」

「是嗎?可是全都這樣沒交代一聲,會讓人擔心啊!」

馮承烈淡然地道︰「他們都是大人了,你還怕他們會走丟嗎?」

「胡伯和惠慈姨媽是不會,可是吼兒可難講,她才剛來島上,搞不好會在森林里迷路。」

詠烈越講越慌,仿佛真有其事。

「她恢復記憶了。」停頓了一下,他才決定說出口。

「真的!太好了!」詠烈不禁歡呼起來,這樣吼兒和哥哥不就又有希望重燃起愛的火花了嗎?

嚴征岳直直盯著馮承烈瞧,「那你還讓她單獨一個人?」不過嚴征岳心里想的,可不是像未來老婆那套,什麼有情人終該成眷屬,而是想到她是否也記起了四年前有人想害她的事?「我擔心……」

話還沒說完,馮承烈也發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不免低聲詛咒起自己的粗心大意。「該死!應該馬上將她送回台灣的。」

詠烈被嚇了一跳,哥他怎麼了?

此時門口有一陣騷動,一個白影子出現,雪霽渾身濕淋淋地跑了進來,嘴里還咬著不知道什麼東西,來到馮承烈腳邊磨蹭著,好似討賞的小狽。

「雪霽,你嘴里咬著什麼?」他伸手將它餃著的東西拿起來,獎勵似地拍拍它的頭。

「是吼兒的紫水晶項鏈!不是被沈如媚丟到湖里了嗎?雪霽,你好厲害,這樣都能找得回來。」詠烈眼尖看到,不吝嗇地也贊起這只通曉人性的大虎來。

她一把將項鏈從馮承烈手上搶了過來,「哥,你好小氣喔,這條媽媽的項鏈我以前跟你要了好久,你都不給我,原來是送給吼兒了。」那天在湖邊沒機會,不趁現在好好取笑哥哥一番,更待何時。

你已經有一條了!他心想,即是指她的虎眼石項鏈。當年,吼兒跟他說詠烈有這麼一條項鏈,他後來細細思索,竟然發現……算了,反正父親已經過世,長輩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詠烈,別鬧了,還我。」馮承烈惱怒道。

「還你就還你,反正你到時候一定會給吼兒,我再跟她借,到時候要怎麼看都可以。」詠烈對哥哥做了一個鬼臉。「唉,吼兒到底去哪了?」

然而此時雪霽卻贏咬著馮承烈的衣角,依照他們一人一畜多年相處的默契,他頓時覺得不對勁,看著雪霽。

雪霽見引起了他的注意力,立即往外跑︰馮承烈心念一動,難道,它想帶自己去哪里嗎?

撂下一句,「你們繼續在這里等吼兒。」

說完,人和老虎的影子就消失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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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雙眼,錢鄉發覺自己被捆綁住手腳,在地上動彈不得,就著微薄的光線,依稀辨認出這里應該就是自己四年前來過的那片斷崖上凹下去的平台。

在月亮照射下,張惠慈的臉上沒有血色,就像是僵尸一樣的嚇人;而胡伯站在背光處,壓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們倆還不知她醒了地講著話。

「你確定嗎?雪霽真的沒有跟來?!嚇死我了,當我們經過湖邊看到它時,以為承烈就在附近……」張惠慈頻頻張望著。

「你醒了?」胡伯沒有回應她,眼尖地發現,錢鄉已經睜開眼了。

「你們……到底想怎樣?」

「吼兒,本來我也不想置你于死地。」胡伯向她走近,「可是你惠慈姨媽說你恢復了記憶,這下你可不能怨我,這全是你自找的。」

「你在說什麼?」

胡伯搖搖頭。「你本來可以不用死,只要你一直不記得四年前的事,可是你現在恢復記憶,應該也想起當初我們要殺你的事吧!這樣怎麼還能放過你呢?」

「當初為什麼要殺我?」錢鄉間。「我一直不明白我是哪里得罪了你?」

「要怪就怪承烈那孩子為什麼喜歡上你!」張惠慈此時開口道︰「我剛剛在宅子里講的還不夠明白嗎?」

「你說目標是方千語和我,那為什麼連承烈的父親也會死?而且承烈還受了重傷?」錢鄉不停地和他們說話,拖延他們下手的時機,想乘機找破綻。

「那是意外!」胡伯的眼神閃爍著,讓她直覺地認為事有蹊蹺。

「你是故意的吧!」然而沒料到的是,她自己隨口說的話,引起了張惠慈對胡伯長久以來的嫌隙。

張惠慈盯著胡伯,「她這樣講是什麼意思?」原來不是只有自己懷疑姐夫的死不是意外。

胡伯不想在這當口自己人起內哄,「你別听她亂講,我說過那是意外。」

錢鄉見到他們正鬧得不可開交,覺得此時機不可失,眼珠子轉呀轉地想著月兌逃的法子,眼角不經意地一瞥,看到腕上那裝有暗器的手表,指針已經故障不動,但希望手表的麻醉針功能還正常就好,還好雙手是被縛在前頭。

瞄準眼前人影,右手手指一按,一道銀光閃出——

張惠慈吃痛的回頭一望,不敢相信自己竟中了暗算,是……吼兒?

太好了,這手表真不是蓋的,看到不支倒地的張惠慈,心想解決了一個敵人是一個,雖然剩下的這個更棘手。

胡伯見狀,大吃一驚,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眼露凶芒,殘忍的一笑,「也好,省得等一下我還要自己動手。」說完,他雙眼直接對上錢鄉的,「接下來,就換你。」

「你……你想怎樣?」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想故計重施,然而這回任憑她再怎麼使勁的按,手表皆毫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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