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滾出去。」
「好了。」司徒賢皺眉,「教主,吳成是我的人,他有什麼過錯,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你……」教主臉色氣得鐵青。
司徒賢繼續道︰「你也該明白,一個大門派要養活上千子弟,所花銷用度絕非小戶人家可比的。江湖人,只知道快意恩仇,打打殺殺。真要讓他們經商,有幾個能上得了台面的。他們或開商鋪,或開鏢局,或開客棧來賺錢維持一個大門派的正常運作。但是並非人人都能經商,人人都會賺錢。而我的干爹卻是經商的天才,經他指點過的商鋪,必會財源滾滾。經他想出的點子,必會帶天驚天財富。這樣的人誰不巴接,誰不買賬?十多年來,在干爹的有意為之下,他們各大門派的經濟命脈早已掌握在干爹手里。只要干爹願意,毀了一個門派那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斷了他們的銀兩,等他們吃穿都困難的時候,還拿什麼去逞大俠的威風?」
第八章異變(2)
「怎麼可能?」教主道,「這樣人,如果是我,我絕不留他性命。」
司徒賢繼續道︰「想害我干爹的人的確很多,但想保他性命的人卻也不少。司徒府雖是商賈之家,但里面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會武,就拿我身邊的吳成來說,他的功夫若在江湖上排名,前二十我不敢說,但前五十,我敢保證一定會有他。」
教主眼中露出驚訝與不信,「就他……」
「當然,教主難道想跟他比試一下?不過教主的傷勢未愈,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教主沉默下來。
司徒賢道︰「他們退回中原只是早晚的事情,若教主帶人將他們都殺光了,可就真惹到武林公憤了,到時就算干爹與干娘出面也不管用了。司徒府總不能跟全江湖為敵。而此刻,雙方傷亡都不大,一切好商量。哪個門派私下里為了賺錢沒做過些齷齪事兒?只要慢慢談,什麼都會解決的,所以教主,現在我們一定急不得,山上的儲備不是還有很多嗎?相信支撐個一年半載都不會有問題。江湖人雖然血氣方剛,但卻缺少耐性,所以我們只要等就好了。」
教主離開了。
藍荷玉看著教主離去的背影,微微蹙眉道︰「賢弟,我有些擔心,姐姐向來心高氣傲,不是容人之人,我怕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她會……」
司徒賢笑,「到那時,我們已經遠走高飛了,怕什麼?讓她自己在山上待著吧!」
「可是我……」
「知道你舍不得離開,這件事我們晚上再談……吳成,你不怕把你的眼楮擠掉了?」
藍荷玉沉默下來。怎樣才能讓他離開呢?
吳成的眼楮擠來擠去,見司徒賢終于跟他說話了,道︰「小鮑子,我哪有那麼厲害,萬一那個教主跟我比武,我豈不是死定的?」
司徒賢大笑,「我是嚇唬嚇唬她,不然事情不完,她天天都得來煩我。而且她才不會跟你比試呢!」
見司徒賢的眼楮看過來,怕他看出端倪,藍荷玉也笑說︰「姐姐自恃身份,是絕不會跟你比武的。」
吳成這才放下心來,「真是,嚇死我了。」
「小鮑子,收到消息,已經有兩個門派撤走了。」吳成道。
司徒賢點頭,「這是早晚的事情,一年前他們圍剿飄零宮是實至名歸,畢竟那位漂亮的教主大人在中原做的事情太過分了。但現在,卻只是為了斬草除根,又沖到人家家里來,這對那些一心講江湖道義的掌門來說,本就說不通。所以撤走是早晚的事情。」
「小的也這樣覺得,況且背後有老爺夫人活動,他們敢做什麼。」
司徒賢笑,「既然事情已經有眉目了,你就先回司徒府通報一聲吧!」
吳成急道︰「小鮑子,你身邊沒個人侍候怎麼行,消息早就派人傳回去了。小的、小的還是留在公子身邊吧!」
司徒賢大笑,「留在我身邊,但一天到晚,我怎麼看不到你的人影,只怕是被哪個女人迷上了,不想走了吧!」
尷尬,不好意思,「小鮑子,你、你看這……我、我只是……」
司徒賢笑,「喜歡上哪個對我說,我幫你做主。但有一點,是男人,就不能欺負人家。」
吳成的小賊眼已經瞪得比牛眼大了,「公子,你說真的?沒騙小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吳成傻傻地笑︰「小的先,先告退了。」
「你還沒告訴我是誰呢!」
「小的還要想一想,想一想。」神顛顛地走了。
樂兒不知在門口站多久了,冷著臉,「公子,這樣不好吧!爆中的女侍都是樂兒的姐妹,樂兒可不希望她們將來嫁得不如意。」
司徒賢愣了一下,笑道︰「吳成人很好,千萬不要以貌取人啊!對了,姐姐呢?」
「去教主那了,還沒回來。」
「去多久了?」
樂兒看了看天色,「足有兩個時辰了。」
司徒賢一蹙眉,「不是我說,你們那個教主還是少接觸的好。我有些不放心,樂兒,你去看看吧!」
樂兒笑,「公子多慮了,她們畢竟是親姐妹,教主平日里也是最疼宮主的。你若不放心,我去瞧瞧就是了。」
藍荷玉推門進來的時候,正看到司徒賢逗弄懷里的恩生。
「娘子,你回來了。」
藍荷玉笑著走過去,「生兒鬧沒鬧?」
司徒賢道︰「剛剛餓了,女乃媽給喂了些女乃,咦!娘子,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你姐姐又說什麼?」
藍荷玉掩去眼中的神色,淡淡笑了笑,「沒有,姐姐對我說了一些宮中以前的事情,我以前竟都不知道,這些年累壞姐姐了。」
司徒賢撇嘴,「我可沒見她有哪累壞的樣子。」
藍荷玉笑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她是我姐姐,不會害我的。」
「我不信。」
藍荷玉微微嘆氣,笑了笑,沒說什麼。
司徒賢看她真的有些累了,便道︰「好,我不問了,但若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說。來,兒子,跟爹爹玩去。讓你娘休息一會兒。」
晚間躺在床上,司徒賢睜開眼楮,「娘子,你睡不著嗎?」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
「那我們做點有助睡眠的運動好不好?」司徒賢故意翻身壓到藍荷玉。
黑暗中听到藍荷玉輕笑,「小色鬼,要做你自己做。」
「娘子……兩人一起做才好玩啊!」
「賢弟,別鬧,癢,呵呵……」
……
第二天一早,司徒賢神清氣爽地爬起來,見藍荷玉還在熟睡,低頭在她唇間親了又親。
藍荷玉迷迷糊糊,「賢弟,別鬧。」
司徒賢賊笑,看她嘴唇已經紅紅的了,這才放開。
司徒賢的精神很好,想著兒子熟睡的小臉,逗逗他去吧!
又過一會兒,藍荷玉才睜開眼楮,慢慢地坐了起來。稍刻樂兒走了進來,看著宮主,痛心道,「宮主,真要這麼做嗎?」
藍荷玉看著樂兒,強自笑了笑,「這是最能讓他死心的辦法,是男人都會受不了吧!」
樂了點了點頭,「那好,我這去準備。」
「樂兒,姐姐呢?」
「宮主去教主那里了。」
「又去了。」司徒賢一怔。
「公子別急,宮主說午前一定會回來的。」
「呼,那你麻煩去帶個話給她,就說恩生想她了,要她快點回來。」
樂兒笑說︰「好的,公子。」
然而過了辛時,藍荷玉仍沒回來。司徒賢一整天都在逗弄恩生。兒子睡著了,他便坐在一旁看看書,喝喝茶。
又過了一刻鐘,司徒賢站了起來,他今天總有些心神不寧,望著教主所在的中宮方向。荷玉昨天回來時就有些奇怪,莫非是出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