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個妖女好過年 第4頁

可他總不能任她粘一輩子,便決定漸漸疏遠夏溪。等大夫來了,若醫得好,他們仍是夫妻,他會盡到一個男人、一個夫君應盡的責任。若醫不好,他仍然當她是親人,供養她到終老。

因此,再有夏溪譴人來找,司徒麟便不在順著她了。只命下人小心看好她。他想,她若是哭鬧,也只是一時,就如小孩一般,過幾日適應了也就好了。他只是到晚上回蘭亭園休息,將夏溪哄睡後,自己便睡在隔壁的書房。

如此過了五天,夏溪果然有些適應了,白日里不再要求他時時陪在身邊。司徒麟也感欣慰,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眼中的小雛鳥有一天竟然會飛了,真的會飛了!

司徒麟目瞪口呆地看著上空那掠輕盈的身影,從樹梢飛到屋頂,又從屋頂飛到樹梢。司徒麟揉了揉眼楮,沒看錯,是她。那個據說與他定了女圭女圭親,據說身世凌慘,據說被九度神秘組織變成藥人,據說已經變得痴傻,而目前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正在飛。

司徒麟抬起頭,圓月當空,映得青石地面如同白晝,他的眼楮沒有看錯啊!尤其那條身影還不時發生輕盈的笑聲,司徒麟自認,他的眼楮沒毛病,他的耳朵同樣健康。天上飛來飛去的東西,的確就是他的那位小娘子。

可是,她怎麼會飛了?莫非是……妖怪?!司徒麟的後背「嗖」的一下便涼了。

夏溪正玩得高興,無意間低頭一看,啊!院中多出一個人,「相、相公……啊啊啊!」夏溪在半空中左搖右晃,然後「撲通」一聲掉進院中的池塘里了。

司徒麟一抬手擦掉臉上被濺落的水珠。妖怪掉水里了。

緊接的水花再次翻騰,夏溪由水里掠了上來,正好落到司徒麟的身前,水珠飛濺到他的臉上、身上。這次他沒有嫌棄地擦掉。只是臉色微微有些發白,聲音卻仍如往常一般,溫潤有禮,「溪兒,衣服都濕了,冷不冷啊?」

夏溪嘻嘻一笑,狡黠的雙眸亮如閃電,仰首饒有興味地望著他,「不冷。」

「不冷。」司徒麟鸚鵡學舌,「著涼就不好了,還是快些將濕衣服換了。」

「好。」夏溪乖巧地點頭,站在原地望著他,然而,此時司徒麟卻未如往常般牽起她的手,或者干脆一把將其抱起。夏溪等了又等。最後一撇嘴,直接飛撲到司徒麟懷中,「相公。」

司徒麟身子一瞬間僵硬了,眼楮左顧右盼,人呢?人都哪去了?偌大的院子怎麼都沒有人呢?那些下人呢?

「相公,你在看什麼?」

「呃!看……風景。」

「哦。」

「溪兒,听話,先回屋將濕衣服換下來。」

「那你呢?」

「我?呃……月色正好,我要賞月。」司徒麟仰首望天,今晚的月亮多亮多圓啊!

「那你等我,我換好衣服,我們一起賞月。」

「好。」司徒麟微笑,看著夏溪蹦跳地跑回屋中。司徒麟的微笑變成苦笑,轉首雙眼渴望地看向院門,他其實很想很想走出去,無奈雙腿不爭氣,從見到天上那抹飛來飛去的東西後便再也動不了了。

第2章(1)

等夏溪換好衣服出來,司徒麟正靜靜地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垂首沉思著什麼,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

「相公。」夏溪甜甜地叫了一聲。

「呃!」司徒麟抬頭,笑了一下,「怎麼又不穿鞋子呢?」

夏溪將玉足往裙子里一縮,「忘記了。」

司徒麟並未責怪,笑了笑,「坐下,我有事情問你。」

「哦。」夏溪乖乖地坐好。

「咳!」司徒麟清了清嗓子,「溪兒,你剛才在上面……呃!做什麼呢?」

「捉鳥。」

鳥!鳥啊!「溪兒,你何時學會的武功啊?」司徒麟問道,最初的震驚過後,他雖是商人,卻也知道夏溪所使的是輕功。他听說,厲害的人可以飛檐走壁,但像夏溪這樣,站在尖細的樹梢卻如履平地一般倒是第一次見到,別說見,他以前听都未曾听到。

「很久了。我很厲害的。」夏溪得意地說。

是啊!很厲害,很厲害。莫非學過武功的人都這麼厲害嗎?他記得威海鏢局的張鏢頭將一把大刀耍得虎虎生風,在江湖中也算有些名望了,卻也沒見他在空中飛來飛去啊!想到那個據說是拔刀相助,認溪兒為干妹妹的許夫人好像是江湖中頂有名的人物,其夫君更是一方之首。

司徒麟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有些奇怪地看著她,「溪兒,你跟小時候不太一樣了。」

「你見過我啊?」

「嗯,你那時應該五歲左右嗎?膽子很小,也怎麼愛說話。」

夏溪黑眼楮眨了眨,「我現在膽子也很小啊!也不愛說話。」

「……」司徒麟微笑地望著她。

「我雖然跟師父學了很厲害的武功,殺的人卻是最少的。師兄們都說我膽子小。還有,師父最寵師姐了,卻不愛理我,因為我不會對師父說好話。」

師……師父?難道那個九度組織不但做藥人,還教藥人武功?果然是神秘的江湖組織啊!「溪兒,你……殺過人?」目光轉向夏溪搭在石桌上的雙手,那雙手又白又小,肉乎乎的。殺人啊!司徒麟咽了一下口水。

「是啊!不過我都是無意的。其實我不喜歡那個地方,天天都有人被殺死,血腥味燻得我頭痛。」

血、血腥味!司徒麟突然間覺得他的頭也開始疼了。

「大哥,大哥。」

「呃!」司徒麟恍惚中回過神,抬頭,「怎麼了?你什麼時候到的?」

「大哥,是你怎麼了?」司徒群奇怪地問,「賬本有什麼問題嗎?你都看了一刻鐘了,也沒翻頁。」

「哦,沒什麼。」司徒麟笑了笑,微微嘆了口氣,看向窗外,夏溪正與婢女坐在池畔邊學繡花呢!他突然間開口道,「群弟,你有沒有想過,夏溪並非我們兒時認識的夏倩珠?」

「啊?怎麼會?」司徒群怔了。

「從找到她,到救出來為止,我們都是通過中間的江湖人。我們並沒有親眼見過。而且派出去接她的幾個人因為遇到搶匪而遇害了。她是被她干姐姐的下人護送到的。她的姐姐、姐夫在江湖上身份舉足輕重,我們一瞬間便信了他們的話。但並沒有去求證過這事情的真假。若這一切都是假……」

「可是大哥,他們有什麼理由騙我們?她為什麼要混入司徒家?難首是為了銀子,我們司徒家在攀城雖是大商家,但這些家產跟江南那些富商大戶比起來,實在是九牛一毛啊!」

司徒麟沉吟著微微點頭。

「莫非是爹爹得到了什麼我不知道的寶貝,她混進來想拿到?」司徒群突發奇想。

司徒麟失笑,「我們司徒家只是一個平凡商戶。清清透透哪里有值得別人窺探的東西!」難道是為了那件事,她是官府中人?不可能啊!司徒麟再次陷入沉思。

「大哥,我看嫂子雖舉止怪了一些。」比如總忘記穿鞋子,「估計跟那個九度的組織有關,若嫂子是假的,那真的哪去了?難道被殺不成?」

殺了!司徒麟望向窗外的夏溪,想到那雙又白又小,又胖乎乎的小手,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大哥,怎麼了?不舒服嗎?臉色不太對。」

「沒事,可能是昨天沒休息好。」

「大哥。」司徒群突然曖昧兮兮低笑說,「听下人說大哥一直獨自睡在隔壁的書房,還未曾與嫂子圓房。是不是因為嫂子的病啊?大哥,我不是說過,嫂子只是心志上可能有些問題,其他的可一點都不耽誤。大哥若一再堅持等嫂子病好以後再說,豈不是傷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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