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姐弟倆同時皺了皺眉,他們並沒有遺傳到娘親的絕世容顏,卻同樣長得俊秀,兩個孩子都像爹爹,擁有一雙清俊不凡的眼楮。
「爹爹!娘會永遠這樣下去嗎?」策兒想了想問道。
「當然不會,你娘的病早晚都會好的。對了,你們的傷口還痛嗎?」看著靈兒紅腫的額頭及策兒受傷的手指,樓靖有些心疼地問道,真是難為兩個孩子了。
「沒事了,爹。」姐弟倆都毫不在意。
樓靖突然欣慰地一笑,「以後你們勤加練功,就不會被娘打倒了。」
「我們一直在練啊,可是書上的口訣我們不是很懂啊。」
「是嗎?」樓靖皺了皺眉,「那就難辦了。」
「爹,該不會是你也看不懂吧?」所以才將那本什麼秘笈扔給他們姐弟倆,讓他們自行修煉。
「是啊!」樓靖點了點頭,那些詩詞歌賦倒是難不倒他,只是武功,哎呀!真的是看不明白啊!越看越頭大。
姐弟倆有些難以置信,「爹,騙人吧?那你一身功夫是怎麼學會的?」
「自然是你娘教的。」說著臉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又回憶起了當年縷衣手把手教他練劍的情景。
「爹!爹!爹……」
「啊!什麼?」
姐弟倆同時翻白眼,「爹,娘以前的功夫真的很高?」
「是,而且還是武林第一美人。」樓靖強調。
「我們當然知道娘很美了,只是娘為什麼現在不會武功了?」策兒問道。
樓靖神情一頓,露出沉思的表情,並沒有直接回答姐弟倆的問題,而是說道︰「如果她現在會武功的話,我們三個都要糟糕了。」
姐弟一尋思,隨即露出怕怕的表情,是啊!娘現在犯病時就很可怕,若是再會武功的話!啊啊啊,那豈不是小命難保?「真希望娘快點恢復神志。」策兒噘嘴說道。
「快了!快了!」樓靖點頭。
策兒不以為然,爹爹每次都這樣輕松地應付他們。
「可是爹,娘有時候真的有些討厭耶。」靈兒說道。
樓靖皺了下眉,突然說道︰「你五歲時也很討厭。」
「嗄……爹!」靈兒張大嘴巴。
樓靖面無表情,接著說道︰「你還尿床,害得我天天給你洗被子,臉上總是髒兮兮的,很惡心人,吃不到東西便叫個沒完沒了。很鬧。」
「爹……」靈兒小臉哀怨地皺起來。
策兒見姐姐傷心得要哭出來了,急忙說道︰「爹,你說娘現在的樣子就跟姐姐五歲時差不多對不對?」
樓靖點了點頭,「差不多,不過,縷衣不會尿床,而靈兒會。」
「爹!你說我小時候很听話,很討人喜歡的。」靈兒眼楮含著淚。
「我騙你的。」
「爹……」靈兒正要說話,被策兒一把捂住嘴巴。
「爹!你放心,我們以後一定跟娘玩的,照顧娘,哄著娘,絕不惹娘發脾氣。」策兒發誓般地說道,邊說還給靈兒遞眼色。或許是雙胞胎的關系,姐弟倆心意相通,靈兒看到策兒的暗示,萬般不滿還是委屈地跟著點頭。
樓靖的表情很滿意。
「爹,我想有件事,你該知道。」策兒表情嚴肅地道。
「什麼?」樓靖漫應著。
「爹爹,你把我的最後一件好衣服給洗壞了。」
「哦!怎麼會?」
「你用的力氣太大了。」
「可你上次說衣服洗得不干淨。」
「這次你仍洗得不干淨,而且還把衣服洗壞了。」
「喔!那……」
「以後衣服歸我和姐姐洗,換你來照顧娘。」
「呃!好吧。」
「樓!樓!樓……」屋里忽然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嚷,明明是大人的聲音,卻偏偏用孩子的語氣叫出來,听得人耳里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娘睡醒了。」
「是啊!」樓靖眉開眼笑地站了起來,「我去照顧縷衣,你們倆負責晚飯。」說完推開門,走了進去。
吃罷晚飯,樓靖哄縷衣睡了,起身,準備挑燈夜戰,將白日里被縷衣撕毀的畫卷再補回來。卻見隔壁房間的燈仍亮著,他挑簾走了進來,「你們怎麼還不睡?」見姐弟兩人一個垂頭坐在桌前,一個神情無奈地抱膝坐在床頭。
「爹!姐姐在傷心啊。」策兒跳下床,眼中明顯露出埋怨。
樓靖微訝,「傷什麼心?」他走到女兒身側,柔聲道,「靈兒,告訴爹爹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靈兒猛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委屈地咬了咬唇,又垂下頭去。
樓靖一臉莫名其妙,怎麼了?
第1章(2)
一旁的策兒嘆了口氣,「爹,就是因為你啊,你說姐姐小時候很討厭,還尿床。」啊!姐姐瞪他一眼,又不是他說尿床的,是爹爹說的。
樓靖啞然一笑,「原來是這件事啊,怪不得晚飯吃得那麼少呢,爹爹那時是騙你的。爹爹怎麼會討厭你呢,喜歡還來不及呢,你小時那麼乖,比策兒可愛多了。」
「嗄!」靈兒抬起頭,接著與同樣啞然的弟弟對望一眼。
「好了,很晚了,都給我睡覺,睡覺。」將姐弟倆都轟上床,接著吹熄了蠟燭,掀簾走了出去。
黑暗中的兩姐弟互看一眼,策兒突然感慨地說道︰「你說爹爹什麼時候說的是真話?什麼時候說的是假話?」
「爹爹怎麼可以這樣啊?」靈兒不滿地嘀咕道。
「是啊!要不我們換個爹爹怎麼樣?」策兒建議。
「贊成!」
「娘,不對,不對,繡錯了。應該這樣……」靈兒放下手中的活,開始手把手地教娘親繡那只似花非花的怪東西。
「對的、對的、我會繡,拿來。」縷衣搶過靈兒手中的針,「我會繡的……哎喲!痛……嗚嗚!」
靈兒一驚,看著娘樣被針刺破的手指,「不哭,不哭。」將娘親出血的手指含在口中,「好了,不痛了,不痛了。」
縷衣微微側手,露出開心的笑靨,孩子氣地道︰「嗯!不痛了。」
見娘果然將眼淚收了回去,松了口氣,還好管用,她記得爹爹就是這樣哄娘親的!只是,唉呀呀,娘親笑起來的樣子,還真是美得耀眼啊!
「娘,姐姐,我們回來了。」策兒在門外喊道。
靈兒站起身,迎了出去,「怎麼那麼早啊?畫都賣完了嗎?」
縷衣也隨靈兒跑了出來,開心地撲到樓靖懷中,「樓!樓!樓!」自然也沒注意樓靖灰頭土臉。拿著自己剛剛繡的怪東西獻寶似的遞到樓靖眼前,「我做的,我做的,好看嗎?好看嗎?」
靈兒看到爹爹與策兒一身狼狽後,怔了一下,「出什麼事了?」
策兒像大人似的皺皺眉,「爹的畫攤被人砸了。」
「怎麼會?」靈兒驚愕的大眼楮轉向爹爹,卻見爹爹正一臉開心地哄著娘親,毫無一絲狼狽的自覺。
「好看、好看,我的縷衣做什麼都好看。咦!你這手怎麼了?」看見她手上的傷口,心痛地拿到嘴邊吹了吹,「還痛嗎?」「不痛。」
「那以後要小心點喔!」
「嗯!」縷衣大力地點頭。
一旁的姐弟倆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靈兒小聲說道︰「爹爹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白痴耶!」
「姐姐,你的聖賢書都白讀了嗎?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不過……你說的也是實話,可能是爹爹跟娘待久了的緣故吧。」
「那我們跟娘待久了,會不會也變成爹爹這個樣子?」
「差不多!」
「那我們換個娘親吧?」
「贊成!」
「靈兒,幫策兒收拾一下。」樓靖說完抱著一臉傻笑的縷衣回屋,雖然縷衣的笑容很耀眼,但還是傻笑啊!
「哦!」靈兒點了點頭,幫策兒整理那些搶救回來的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