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難選 第11頁

司徒贊同地點頭,「說得不錯,我們先趕回山里。」

「山里?」

「就是我暫居的一處榕洞,條件雖簡陋,但冬暖夏涼,以前我也不大喜歡那里,現在想來倒是一處隱藏的好地點。」

「是嗎?」悅兒一怔,「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亂說,我一個大男人委屈什麼?受委屈的是你。獨自一人辛辛苦苦地將安兒養大,我卻未盡到一絲為人父的責任。本想跟你盡快成親,順便讓村里的人當個見證,現在卻只能讓你先隨我回溶洞暫避一時了。」

悅兒微微笑了笑,「悅兒本來就是司徒瑞安的人啊!你的心意悅兒記在心里不會忘的。而且村里的人都認為我們是成過親的,再成親一次非嚇到大家不可……哎呀!」悅兒的神情突然一變,「我想起一件事。」

「什麼?」

「是狗子一家,他們見過你。」

司徒瑞安眉頭蹙了起來,「你是擔心他們被聖賢山莊派去的人殺人滅口?」

悅兒點頭,「是。」

「看來要通知他們一聲才行。」

兩人正尋思著對策,安兒已經抱著水葫蘆跑回來了,「爹、娘,泉水帶回來了。你們走得真慢。」

悅兒一模安兒的額頭,「都跑出汗了,快擦擦。」

安兒「呵呵」一笑,「我擔心娘口渴。」

悅兒拿起水葫蘆喝了一口,「嗯,真解喝。」然後將葫蘆遞給司徒,「你也解解喝,山泉水很甜呢。」

司徒接過喝了一大口,「安兒接來的泉水就是甜。」

「呵呵。」安兒頗為得意地一笑。

「悅兒,怎麼停下了,不是趕時間回客棧收拾東西嗎?」司徒對站在原地,似乎正在沉思的悅兒問了一句。

悅兒慢慢地抬起頭,突然古怪地笑了一下,「不急,有件事情我想先弄清楚。」

「什麼?」司徒一怔,突然捂住下月復,「咦!我的肚子……」一柄軟劍已瞬間架到了他的頸間,「悅兒,你……」吃驚地望著她,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會突然間變臉。

悅兒冷笑一聲,「你是誰?」

「娘。」吃驚的不止司徒一個人,安兒遲疑地看看持劍的娘親,又望了望有些呆滯的爹爹。有些受傷地垂下頭,最後慢慢退到悅兒的身後。

「怎麼回事,我身子好像沒力氣了?」司徒道,最後索性一坐到了地上,「是那泉水,可是你也喝了啊!」

「別拖延時間,這毒運功是逼不出來的,白費力氣而已。」

「哦。」司徒了解地點下頭,「的確逼不出來。」

「你究竟是誰?」悅兒將劍刃又往前推近一分,在司徒的頸間留下一絲血痕。

「我是司徒瑞安啊!」

「哼!你不是,休要再騙人了。再不說真話,別怪我無情。」

「無情?哼哼!你的確夠心狠的,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們都有了兒子,難道是我昨晚沒滿足你,惹你生氣了……」

悅兒臉一紅,「閉嘴。」

看著頸間的軟劍,司徒乖乖閉上了嘴巴。

「安兒,你過來。」

「娘。」安兒輕聲應了一聲,「什麼事?」

「還記得我上次帶你去的山谷嗎?」

安兒點頭,「記得。」

「那好,你現在馬上趕回村里,帶上狗子他們一家去山谷里等我。」

「為什麼?」

「別問了,告訴他們,就說是我有急事讓他們去山谷,其他的什麼也不要說。」

「好。」安兒點頭,剛想轉身走,一抬眼,「那爹……」

「他不是你爹,以後娘再跟你解釋。快走吧,一刻也不要耽誤。」

「嗯。」安兒最後看了司徒一眼,轉身向村子的方向跑去。

安兒一離開,悅兒也不再客氣了,揚手一個巴掌便甩了過去,「就憑這點,公子決不會當著第三人的面說出輕浮的話語。」

司徒被打得臉歪向一旁,「荒謬,憑這點判斷我是不是司徒?我看,現在我要懷疑你,究竟是不是悅兒了。」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跟公子的性格完全不同,我從小便跟在公子身邊,體想再騙我。」

「性格是會變了啊!我們分開八年了,稍有不同也是很正常的。」

「你還嘴硬,人是在變,但你改變得也未免太多了。公子從小便不喜歡吃香菇,可方才那頓飯你吃得很香啊!」

「這樣啊!」司徒的表情有些無奈,「喜好是會變的。」

「哼!」悅兒冷笑,「公子從不喜歡穿紅衣,可你呢……」

司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藍衣,大叫道︰「我也沒穿啊!」

「你的里衣是紅色的。」悅兒咬牙說道,可恨她昨晚未曾發現,今早見到那件里衣時還覺得奇怪,公子竟然不排斥紅色的衣服了。她還真是高興忘了形,後來漸漸發現,他的許多地方與公子都不同,無論是說話語氣、走路姿勢,那時她就已經懷疑了,「八年前,公子雖然未曾對我說出滅門的仇家是誰,但公子顯然心里早就清楚。而你,卻是好像剛剛才知道。」

「是知道,但未曾確認啊!滅門之仇,總要弄清楚才好,不然殺錯人豈不糟糕了?」

第4章(2)

悅兒不理他,接著說︰「公子心思縝密,若要報仇,以公子的聰明才智,聖賢山莊早就不復存在了。哪會像你這般馬虎大意,留下尾巴讓人追查過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笨蛋了?」司徒生氣地說,「你既然懷疑我不是司徒瑞安,那我又是誰?你以為我是易容的?」

悅兒不語,死死地盯著他,這也正是她疑惑不解的地方,臉可以易容,身體也可以嗎?他們那般親密的接觸,並未察覺身體的不同之處,而且就算易容精湛,也是有破綻可尋的,她本身便是易容高手,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他哪里易容了。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哼!司徒悅,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枉我還想娶你為妻……」

「啪!」又是一個嘴巴,悅兒說道︰「還是不肯承認嗎?」劍尖一挑,司徒的肩頭已出現一道長長的血痕。

司徒悶哼一聲,罵道︰「狠毒的女人,真不該來找你。」他現在心里後悔死了,怎麼這麼潑辣啊!以前竟沒發覺。

面對司徒的咒罵,悅兒卻笑了,「那又如何?我從來不是良善之輩,否則我跟安兒孤兒寡母如何在這亂世生存。告訴我,你是誰?扮成司徒瑞安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司徒不屑道︰「說了你就會放了我?」

「我不想再跟你浪費時間,你說還是不說?」

司徒罵了一句︰「蛇蠍女人。」轉過頭,不再看她。

「既然如此,也別怪我心狠了。」說罷,悅兒一揚劍向司徒頸間劃去。

司徒「哎呀」一聲,就地一滾,總算險險避過此劍,伸手一模脖子,驚道︰「你當真要殺我?」

「哼!你的武功雖然暫時沒了,但力氣還是有的啊!」她說著,又是一劍刺了過去,司徒狼狽地躲開。

悅兒連刺了數劍,司徒在地上又滾又跳,他武功雖失了,但眼神還算能跟上。只是每次躲閃總會慢上半拍,幾劍下來,已經弄得他衣衫盡破、灰頭土臉,眼見著又是一劍當胸刺下,他已經沒力氣躲了,閉眼大喊道︰「我死了,你就永遠見不到公子了。」喊過之後,許久不見動靜,司徒慢慢地睜開眼,卻見悅兒失魂落魄地站在面前。

「這麼說,你真的不是公子了?」

「啊!」司徒張大嘴,難道剛才那些都是試探?沒好氣地說,「不是。」

悅兒手中的軟劍掉到了地上,不是,真的不是,她覺得自己好像中了毒般,身上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吸干了。其實她心里多麼希望他能繼續堅持下去,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她多希望自己的懷疑是錯的,她多希望自己能夠笨一些,永遠不要察覺。她剛才還存著一分希望,可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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