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身子向後縮了縮,看看大哥,又看看那丑老頭,撇撇嘴,她又想哭了。
大哥蹲,柔聲對七七說︰「七七,別哭!你若能回答出我的問題,我就讓艷兒進來陪你,好嗎?」
七七噘著嘴,點了點頭。
夏俊岩滿意地一笑,說道︰「七七,告訴我,絕御酒坊的展翼酒是你做出來的嗎……就是那個綠色的酒,喝起來帶些酸味的。」見七七露出困惑之色,夏俊岩立即解釋道。
「綠色的?哦!我知道了!當然是我做出來的。嘻嘻,大哥,我很聰明對不對?」一說到酒,七七立即變得神氣活現,小白牙都露了出來,一副痴傻的樣子。
「真是你!」夏俊岩不解地皺下眉,接著又對七七和顏悅色地說道︰「那你能告訴大哥,那展翼酒的配方是什麼嗎?
「配方?」七七傻傻地抓抓頭發。
「就是你如何把它做出來的?」夏俊岩有些焦急地問。站在一旁的顧鵬卻是不動聲色,一直冷眼旁觀。
「如何做出來的?」七七小眉毛皺起,突然大叫一聲,「容易啊,把所有的酒放在一起,再把所有好吃的水果咬碎吐進去,就成了!
夏俊岩的眉頭不由得皺起,難以置信地問︰「就是這麼做成的?」
「是啊!」七七傻笑著點頭。
夏俊岩嘆了口氣,看來這酒是被這痴兒誤打誤撞做成的。就說嘛,這痴兒什麼時候能做酒了?打消了追問配方的事,反正問也問不出來。這痴兒記得住才怪呢!
「七七,大哥還有一件事問你,絕御酒坊的幕後老板是不是曾經做過你貼身侍女的翼枝?」
「翼枝是我的,不是老板!」七七道。
「那是翼枝帶你離開夏府的對不對?」夏俊岩又問。
「是啊!」
「你們是不是還帶走了一本書?」旁邊當冰雕的老者終于說話了,聲音有些急切,「是你從三夫人書房里拿走的?」
七七看著冷冰冰一身殺氣的顧鵬一眼,小嘴一撇,「長臉鬼啊……嗚嗚……」
彼鵬胡子一抖!
「師父,少安毋躁,讓我來問!」夏俊岩轉向七七道︰「七七別哭!再哭就不讓你見艷兒了……現在告訴我,翼枝是不是拿走了一本書?」
七七噘著嘴,抽抽咽咽地道︰「他有一本書,放在懷里,天天拿出來看,有時生氣,說為什麼看不懂,然後他的臉就會變得很難看,不過再難看也比他長得好看!」七七指著夏俊岩身後的顧鵬說。
「七七,不準亂說話。」夏俊岩瞪了她一眼,轉身站起,「師父,看來果然在他身上了!」
彼鵬點了點頭,眼中精光暴射,流露出獵物即將到手的貪欲!夏俊岩也是高興地眯起眼楮,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的七七卻垂下了頭,漆黑的小眼楮不停轉動著,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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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俊岩倒也守信,七七回答了他所有的問題後,便真的派艷兒來陪她。門外雖然還有人守著,卻不再上鎖了。
「艷兒,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啊?這里太悶了!」七七委屈地說道。
「小姐,再忍忍好不好?公子怕你再被惡人擄去,所以才讓你暫時住在這里……唉!這次公子為了救你,可是花費了一大筆銀子啊!鮑子說已經報了官,只是那個叫翼枝的惡人實在狡猾,至今仍是沒有抓到……小姐啊!你以後可千萬別輕易相信別人啊,那人幸好只是為了敲詐公子一筆銀子,若是將你賣到妓院,那……那……唉!不說了,再說我都害怕了!
七七垂著頭,皺著眉,暗忖,笨蛋翼枝,已經三天了,怎麼還不來救她啊?難道那個長臉鬼沒去搶書嗎?
「小姐,你在嘀咕什麼呢?」
「呃!」糟了!七七急忙撫住嘴巴,她怎麼給說出來了,「艷兒,我餓了!
「又餓了?好好,我馬上去給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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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被關在這里已經第五天了,夜里冷七七又
讓艷兒多拿了一床棉被。七七每次都是睡在床內側,今天卻偏偏要睡外側,艷兒扭不過她,便依了。
深夜,七七睡得正香,突然間覺得鼻子被阻住了,喘不過氣,心一急,驀地睜開了眼楮,同時捏住她鼻頭的手也松開了。七七雖然看不清來人,氣息卻是聞得出來的,心中一喜,正要開口,嘴巴被人捂住了,溫熱的呼吸湊近她的耳畔,輕聲道︰「噓!小聲點兒!別叫,會被人听到的!」
見七七點頭,翼枝才把手放開。
七七黑漆漆的眼楮瞪到最大,卻仍是看不到他在哪,伸出手在黑暗中胡亂模模,驀地,小手被一雙溫熱的大掌抓住,引著她略微有些冰涼的小手觸到光滑的肌膚上。
黑暗中的七七微微一笑,另一只手也模了上去,從他飽滿的額頭開始,英挺的眉峰,大大的眼楮,長長的睫毛……一直模到他頸間突出的喉結。
「好了,別模了,把衣服穿上我帶你走!」翼枝刻意壓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七七輕聲道︰「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這幾天都沒月兌衣服睡,你把掛在床頭的披風遞給我就行了。」
黑暗中七七看不到,全由翼枝來做,披風系于頸間,又將鞋給她穿上,然後抱起她小小軟軟的身子。
「艷兒!」七七突然回頭不舍地看了床內一眼,雖然什麼都看不到。
「沒關系,我只點了她的睡穴!」翼枝道。
「哦!」七七點點頭,轉過頭,不再說話。
出了密室,門外的守衛已被翼枝點了穴,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密室的外面是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石壁上點著火把,光線雖然昏暗了些,但七七總算能看到點兒東西了。
「你長胡子了,怪不得我剛才模的時候扎手呢!」七七幽幽地說了一句。自能看清東西後,黑漆漆的眼珠便一直眨也不眨地盯著翼枝的臉。
翼枝只是眸光深邃地看了懷中的小人兒一眼,便收斂心志,稟氣凝神一直注意四周的情況,直到由假山的出口來到地面上,也沒有遇到其他人,一切都很安靜。
幽深的夜空中懸掛著一輪大大的圓月,散發出清冷的光。七七嘆息了一下,「原來已經十五了!」環顧四周,她遲疑了一下,問道︰「這是夏府吧?」
翼枝點了點頭,輕笑一下,低聲說道︰「我馬上帶你回家。」
「好,回家!」七七微笑著道。她雖姓夏,但夏府從來都不是她的家,現在不是,將來更不會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她以嚎啕大哭來宣泄心中的恐懼與不安又大喊大叫地要回家時,那個真正的家並非夏府,而是翼枝的身邊。
因為熟悉夏府的地形,很容易便避開巡邏的侍衛,這可是以前他們經常做的事。半炷香的工夫便翻牆跳出了夏府,牆外面是一條幽深的弄巷,巷內還拴著一匹馬。
翼枝翻身跳上馬背,將七七安置身前,讓她側身坐著,「別擔心,這次絕不會弄傷你的腿。」
看著馬奔馳的方向,七七問︰「我們不回酒坊嗎?」
「不,先去一處地方躲一躲,天一亮趕在你大哥報官前帶你出城……別擔心,你的酒坊大事業我們可以以後再做!」
七七的小眼楮瞪圓,「誰擔心這個啊!」說完卻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甜甜地笑了。
事後,七七才知道天絕宮的人已經全部撤離了金州城,其他不知底細的伙計也給發了錢打發回家了。翼枝為了七七不惜毀了天絕宮的一處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