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頭討厭的熊,總有一天我會扒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看你還怎麼囂張……哎呀呀!你別生氣!冷靜!冷靜!別搖樹啊!我不好吃,一點兒都不好吃……」
陡然,黑影罩下。
「啊呀!救命!熊會飛了!姊姊救命啊……」
「別叫了,是我!」明顯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你?」念恩慢慢地睜開眼楮,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雪亮的眼眸,接著看見滿臉黑漆漆的,好像是胡子……是鄭天命!
咦咦!眨了眨眼楮,他那麼龐大的身形,就那麼悠閑地站在樹梢之上,不怕掉下去嗎?不會是熊變的吧?
念恩迅速瞄了一眼樹下,那頭黑熊還在原地咆哮!那麼不是自己眼花了,真的是他?他是怎麼上來的?
「來吧!我帶你走。」還沒等念恩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腰間已被熊一樣的手掌抱住。
「啊卜救命……」聲音驀地停頓下來,驚駭地張大嘴巴。
天啊!他飛了!耳邊風聲掠過,在漆黑的夜里,在樹梢頭,他們翩翩地從一棵樹飛到另一棵樹上,就這樣飛飛飛,他忘了害怕,忘了閉上眼楮,忘了喊,忘了叫……
鄭天命確定那頭熊不會再追上來,這才抱著他落于地面上。
「快走吧!你姊姊一定等急了。」
「呃!啊……好!」張大的嘴巴終于合上。又在原地怔愣許久……
「啊!等等我……」砰!狼狽地摔倒,又迅速地爬起,「等等我,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
這黑漆漆的,他怎麼可以走得那麼快,能看見路嗎?呼!終于追上了,「熊……呃!鄭大哥,你一定會武功對不對?」
鄭大哥?這小表第一次這樣叫他,剛剛還鬼哭狼嚎地把他當熊呢!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只是些三腳貓的把式,防身用的。」他淡淡地說,放慢腳步與他並行。
「可是你會飛!」念恩黑黑的眼眸放射出奇異的光芒。
他一定會武功,就跟來殺他們的殺手是一樣的,都會在天上飛來飛去。
如果,他也學會了飛,就能為爹娘報仇,就能保護姊姊,想至此,念恩興奮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你教我像剛剛那樣飛好不好?可以嗎?姊夫!」
姊夫!鄭天命聞言,嘴角咧得更大,有家人的感覺的確不—樣!幾天前他還孤身一個,現在他已經是別人的姊夫了!
「其實,那叫輕功!」
「輕功?原來是輕功!姊夫,你一定很厲害!」念恩崇拜地望著他,眸光中再無鄙夷。
「還可以吧。」他謙虛地說。在江湖上雖不是頂尖,也算是中上了。
「那姊夫,你可不可以偷偷教我輕功?」
「偷偷?」
「就是別告訴姊姊……哎呀!你該明白,女人嘛,總是膽子小,若是被她知道,一定整天擔驚受怕的。可我是男人啊!總要學點本領防身啊,就像姊夫這樣。」
「……」
「姊夫!我的好姊夫!你一定會同意的對不對?你一定不忍讓我傷心的對下對?」
鄭天命沉思了一會兒,念恩既然是素蘭的弟弟,那麼教他些防身健體的武功也未嘗不可。
他會武功村里人並不知曉,偷偷地教也好。若被村里人知道他先前是混江湖的,或許就不會心甘情願地接納他了。以他的外貌,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認為他本是亡命之徒、隱居在這里避難的。
「好,我教你,偷偷教。」他允諾道。
「哇!太棒了!你可不能反悔喲!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秘密!」
鄭天命大笑,手掌撫上念恩的頭頂,寵愛地揉了揉,「好,男人之間的秘密!」這小表,有意思!
第三章
即使再害怕,再擔心,那一天終究是要來的!
素蘭先行和衣躺下,睡在內側,背過身,一動不動地裝睡。
今天,這間屋子里就只剩下他跟她了。念恩搬到了隔壁去睡,屋子修建完畢,再也沒有理由拒絕他了。
他們要成為真正的夫妻了。
吱呀!開門的聲音,讓素蘭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耳邊听到他的腳步聲,接著桌上的蠟燭被吹滅,房間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接著,他的腳步聲來到床邊,又听到窸窸窣窣的月兌衣服聲,接著是床板被壓下的聲音,他已經躺在她身邊了!
素蘭覺得她的心幾乎要跳出喉頭了。她的身體僵直,雙手緊緊撫住胸口。
不要跳!不要跳,她覺得心髒跳動的聲音好似打雷,他一定會听見的。她在裝睡啊!不能讓他听到,否則不就穿幫了嗎……
素蘭的身體驀地一陣輕顫,他……他的手!哀上了她的腰間,掌心的熱度透過衣服傳至她的肌膚,好燙!別怕!別怕!我不動,我在睡覺……啊!他的身子竟然也貼過來了!
怎麼辦?怎麼辦?感覺到他要扳過她身子,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楮……
「姊姊、姊夫,開門啊!開門啊!我有急事!」門外突然傳來念恩的聲音。
「來了!」鄭天命應聲道,起身點亮蠟燭,走過去打開房門。
素蘭自然也不能再裝睡了,羞紅著臉由床上坐起。這麼大的敲門聲,她若再不醒就是死人了,況且是念恩有事。
「什麼事?」鄭天命打開門問。
「呃!我……」念恩看到站在門前如巨人般的姊夫,下意識地吞吞口水。他只披了一件單衣,露出精壯的胸膛,好……好魁梧啊!
「我……我餓了!對!我是餓了。姊夫,我是男孩子嘛!正在長大,自然會餓得快,我想問問廚房里還有沒有吃的……」他邊說邊往鄭天命身後瞧。
姊姊紅光滿面地坐在床上,沒出什麼事!那就好!那就好!
臨轉身時听見姊姊囑咐他︰「晚上別吃得太多,當心不好消化。」
房門重新被關上,這次不能再裝睡了。她紅著臉頰,一直低垂著頭。
懊怎麼辦呢?其實她對即將發生的事,還是知道一些的。
爹爹書房里的書,成千上萬,種類齊全。她雖是女人,卻也沒限制她什麼書該看、什麼書不該看,因為好奇,她曾經翻閱過夫妻方面的書集畫冊。她當時羞得不得了,卻也清楚這是夫妻間必經的過程。
她閉上眼楮,靜靜地躺下,心中不斷地安慰著自己,沒什麼可怕的,忍一忍!按書上說的,用不了多久就會結束的;只是圓房而已,是女人必經的過程嘛!不怕!不怕!
靶到他身子壓了過來,溫熱的氣息吹到她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在磨蹭她的臉,癢癢的,接著她的唇被吻上……他的手開始上下撫模她的全身……
素蘭身體輕顫,一動也不敢動。他吮吻著她的玉頸、鎖骨……
「別……」她驀地睜開眼楮,驚悸地望著他,他在……在月兌她的衣服!
他由她胸前拾起頭,聲音略啞,「什麼?」
「我……」素蘭怔愣住,正對上他雪亮的雙眼,漆黑如潭的眼眸,好像能吸引她的魂魄,好亮!奸美!
她是第—次近距離地輿他面對面地相視,她從不敢這樣明目張膽地看他,怕是其一,重要的是,女人天生的羞澀與矜持,不允許她這樣做。即使他們是夫妻。
鄭天命也像定住一樣,靜靜地凝視著她,兩人視線交融,眼瞳中映射出對方專注的神情。彼此的心中部有一種異樣的情緒衍生……
「姊姊!姊夫!開門啊!開門啊!我有急事!很急很急!快開門啊!」
兩人這才拉回彼此的神志。
「來了!」鄭天命應聲道,驀地發現,他的聲音竟沙啞得不似自己了。
「這次又什麼事?」他打開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