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誓等她的手好了,她一定要親自解決他,否則難消她心頭之恨。
原以為和落花、鏡箏這兩個女人相遇,已經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不幸了,沒想到眼前這個人正在改寫這項記錄。
雷終勤,一個令她想殺之而後快的可惡男人。
「流雲親親,有何吩咐?」不知何時,硬是闖過雅鷺和朱鶴防線來到流雲面前的雷終勤,對她笑語。
一回神,入目的即是張令她厭惡的臉。
「滾開。」用力一踹,硬是將雷終勤踹離。
真不懂這男人在想什麼,難道說他有被虐狂不成?
她不會那麼倒霉吧!流雲連哀號聲都發不出來的死瞪著站在不遠處的雷終勤。
像是察覺到流雲的目光,雷終勤抬起頭來,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
流雲翻個白眼別開臉,不想見著那張令她心煩的臉。
「流雲親親……」
眼見雷終勤又要飛撲過來,流雲自然不會笨到待在原地等待他的親近,當然是能閃即閃。
「攔住他,鶴。」流雲叫喚著朱鶴阻撓雷終勤的靠近,而兩只被包得像饅頭的手則向雅鷺伸出。
雅鷺連開口確認的口水都省下來,直接彎腰抱起懶得自己走路的流雲,離開這混亂不已的現場。
「流雲親親,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竟然丟下我和別的男人一起走掉。」雷終勤想追上流雲,卻被朱鶴阻擋了下來,害得他只能困在原地高喊。
「誰理你啊!」流雲越過雅鷺的肩給了雷終勤一記冷眼。
隨即被雅鷺抱離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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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鷺抱著流雲離開屋子,來到花園的一棵大樹下,將她安置在樹下的躺椅上。
「好累喔!」流雲連動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張著眼看著透過茂密綠葉撒下的光雨,好美啊!
「自找的。」雅鷺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雙腳交疊。
流雲斜睨著他,「你就不能安慰一下你這可憐的主子?」失職的保鏢。可憐!
「還真看不出來。」除了受點傷之外。
流雲扯扯嘴角,「雅鷺,你還真的是越來越像鏡箏那女人了,老是喜歡落井下石。」啐!明明人是跟在她身邊。怎會像個不常見面的女人,「老實說,你該不會暗戀鏡箏那女人很久了吧?」
「有心思耍嘴皮,那表示你還很有精力。」
「不都是硬撐出來的。」流雲冷哼。真實的她,是個怕男人的小女人,且還是個很愛逞強的女人,而其余像是害羞、怕生、膽小、文靜、單純等原先的個性,在遇上落花和鏡箏這兩個女人之後,早就被磨得一干二淨了。
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測的心機和用以掩飾自己害怕男人的冷漠表象,以及日益增長的逞強。
「這樣不累嗎?」他問。
「怎麼可能不累。只能說太好強了,什麼都想比,怎麼也不肯落居下風。」逞強的代價可是相當的高。
一張怎麼撕也撕不下的冷漠面具,就算當真被扯下,也早就找不回最初的面容了,因她早就忘了自己原本的樣子;而冷漠這張面具,早就在不知不覺中一點一滴的滲入她的個性中,取代了她原先的一切。
「是跟自己比,還是跟落花、鏡箏比,或是……」雅鷺停頓了下。「或是跟雲落鏡這個名字比?」
「還真是一針見血,字字犀利。」流雲嫣然一笑。「不愧是由鏡箏親自挑選出來的人。不過說實話,雅鷺,對于不能待在鏡箏身邊一事,你難道不會耿耿于懷?」
雖說這樣講很對不起冷艷,但是,雅鷺還是說了,「我不是冷艷,也沒有那麼的死心眼,既然選擇待在你身邊,就不曾想過要到鏡箏身邊去。別忘了,最終的選擇權可是在我自己身上。」
「可是,鏡箏卻不在你的選擇之內。」
「那又如何?」
「有討候我會想,我是不是該放你和鶴走,與其待在我身邊當個保鏢,不如讓你們自己去闖出自己的天空。」
「流雲。」
「嗯?」流雲應得漫不經心。
「你知不知道當我將我的選擇告訴鏡箏時,她對我說了什麼話?」
「什麼?」
「飛禽若想要展翅高飛,除了本能外,更必須要有一片能包容它們存在的廣大天空。」
「那又怎樣?」流雲不怎麼感興趣的問。
「‘流雲啊!她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她卻有著能包容你們這些企圖展翅高飛的人的心,她的心就如她的名字一樣,流雲,一片會跟隨著你們,守護著你們的雲朵。’鏡箏她是這麼說的。」
「雲只是雲,終究是成不了天的。」
「鏡箏說︰‘因為是雲,所以才能夠包容得了必須憑靠著本能在天空下翱翔的鳥兒們。’你認為她說的對不對?」雅鷺凝神一望。
聞言,流雲失笑,「那女人最會的就是說出這種似是而非的話。」飛禽?雲?雖說本質不一樣,但是,說穿了不都是為了追尋著某樣東西,所以才會不停地飛著。倘若,雲真的有生命、會思考,它或許會羨慕著在地上生活的人們;而飛禽們呢?它們或許會問為什麼它們非得展翅高飛不可吧!
「或許吧!」至少被騙的人都相信著她的話,那是另一種幸福。
半晌,雅鷺打破沉默︰「流雲。」
「嗯。」
「說實話,為什麼讓雷先生跟上來?」他們現在所待的這棟別墅是流雲遠在美國的父母親,在她當年毅然選擇離開美國時,為她斥資在台購置的房屋。
且依流雲的說法,此處除了他和朱鶴之外,雲落鏡里再沒有其他人知曉這棟房子的存在,當然這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說辭,誰也不敢肯定鏡箏那女人是否真的不知道。嘿嘿!好討厭的問題哦!
「不知道。」事實上,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
她明明看得出來,雷終勤靠近她純粹是為了她手上這個手鐲而來,且他根本就是將她當成是游戲人間的對象。
而她並無意成為他游戲的對象。
既然如此,她又為何破例讓他跟到此地來呢?說實在話,她本人還真的搞不太清楚。
聞此言,雅鷺輕笑了聲。流雲對什麼事都那麼敏感,為何獨獨對自己的事,總少了那麼一點自覺。「流雲你呀……」
「我怎樣?」她顯得意興闌珊。
「雷終勤會是個好對象。」雅鷺笑語。
流雲瞠目結舌,「你在說天方夜譚嗎?」那個老是見著她,就像是見著一個玩具一樣猛撲過來的男人會是個好對象?
「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只是膽小的不敢面對。」待在流雲身邊這麼久了,他早料定總有一天會出現這樣的情形,不管今天的對象是否為雷終勤,流雲都會是眼前這副閃閃躲躲的模樣,沒辦法,誰教她實在是太膽小了。
「他到底是哪一點好,能讓你如此推崇?」怎麼她的保鏢竟然敢幫一個外人來殘害她。
「誰曉得。」這種事,他才不想太過介入,否則哪天流雲閑閑沒事做時,遭殃的可會是他,因流雲這女人可是相當會記恨,且一向是有仇必報的人。所以,他絕對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流雲躺在躺椅上,睨著坐在不遠處的雅鷺,綻開一抹令人神魂顛倒的笑靨。然而,這迷人的一笑卻讓雅鷺瞧得毛骨悚然。
「雅鷺,你最好從今天開始祈禱,祈禱雲落鏡這三個女人間,從此而後,將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巧合出現,否則……呵呵!」那意味深長的笑,令聞者不寒而栗。
雅鷺鐵青了臉,因為這是威脅也是恐嚇;而且依他這麼多年來的經驗來看,要雲落鏡這三個女人從此不再出現任何一個「巧合」,根本是比親眼目睹太陽打從西邊出來還要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