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真要看到她把怒氣表現出來是不太可能的,就如同此刻一樣。
而這些結論可是他花了四個月才觀察出來的,流雲除了不想認真回答或是不想理會那人時才會別開眼。所以,當她斂下眼並露出淺淺的笑意時,通常意謂著她正在生氣。若不是觀察入微,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她這淺笑下正包藏著怒火。
「沒有。」她依然不肯將視線抬起,而臉上那淺淺的笑容則依舊掛在臉上。
雷終勤硬是抬起她的臉,和她的視線對上,正如他所料的一樣,美麗的眸中正燃燒著火紅色的光芒。
「還說沒有。」
她睨了雷終勤一眼,別開臉。
「想不想我?」雷終勤再次笑問。
「不想。」態度仍是冷然。
「想不想?」他不放棄的問。
「不——想——」她被問的有絲不耐的回道。
「可是我很想你耶!」唉!嘴還真是像極了鴨子——硬得要命。
流雲冷哼。
「流雲親親。」又是柔情似水的叫喚。
「嗯?」她虛應了聲。
「流雲親親。」
「嗯。」
「流雲……」
「你有完沒完啊?有話就快說。」流雲受不了的截斷雷終勤的話。
「我正要說啊!」雷終勤一臉無辜樣。
「你……」流雲為之氣結。
她再次忍不住在心中哀嘆。
男人,她不幸的源頭。
她已經可以預見未來淒涼的情景,如果她執意跳入這名叫雷終勤的火窟中,那也只能說是自找的。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可以選擇,她還真的很不想跳入這火窟中,無奈有人一直將她往火坑推,害得她連爬上來的機會都沒有。
「我是……」
雷終勤的話來不及出口,即再次被人給截斷。
第八章
「流雲,店里出事了。」朱鶴總算在這不算小的庭院找到了二人。
「什麼?」流雲推開雷終勤,一臉狐疑的望向說出這話的朱鶴。
「是真的。剛才和店里聯絡時,夙黧說的。」剛收到消息時,朱鵝也很不敢置信,還不斷問了夙黧幾次,才確定了這個消息。
「真的!?」流雲瞠大美眸,一臉期待。
連站在一旁搞不清楚狀況的雷終勤,都能輕易感受到流雲心中的喜悅。
可是,令他不解的事,通常听到自己開的店出了事,不是應該心急如焚,怎麼她的樣子……雲落鏡的人還真是怪異耶!
「流雲,不要太過期待。」朱鶴不得不將這話說在前頭,跟在她身邊那麼久,怎會不知道她在期待什麼,只是她可能又要失望了。
「既然不值得我期待,就沒有跟我說的必要。」一听到朱鶴這麼一說,她也知道現在那家店依舊好好的豎立在那,至于倒店嘛!大概遙遙無期了。
朱鶴不得不提醒她︰「流雲,請你別忘了,那家店是你開的。」
「才不是我一個人開的。」朱鶴的說法,好像整家店都是她流雲一人的。
如果真是她一個人開的店,那一切就都好辦了,甚至,根本就不會衍生出那麼多的無奈。
「就算不是,你終究還是那家店的老板之一。」
「謝謝你的提醒,鶴。那兩個女人呢?落花不是在店里嗎?」
「那你自己又在哪里了?」從遠處信步過來的雅鷺,挖苦道。
「雅鷺,我真的不得不懷疑,你不會真的被越橘給吃干抹淨了吧!」流雲忍不住譏諷。
「我就算真的被他吃干抹淨,也不干你的事吧!」對于這樣的話,雅鷺老早就身經百戰,一點也不在乎。
流雲冷哼。
「落花她同你一樣正在放假中,只是,她比你還有點良心,偶爾還會回店里看看,而不是像你一樣,一听到店里有事就直問倒店了沒。」
「她怎會在放假?」流雲直接略過之後的話。
「你都擅自放假了,店中還有誰管得了她。」這種事,根本連問都不必問。
「我可不曾管過她。」
「那是因為你也是被管的那一個。」雅鷺狠毒的道。
「是呀!總是被自己的手下管。」一點老板應有的尊嚴都沒有。
「要回去看看嗎?」朱鶴問。
「不用了。」流雲和雅鷺異口同聲地道。雅鷺白了流雲一眼,不用想也知道流雲心中的打算,放著不用管等著倒店。
「夙黧要我們不用回去了,店里並沒有發生多大的事。」
「那店里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流雲不理會雅鷺的白眼,好奇的問。
那家店從開張到現在,還沒出過必須找上她的事,真是令人好奇萬分。
「店里突然斷電了幾分鐘,在這幾分鐘內有人闖上了頂樓,將鏡箏的三位保鏢給綁走了。」朱鶴解釋。
綁得好,只是為何不連那三個人的上司也一同綁走呢!真是太可惜了。「就這樣!」流雲興致缺缺。
「流雲。」朱鶴喚了聲。
「不會有事的,只要不是鏡箏那女人出事,不管是誰被綁走,只要找鏡箏就行了。」更何況,被綁走的人是鏡箏的保鏢,那女人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除非……干下這檔事的元凶就是她自己。
「你把鏡箏當神仙啦!」雅鷺不認同的說道。
「把她當成神仙的人是你們這群人吧!」流雲背抵著雷終勤厚實的胸膛。「我討厭她。」
流雲搶在二人開口前又繼續說︰「這是再真不過的事實,只是我和鏡箏、落花三人都不曾明講,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夠了。」
「這檔事,身為你們保鏢的我們都知道。只是個人很想知道你們討厭彼此的原因究竟是什麼?」雅鷺問。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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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發朱鶴和雅鷺之後。
自始至終都不曾開口打擾三人說話的雷終勤終于開了口︰「你喜歡她。」
「喜歡誰?」流雲抬頭仰望。
「鏡箏。」他俯視著她。
「你又知道了,你又沒見過鏡箏。」流雲淡然一笑。
「我知道你一人就夠了。」
「好惡哦!」流雲不太習慣這樣的言語與親密。
「對了!你們剛才談的店,是家怎樣的店?」這四個月來,他是听過他們三人談過幾次,可是,卻不曾听過他們說出那家電的名稱。
「一家女生止步只準男人進入的俱樂部。」
「那店名呢?」說不定他曾光顧過。
店名?「忘掉。」
「流雲親親。」雷終勤沒錯放她那一閃而逝的恍神。
「等哪天我想起來的時候再告訴你。」流雲不著痕跡的退離他的懷抱。
只因她似乎又嗅到了他那崇尚民主論的氣息,而這通常也意謂著他將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決心。
「沒關系!天還很亮。」意思是說他多的是時間等她想起來。
「再說吧!」她轉身旋腿就跑,再不跑就等著听他那不曾實行過的民主大論。
今天依舊是很熱鬧的一天。
雅鷺坐在客廳喝著自己泡的咖啡,悠閑的翻閱著今天的報紙。
突然地……
「不要過來。」流雲氣急敗壞的吼著,然而腳下的動作一點也沒敢稍作停留。
不過一天的光景,她的頭上就已經多出了兩個包包,他為何不干脆點,從這個地球上消失算了。
「可是剛才也沒發生什麼事呀!」雷終勤跟在流雲幾步路之後,從後門走進來。
「剛才是沒有,可誰知道等會兒會不會發生?」流雲快速的通過廚房來到了客廳。
「就算真的發生什麼意外,我也會救你的。」
流雲冷笑,「這話你還真敢說,從遇見你那一天起,你哪一次沒出手救過我了,然而結果都是怎樣?」
「流雲親親,我都說了那是意外,意外啦!」雷終勤辯解。
「是啊!救十次,沒有一次救成的,其中幾次還成了害我受傷的幕後黑手。」說到此處,流雲不禁停了下來,回頭給了他一記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