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恩商賈妻(上) 第12頁

「二少女乃女乃清醒了嗎?」嚴文羽也極為關心的問。

「她還未醒,仍發著高燒。」雷青堂嚴肅的告訴兩人。

「我己讓人加快船速,希望能盡快抵達杭州,只要上岸便能找到更好的郎中為她醫治的。」謝晉元道。船醫畢竟醫術普通,治療簡單傷口還行,但若是重傷便使不上力了。

「不過,再快也得兩天才能到得了杭州,這段時間二少女乃女乃可撐得住?」嚴文羽不樂觀的問。

「嗯,你們放心吧,我身上帶有雷家上好的金瘡藥,這藥能起作用的,再加上她平常就是個性十足的人,相信很快就能清醒過來,只要人醒來就無大礙了。」雷青堂信任自家的藥效,更信水玉蘭的毅力能克服一切。

「哼,這群人真該死,連女眷都不放過,我只恨方才沒多打傷他們幾個人!」謝晉元憤憤不已。

雷青堂听見這話眼一眯,似乎想起了什麼。「蘭兒受傷,我關切她的傷勢,一時顧不了其他,這會你倒提醒我,這群人來得詭異,分明是上船找人的!」

「說的對,這群人上船想殺的並不是咱們幾個,不過他們找的到底是誰?!」嚴文羽也附和。

「晉元,方才與黑衣人廝殺時,咱們船上包括船員、船醫全在甲板上嗎?可有人沒有出現?」雷青堂細問。

「船上來了闖入者,我發現後立刻招集了所有人去對付,方才大家都出現在甲板了。」謝晉元說。

雷青堂沉吟了一會,即對謝晉元道︰「晉元,你立刻搜船,連貨艙也不要放過,仔仔細細的搜上一遍!」

「你認為,咱們船上可能真的有藏人?!」謝晉元馬上明白他的意思。

「沒錯!」

謝晉元表情一緊。「我曉得了,這就即刻去搜,若真在咱們船上也跑不掉的!」他馬上要去搜船。今日船上出現這樣的大事,還讓女眷們受了重傷,身為船東,這事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必須要追查出原因,給雷青堂一個交代。

「謝公子,若不嫌棄,嚴某願意幫忙你一道搜查。」嚴文羽追上他後主動要求。

謝晉元感激的朝他點頭。「說什麼嫌棄,今日若非你與你的兩名手下幫忙,還不能順利逼退惡煞,今日之事,日後我定好好答謝!」他是真的十分感謝這人仗義相助。

嚴文羽微笑以對。「咱們同船,自然一條命,互相幫助是應當的。」

兩人一面說著話,一面趕緊去搜船了。

雷青堂回到房內,見水玉蘭仍沉睡著,他伸手去踫她的額頭,發燒似乎退了些,不再那麼燙了,這藥發揮效力了。

他擰了白巾,親自為她擦拭身子降溫,之後又喂了她一次藥,而這些是過去二十幾年來他未曾做過的事,就算是對當年的亡妻,他也沒有這般付出過。

苓兒是嫡母趙氏替他娶的,當年他剛滿十八,嫡母因怕人說嘴,說他不是親生的便沒給打算,于是草草安排了門親事,連問過他的意思都沒有就娶進門了,妻子大他三歲,是間藥材鋪子的女兒,個性沉默膽小,見到他總是躲得遠遠的,而他性子也冷瀆,見她如此便也不願意與她多親近了,只有在新婚之夜踫過妻子一回,那回之後她便懷孕了,然而生產之時因胎位不正,她與孩子一起死于難產。

如今回想起與苓兒的這一段,他諸多感嘆,他從未喜歡過她,她卻為了替他生孩子而死去,最後連孩子也沒保下,當時他曾經為此傷痛過,可自己心里清楚明白,那只是可憐她是個薄命不幸的女子,真正的喪妻之痛,並沒有發生在他身上,他自知對亡妻太過冷情,可感情之事,他勉強不了自己,就像……

雷青堂瞧向床上的水玉蘭,眼神逐漸幽深起來。苓兒死後,他經常遠行談生意,這期間他遇過不少女人,可蘭兒是自己這些年來唯一動心的女人。

他喜歡她的純真率性,也喜歡她的牛脾氣、直腸子,更愛她對自己發火的樣子,他能從中找到安撫她的樂趣,遇見她後雷青堂才算明白,他為什麼不喜歡死去的妻子,因為妻子太沉悶,而自己更悶,兩個悶葫蘆在一起,那無疑是個燒不熱的冷灶。

他滿心愛戀的輕握住水玉蘭的手,這一握,她長睫細微的動了一下,可之後卻再無動靜。

他眼瞼低斂,嘴角輕勾,對這丫鬟,他也算透徹了解的,知道她這是醒了,卻不敢張開眼。

他故意起身,再去擰了白巾過來,先是為她擦拭了額頭,接著沿著細致的耳垂、白女敕的頸項,一路慢悠悠地往下滑,徘徊在她的果背上,他感受到自己擦拭的這副身子越來越僵硬了,可她越僵硬,他嘴角弧度越是上揚。

之前做同樣的動作,他未有任何分心與遐想,可這回,眼下的她身材縴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肌膚膩雪,這一挑逗,自己都要把持不住了。

手中的白巾持續往下游走,即將踫到她白晰的時,她再也忍不住,終于大聲喊道︰「住手!」

雷青堂手頓了下來,但也未移開,還擱在她縴軟的腰上。「你醒了啊?」他故意不疾不徐的問。

「對,奴婢醒了,可您在做什麼?!」她羞赧又生氣的問。

他閑適的在床邊坐下,一指托起她的下巴,像是欣賞她的怒容。「你高燒不退,我正為你降溫,溫度不降,你會有危險的。」

「那也不需要二少爺親自動手!」她急得涌淚了。

她醒來一會了,醒來時全身劇痛,尤其是後背,這才想起自己被砍了一刀,受傷了,本想開口喚人問情況的,但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光著身子的躺在他床上,為此她差點沒有再度驚昏過去,強自鎮定後自己才沒有失聲尖叫出來。

後來瞄見他一會盯著自己,一會神情遠飄不知在想什麼?她想叫他走,又沒勇氣讓他曉得自己醒了,承受眼前衣不蔽體的窘境,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等著他自己消失,好趕緊穿上衣裳離開他的床,可哪知他又突然握住自己的手,她立刻心慌了,接下來,他的動作更驚人,竟……她不敢去回想剛才的情景,只知自己再也裝不下去,不醒來不行了。

見她灑淚,他目光里的那絲邪氣漸漸退去,不再同她玩笑。

「別哭。」他從來不曾安慰過人,當然也不懂如何安慰她,只能擠出這兩個字。

但他沒想到,這兩個字一出,更多淚水撲簌簌的滑落她臉頰。「您太過分了,這之後教奴婢怎麼做人!」她泣聲。

他面色一整,炯炯的雙瞳就像烈火一般直視著她。「我明白這叫趁人之危,可我不是君子,若有機會得到你,我不會有任何一絲猶豫的!」

他的話就像箭一樣,凌厲的射進她的心髒,令她的心房緊緊漲漲的,不能呼吸。

事實上,受傷之後,她隱隱約約還有知覺,依稀曉得是他目不交睫的照顧自己,他喂她喝藥、包扎傷口、給她擦身子,若非他細心照料,自己無法度過這場難關。

只是她當時發著高熱,腦袋懵懵懂懂,不知難為情,而這會真正清醒了,便不知如何面對了。

雷青堂盯著她,仿佛己看穿她在想些什麼。「你可還記得在蘇州劉老板鋪里,你欠我的債還沒說如何還?」

他忽然提起這個。

水玉蘭一愣。「奴婢沒忘……」她記得他說自己若不能馬上還出錢來,就得幫他做一件事還債,本來在蘇州時就要告訴她做什麼的,後來遇見小喬被人牙販子欺負,這才將這事擱下沒再提,可她不明白兩人現下這種情形,他怎會這時候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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