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會兒,他冷笑哼道︰「你的生與死都將與我月兌不了關系。」
「好,告訴我那兩只豹結果如何?我的命就給你。」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死了。」他淡淡說道。
「呀!」凌霜驚叫出聲,連忙急問︰「頭上有白色星形記號的那一只也死了?」
「我說得很清楚,沒必要重復。」申玉烙怪異地看著她哭喪著臉,好似死的是她的親朋好友,但是他可不記得自己何時同她感情這麼好。
凌霜悲慟地紅了眼眶,好可惜,沒機會了啦!再也看不到那頭可愛的動物了,怎麼會這樣,老天爺太捉弄人了。
幸好,她只是在心底惋惜著沒說出來,否則申玉烙可能會氣得血管爆裂,當場中風。
「告訴我一件事。」她傷心地要求,「有白色星形記號的那一頭黑豹有咬我嗎?」
這是什麼問題!申玉烙不解地瞪著她,末了,看在她為他,不,正確的說是為變身為黑豹的他傷心的分上,他好心沒好氣的開口——
「它始終站在旁邊看戲。」
「也就是說它沒打算吃我。」凌霜喃喃自語,她的直覺果然是對的。
「不,它是想吃你的。」只是以另一種方式。
凌霜聞言白了他一眼,壓根沒瞧見他眼底潛藏浮動的。
強自按捺下煩躁的心緒,申玉烙冷峻地開口︰「好了,還不快說你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去那里做什麼?」
她嘟起小嘴又白了他一眼,拒絕開口。他口氣這麼差,誰要回答呀!
見狀,他眯起眼眸,輕冷的提醒,「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
再一次惡狠狠地瞪視著他可惡的俊臉,更在心底斥責他的雞婆後,凌霜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簡單將事情大略說了一遍。當然,關于她笨笨地戲弄豹子而導致受傷之事她聰明的跳過去,否則她的下場肯定會很慘。
丙不期然,他的臉色大變,變得比大便還要難看。
「笨蛋,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這話是自牙縫迸出來的。
他沒有大肆咆哮,但是卻比破口大罵、怒發沖冠的凶神惡煞模樣還令她心驚膽戰。目光若是具有殺傷力的話,她一定是第一個慘死在他眼神下的人,老天,他的眼神比刀子還銳利。
「你認識那頭野獸?」
她膽小的搖頭。
「那頭野獸對你有恩?」
聞言,她又搖頭。
「還是它給你好處?」
這回,她搖頭的舉動輕微的幾乎看不出來。
「都不是!但你還是呆呆的跑上山去,而你上去時還搞不清楚那頭該死的畜生到底存不存在!」他罵得順口,都快忘了他口中的野獸、畜生就是他自己。
而他此刻除了憤怒外還氣憤自己的不小心,讓她撞見了黑豹模樣的他,若是那一日沒讓她給見著,也就不會有後面這些麻煩事情發生了。
但是天曉得,老天爺向來是不按牌理出牌的!
凌霜被他嚇了一大跳,馬上坐離他遠遠的,深怕被他所散發出來的怒濤給灼傷,她連腳丫子都抬到沙發上了。她想地板絕對是燙的,被他的怒火所滾燙的。
「它是存在的,你不也親眼看到了。」怕歸怕,但是她還是得說出來提醒他。
厲眸狠狠掃射向她,下一秒,他終于再也忍不住地咆哮出聲,「笨蛋,坐好!」
可惡的她,當真要將他給逼瘋了!
她再沒腦筋也不該忘了自己只著一件及膝的襯衫,竟然還將腿給抬上沙發,露出一大截白女敕的大腿,他甚至于可以看到……
懊死,她不只是個呆瓜,還是個少根筋的迷糊蛋兼妖女!
凌霜根本不知道他又怎麼了,只是嚇得趕緊坐好,心兒七上八下跳著。
偷覷了他一眼,她才開口道︰「我可不可以看它最後一眼——」
「不行!」他粗魯地打斷她的話。「記住,打從今日起你的命不再是你的,所以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別給我有半點差池,否則,你八輩子都還不起。」
申玉烙煩悶的將心中漸現的騷動丟到心底最深的角落,他已決定了凌霜的去處,一年期滿後他會帶她回去交給長老們去煩惱,免得那三個老家伙閑著沒事老是找他麻煩。
***
美術館前,綠林道兩旁林立了數十家各具特色的咖啡館,有童話故事中的糖果屋,美國人愛吃的甜甜圈,夢幻般的吉凡尼花園,夢寐以求的桃花源等等引人人勝的店家,令人想一家一家的光顧品嘗一番。
而在一家名為「戀戀風塵」的露天咖啡館中,有兩名風格迥異的女子頻頻引起旁人的注目;明亮動人的短發女子不時地發出自然不造作的笑語,而長發女子微蹙起的眉端透露出一股我見由憐的憂悒,讓人想將她攬在懷中疼惜。
只是,談話中的兩人全然不知自己引來了多少愛慕的眼光。
「現在吃飽也喝足了,你可以開始講了。不過有什麼話不能在公司說,得在外頭說?神秘兮兮的。」
開口的是奉芸菲,說罷,猶不忘給坐在對面的凌霜一記白眼。
「害我花了好幾百塊,你最好有天大地大的事,否則……哼哼。」她補充一句。
言下之意是要她看著辦。不是奉芸菲小器,而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她早已習慣省吃儉用,一下子要她吃一頓像樣的,她的心可要滴好幾天的血呢。
「知道了啦。」凌霜也回以一記衛生眼。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對芸菲說什麼,只是心頭好煩,想找個人打屁一番,不過,這可不能老實告訴芸菲,否則她真的會要她好看。
「大小姐,你草稿打好了沒?我快睡著了。」奉芸菲頑皮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以加強語意。隨後她精神百倍的提議道︰「干脆你邊想邊告訴我,昨天你和申經理兩人單獨出差有沒有發生什麼刺激的事情?」
「出差?」凌霜先是迷惑了半晌,才憶及昨天申玉烙為了照顧昏迷的她而向公司說兩人出差了。「其實根本沒有這回事。」她老實說道。
奉芸菲馬上怪聲怪氣的取笑她,「哦——有問題,還不快快從實招來。說,你們兩人是不是去約會了?感覺怎麼樣?什麼時候開始的?」
「再問,我就回家了。」凌霜嘟起小嘴威脅道。
「唉唉唉,我不問就是了。」奉芸菲趕緊伸手阻止她的離去,笑咪咪的又說︰「你趕快滿足我的好奇心,我就不會廢話一大堆了嘛。」
「滿腦子的羅曼蒂克。」她手指往奉芸菲額際戳了一下,才道︰「很抱歉,我和申玉烙兩人沒有干柴烈火般地激出愛的火花。」
「那還有什麼搞頭!」奉芸菲像泄了氣的皮球,失去興致。「我還以為你們終于看對眼了呢!原來啥事也沒有,連一點點漣漪都沒激出來,啐,不好玩。」
凌霜聰明的不表示意見,否則鐵定沒完沒了。
輕啜了口抹茶咖啡,她慢慢地開口,「漣漪確實是沒有,刺激倒是一大籮筐,足夠嚇死人。」
「說來听听,讓我嚇嚇。」奉芸菲的語氣分明是不相信。
凌霜嘴角噙著笑意,等會兒她就知道了。
「還記得兩天前報上登的那只黑豹?」
「記得啊。」她的意興闌珊在半秒後霎時跑光,聲音干澀的開口,「你不會是真的跑去求證了?!」凌霜毫不遲疑的點頭引來她的申吟。
「趁我心髒還受得了,你從頭到尾說一遍吧。」
于是,凌霜毫無保留全告訴了奉芸菲。可憐的奉芸菲邊听邊喘息,有時還嚇得忘了將嘴巴闔上;瞧她臉色發白、頭冒冷汗,雖然有點對不起她,但是凌霜發現她的反應比申玉烙有趣多了,最起碼她不像他擺著一張撲克臉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