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丁詩情再也忍不住的怒吼,更是氣紅了眼。
「也許喲!」紫綾唇邀勾起一抹諷笑,恥笑她的食婪。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該是我的,我一樣也不會放過。你等著瞧!」
紫綾含笑看著丁詩情怒氣沖沖的甩門離去。
這一回合算是她得分羅!
「該死!」紫綾皺眉低斥,燙傷的部分比她所想的嚴重。
尤其是大腿和膝蓋處,還起了水泡。還好面積都不大,是不幸中的大幸。
「應該沒什麼大礙,頂多是痛個幾天吧!」打死她都不要上醫院,光是想到那些針筒,她的頭皮就直發麻。還有那濃烈的藥水味,只怕她還沒踏進門口,就被它嗆昏了。
但是……真的很痛!尤其是走路時更痛;看來吃過午飯後她得休息一下,否則若傷勢惡化,那可就慘了。
紫綾走走停停地,終于到了飯廳,才踏進去,「安德烈老女乃女乃」的挖苦便傳了過來,還伴隨著丁大小姐的抽噎聲。
唉!早知道就別下樓,或是干脆昏倒算了,免得又要受苦受難。她上輩子可能欠了他們孟家不少錢,才會落得今日這般狼狠下場。
「還能走嘛!我還道有多嚴重,讓田管家請了幾次才肯出現。要不要替你叫輛救護車啊?」
「這倒是不用。」紫綾咬著牙微笑,頻頻做著深呼吸壓下委屈。
「媽,你關心紫綾就直說,做什麼拐母抹角的?」孟夫人不由得輕聲道,卻換來老女乃女乃不悅一瞪。
「誰說我關心她了?」
孟夫人不理會她,逕自關心地問著紫綾,「要不要緊?我談家庭醫師過來幫你看看傷口,可別留下什麼疤痕才好。」
「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丁詩情抽抽噎噎的拭著淚水,「假如我不進廚房幫忙,也就不會嚇到焦小姐,她也就不會被燙到了。」
紫綾頭痛的支著額頭,心底有股沖動想叫丁詩情閉嘴。每次都來以退為進這一招,讓他人不忍責備,偏偏這一招還真的很好用,而且履試不爽。
若在以往,她會搽住性子看戲,可她今日身體不適,壓根不想听丁詩情唱戲。
「希望你說的是真心話,更希望丁小姐能記取這次的經驗別再故計重施,我可沒多少肉可以被你燙。」
「我……我……對不起。」丁詩情立即含著淚水嗚咽的沖回房去,留下一串令人心碎的哭泣聲。
呼,耳根子真是清靜不少!可其他人投射而來的目光還真讓人難以消受。
「焦紫綾,注意你的態度!別以為有伯倫那小子維護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老女乃女乃怒不可遏的吼。
「媽。別生氣。」孟夫人連忙安撫,但亦不免以譴責的口吻說︰「紫綾,這回你就不對了。好歹丁小姐是女乃女乃的客人.你這麼說真的是太無禮了…」
既然他們都當她是壞人,她索性就當個壞女人吧!紫綾努力的將心底那份逐漸聚攏的郁氣踢到天邊遠。︰「這麼說來,只要是客人都可以為所欲為,而主人都不能吭聲?那麼下次丁小姐若是想耍詭計對我不利,甚至威脅到我的生命,我也不能說不?」依丁詩情憎恨她的程度,這是有可能的。看來她自己得多加小心,以免玩得太過火,連小命都玩掉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詩情都已經向你道歉認錯了,你還這般咄咄逼人,你的家教跑哪去了?」
「女乃女乃。你怎不想想,這一切有可能是她故意設計,要讓我們的關系更加惡劣?」紫綾疲倦的嘆息。身體的不適引發出她心靈的疲憊,令她無心再爭執。
「喔,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是你預謀陷害她?」老女乃女乃狡繪哼笑;「我看分明是你手腳不夠伶俐,又將過失推到別人身上,受點小傷就藉題發揮。」
紫綾聞言忍不住翻著白眼,暗罵老女乃女乃真的是中毒不淺。
「算了,反正我沒事,再追究也沒意義。只是你們真的要對她多加提防,她真的不像你們外表所看到的模樣。」
力不從心大概就是這種情形吧!紫綾黯然輕嘆,覺得心底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明明不是她的錯,卻還要責怪她,她並不怨;老女乃女乃嫌她不夠機靈、耍大牌讓大家等,她也不氣;說她嬌弱樣可憐博人同情,她也認了;即使傷口痛得如火燒、如針刺、頭暈目眩、眼冒金星,她也會咬著牙硬撐著,絕不會說出來發人恥笑。她還會咬緊牙關繼續工作,讓人捉不到任何把柄,「誰對我好,誰又是圖謀不軌,我可是比所有人都清楚。」老女乃女乃神秘一哼。
紫綾再也不想和她辯論,只是淡道︰「這樣是最好不過了。」
「董事長,你今天上午來兩個會要開,中午和葉總有約,下午要到楠梓工業區看成品,四點之前再到高雄分公司開會。還有,晚上分公司有場慶生會,問董事長要不要去?」
「我不去了,你替我送個禮去就行了。」
「好。還有,又收到兩封奇怪的E-MAIL。」
孟伯儒黝黑的眼瞳一閃,若有所思地沉吟,「查到是由哪兒發出的嗎?」
「是由網路咖啡廳發出的,至于是何人所為,就不知道了。」
「有沒有通知總公司的調查部去查查看?」
奇怪的E-MAIL是由昨天開始收到,每隔三個小時就一封,而內容全都一樣速回,緊急!速回,緊急!以免後悔莫及!
不可能是寄錯——寄錯一封有可能。但是寄錯八封就太奇怪了。會是誰寄這種古怪的信擾人心神?
希望只是個惡作劇!
「已經派人過去了。」
「好,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知道了。」
「沒事你可以先出去了。」孟伯儒說罷,隨即陷入自己的思維之中。
他直覺的以為這不是個惡作劇;再則打昨晚起他便心神不定,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昨晚他實在不放心,還半夜打電話回家,是紫綾接的,但她除了聲音十分沙啞外,並無任何異常。
出差的這幾天,他腦海里總是會自動出現她的倩影,昨夜听到她低柔沙啞的嗓音,非但沒能讓他一解相思之苦,反而益發思念她時而甜美、時而俏皮的嬌顏,恨不得能立即飛回她身邊。
他的唇畔因回憶而噙著一抹不自知的柔情,軟化了他臉龐剛硬的線條。同時他在心底第一百零八遍後悔自己一時心軟,讓紫綾說服沒帶她出差,少了許多偷香竊玉的良機。
雖然昨夜她直說沒事,但他心頭怪異的感覺還是遲遲沒退,且益發嚴重,擾得他愈來愈心神不寧。
沖動之余,孟伯儒開口叫秘書進來,「取消今天和明天所有的行程!」現下,他只想趕回嬌妻身邊。
老天爺應該會原諒他這個新婚不久,婚姻狀況還很不穩定的男人吧!
看來昨天沒去醫院是錯的。紫綾懊惱的皺緊黛眉,此刻她覺得自己仿佛坐雲霄飛車般天旋地轉,全身更是熱得像火烘,頭重得像腦袋立裝了幾百斤的大石頭,差點將她的脖子給壓斷了。
她甩甩臻首打起精神,將準備好的茶點小心的端進起居室。
「紫綾,你還好吧?臉色怎麼這麼糟!」孟夫人關心的開口詢問。
紫綾虛弱一笑還來不及開口回答,老女乃女乃便說了——「該不會是乘機扮嬌弱,博取大家的同情吧!」
「也許是吧!」她不在乎的聳肩,根本沒力氣回嘴,也沒注意到老女乃女乃投射而來的異樣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