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紐特眼中的猥褻神情,聖提雅各僵住,怒火自他心底升起。「她怎麼了?」
「你認識她很久了?」
「不。」
「玩過她沒?假如你還沒有玩過,就讓我透露一項行關于她的小秘密給你。」紐特挨近些,耳語道。「我看到剛才你跟老希妲在酒吧那邊談話時給了她一枚金幣,不過,你不必再花任何金幣了。你想知道如何能既跟璐茜亞享受一段好時光,又可以省錢嗎?」
聖提雅各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人的講璐茜亞時的語氣。「如何能?」他低聲道。
紐特打量四周,仿佛想確定沒有人在偷听。「編個賺人熱淚的故事。」他點點頭。
「賺人熱淚的故事?」
紐特咧嘴而笑。「我就是那樣做的,效果真是好得不得了。我告訴她我的馬——艾貝——摔斷了腿,以致我得射殺它。當我告訴她我用我全部的積蓄幫老艾貝的墳買了塊墓碑時,我甚至還設法抽噎了幾下,結果她難過的哭了起來。」他仰頭哈哈大笑。
「然後呢?」聖提雅各催促道,他的音調降低到危險的程度。
「唔,」紐特搓搓自己下巴的胡渣。「當然,你不能跟我用同一個故事。告訴她……呃……告訴她你剛接到你摯愛的祖母去世的消息,你把你所有的錢都寄去給她買棺材,如今你沒有錢可以回故鄉參加葬禮了,再扮個心碎的表情給她瞧。你只消這樣做,她就會免費張開她那兩條雪白的玉腿。老天,她甚至有可能捐點錢給你,當作你回墨西哥參加葬禮的盤纏呢!」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紐特甚至不了解是什麼東西擊中了他。聖提雅各這一拳打得他血流骨折,他癱僕到地板上。
聖提雅各站起來,他的影子落在昏迷不醒的紐特身上,他的眉毛糾結成一團。他扭頭瞪視那些旁觀者,然後俯身解下系在紐特腰帶上的錢囊。在取走里頭半數的現金之後,他把那只錢囊拋給酒館的老板。
「在紐特昏倒之前,他自己提到要請店里所有的人喝一杯。可惜他醉倒了,無法听到大家對他的感謝。」
接著,他朝樓梯走去,整個酒吧內只有他的腳步聲。他在二樓的走廊遇到老板娘希妲。
「換到哪個房間了?」他問那眼楮瞪得像銅鈴那樣人的女人。
「二號房。」
「你把它打掃干淨了?」
希妲猛點頭。「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已經盡力——」
「那個女孩呢?她洗過澡、吃過飯了?」
「璐茜亞‧匹倫汀,」希妲沖口說道。「她——我知道她的名字,聖提雅各先生。本鎮人人都曉得她,她就是那個燒掉飯店的笨拙妓女——」
「據我了解,這里很快就會蓋起一家新的飯店。」
希妲看到憤怒使他黝黑的臉龐上那道淡色的疤痕顯得更蒼白了。她渾身發抖的往後縮。「她現在在澡盆里,同時洗澡和吃飯。」
看到那婦人眼中明顯的恐懼,聖提雅各明白她一定是想到了某個關于他的可怕故事。痛苦啃嚙著他。他和璐茜亞剛逮住了四個十分危險的歹徒,然而岩泉鎮的居民仍舊以有色的眼光看待他們。
上帝,他簡直等不及要離開這個可悲的小鎮。
「房間的鑰匙給我。」他命令那嚇壞了的婦人,也知道璐茜亞一定會再次把門鎖上。
他拿著鑰匙,越過髒兮兮的走廊,停在二號房前,把鑰匙插入鎖孔。
當房門被推開、撞到牆壁,發出轟轟烈烈巨響時,坐住澡盆里啃玉米的璐茜亞尖叫一聲,玉米掉到水里,然後又浮上來,飄到她的胸前。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赤果,遂滑進熱氣騰騰的洗澡水中,她的眼楮不曾稍微離開矗立在門門的魁梧男人。
聖提雅各動也不動,仿佛有人把他的皮靴釘在地板上了。哦,天啊!她真美。燭光映照著她,她凝脂的肌膚與草莓金色的發絲上都閃爍著晶瑩的水珠。有一顆水珠甚至沾在她的長睫毛上。
他將自己饑渴的視線抽離她,開始檢視周遭,決定他能夠在此待一晚。希妲總算整理出了一個像樣點的房間。他拿著紐特的錢踱向一張被漆成白色的桌子。
璐茜亞看著他拿起她的旅行袋,打開它,然後將一把鈔票塞進去。「你在干什麼?」
他沒有立即回答。望進那只敞開的袋子,他看到一卷卷的破布,憤怒在他心中滋生。在紐特那類人渣佔她的軟心腸的便宜的時候,她卻得穿破衣服。
他用力關上那只旅行袋。「我在樓下踫到了你的一位朋友,他拜托我把那些錢交給你。」
「朋友?我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小鎮才沒有朋友。」
聖提雅各緩緩解開自己襯衫的鈕扣,然後月兌下它,把它扔進璐茜亞的洗澡水里。他抵著桌子而立,雙臂交抱于赤果的胸膛前。
「你的朋友名叫紐特。他能記得自己欠你錢真是不錯,你不認為嗎?」
紐特,璐茜亞默默重復這個名字,終于,她記起他就是那個替他的死馬買了一塊墓碑的人。
「是啊!紐特是個相當不錯的家伙。」
聖提雅各不動聲色,但是,他必須克制住想再沖回酒吧、揍紐特一頓的沖動。「是的,一個罕見的大好人。」
她的目光被他壯碩的胸膛吸引,以致幾乎沒听到他在講什麼。他古銅色的皮膚是那樣的平滑,柔和的燈光灑在上頭,使它看起來散發著光澤。
「你一根胸毛也沒有。」
「這令你失望嗎?」他發現自己對她會怎樣答復極感興趣。
「如果我說是,你會設法長一些胸毛出來嗎?」
他感到自己的嘴角正逐漸泛出笑意。
他的微笑令她目眩神怡。「我喜歡你對我微笑的樣子,聖提雅各。如果你能多多微笑就好了。」
在他察覺到之前,他已經實現了她的願望。他那淺淺的笑意化為一朵燦爛的微笑。他感到它布滿了他整個臉龐。
璐茜亞被迷住了。被他迷人的微笑,被他烏黑眸子里的光彩,被……被遠超過他的微笑以外的東西迷住了。
他的力量讓她感到安全,讓她想到跟他相比自己有多麼嬌小、脆弱。她瞟向他的腿。他的長褲似乎熨貼著他,勾勒出他每一根陽剛的線條,緊系的腰帶上沒有擠出絲毫贅肉。在那合身的黑色長褲下——
她感到天旋地轉。那種事又發生了。他帶給她的那種奇妙的感覺。她緊張地更往澡盆時頭埋,水升至她的下巴,流進她微啟的唇,流下她的喉嚨。被嗆到的她忙不迭地坐直身體、閉上眼楮,努力恢復自己的呼吸。
當她意識到他的靠近,嗅到他男性化的氣息時,她再次嗆到。上帝,她甚至沒听見他的腳步聲,他卻已經來到她身畔,近到她敢發誓她能感覺到他那對黑亮的黑眼在她身上徘徊。
她屈起膝蓋,大腿抵著她的胸部。她繼續閉著眼,害怕看到他赤果的胸膛、迷人的微笑、生猛的力量、緊身黑長褲……她的心髒越跳越快。
她害怕看到那些東西後所產生的感覺。
她听到、並且感覺到他把手放進水里。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刷過她的大腿,然後開始徘徊于澡盆底。它們溜過她的小腿和腳丫,稍微上升,滑過她的臀部。
「你干什——」
「我在找肥皂。」
她張開眼楮,他眼中炙熱的神情深深地震撼了她。「我可以自己洗澡!」
他揚起濃眉,從水中抬起一只手,再將之潛入她微分的雙腿間。「啊!原來它在這兒。」他告訴她,當他握住躺在盆底的肥皂時,他故意讓自己的手腕拂過她的女性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