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陳婉隻和許靜芬同時驚呆。
沛熙也是一陣呆,她沒想到雷德會說她是他的女朋友,不論他為何這麼說,皆讓她爭了一口氣。
他笑攬她的腰,親吻她的太陽穴,再揚起燦爛笑容,但深邃的眼瞳卻蘊藏萬年寒冰,「沛熙的才華有目共睹,相信你我心里有數。」
陳婉隻和許靜芬登時臉色青白交接,說不出話。
沛熙好想哭,不為遭受老師和靜芬羞辱,而是雷德,竟為她挺身而出,慘遭打擊受創的心,因他簡短幾句話受到修補,她不再難受,不再挺不直腰,倚著他,從炙燙的胸膛獲得勇氣,她直視老師和靜芬的眼,已有辦法綻放平靜自信的淺笑。
「阿新,這里交給你。」雷德朝阿新點點頭。
沛熙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阿新來到一旁,正不高興看著老師和靜芬,而阿宅也從廚房出來了,他雙手盤胸,似乎也不開心,還有雷女乃女乃、喬喬和允晨,他們是不是都在為她大抱不平?從他們身上,她感受到關懷,也得到力量,她從來不曉得有人力挺的感覺是如此美好,他們讓她發現,原來她並不孤單。
「沒問題。」阿新皮笑肉不笑上前應付損人的陳婉隻和許靜芬。
「我們走。」雷德牽著她的手,離開讓人感到不愉快的兩個女人。
沛熙被雷德拉出餐廳,她的心為他激動狂舞,含淚的雙眼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成為矚目焦點的陳婉隻試著化解尷尬,用熱切的語氣朝著與Ray同桌的老太太說話,「女乃女乃長得好漂亮,好有氣質,和Ray是?」
「啊?你在說什麼?」雷女乃女乃一臉茫然。
陳婉隻扯扯嘴皮,擠出笑容,放大音量,「我說,女乃女乃,你長得好漂亮,是不是Ray的女乃女乃?」她曾听說Ray的女乃女乃住在台灣,便如是猜想。
雷女乃女乃擺手蹙眉,「唉,我年紀大了,耳朵不管用了,一些討人厭的話,全都听不見,倒也算是好事一樁。」
熟知雷女乃女乃喜歡「選擇性重听」的喬喬和姚允晨很不給面子,噗嗤一笑。
陳婉隻總算明白人家根本不想跟她說話,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尷尬到不行。
這時雷女乃女乃端起已涼的綠茶,喝了口,涼涼道︰「哎,現下外頭有不少整天忙著忌妒、打壓別人的人,他們一日日變得更面目可憎,怎麼就是不懂得自我提升呢?」
「是啊,雷女乃女乃。」喬喬和姚允晨微笑附和。
被損了一番,面色青筍筍的陳婉隻和許靜芬經雷女乃女乃這麼一刺,再也待不下去,鼻子模模借故離開。
第6章(2)
出了餐廳,雷德的帥臉立即拉沉,臭到不能再臭,走得又急又快。
被他拉走的沛熙,小跑步跟上,心頭漾滿感動,渴望投入他懷中,讓他知道她有多開心。
火大的雷德將她拉到庭園造景的水池邊,竹段因承載流動泉水,在石頭上發出叩叩聲響,將冷冽泉水傾倒池中,錦鯉在池中自在優游。
「你不是很凶嗎?」他松開她的手,雙手盤胸,開始跟突然變得很沒用的小短腿算帳。
「啊?」滿腔感動來不及傾訴的她當場被潑了一桶冷水。
他眉心鎖緊,生氣的食指點上她額上未消的皮蛋,「啊什麼?你明明凶巴巴,為什麼剛剛不對那兩個沒禮貌的女人發難?你的頭錘明明很猛,今天干嘛那麼客氣?」
「別戳!還會痛耶!」她雙手連忙護蛋。
「就是會痛才要戳。」明明想懲罰她,但她一喊痛,他又舍不得,想將她秀秀了。
嘖!才在氣她的沒用,結果他還不是半斤八兩,可惡!
她嘟著嘴退後,以免皮蛋再次慘遭荼毒。「她們一個是我的老師,一個是我的同事……」
她膽敢退後,他就步步逼近,居高臨下,頗具威脅,「那又怎樣?」
他的凶狠,使她很窩囊的又退,他又進,直到她的背脊抵著楓樹退無可退。
咦?這情況,怎麼似曾相識?之前她也是在宿舍被他逼到抵著木柱,然後他就火熱奪取她的呼吸……
等等,不能再想,再想下去,她會心猿意馬,忘了他現在正在質問她。
她清清喉嚨,澀著聲解釋,「老師在學校時指導過我,畢業後,我又到她的服裝公司工作,而靜芬是我的同事,同事間總不好鬧得太難看。」
「哈!笑話,什麼叫不好鬧得太難看?你已經不在那里上班,她們哪是老板和同事?她們講話刻薄,都不在意自己的嘴臉有多難看,你在意什麼?」想到她被欺負到毫無招架能力,他就非常不爽,只有他能欺負她,OK?其他人哪邊涼快,哪邊滾去。
「但是……」
他不爽打斷,「你的但是全是垃圾屁話。」
她被他的咄咄逼人給惹惱,瞪大雙眼,食指點上他堅硬的胸膛,可惜她不夠高,否則她會點上他的皮蛋,還以顏色。
「我說的才不是垃圾屁話,而是人情世故,你不懂就不要隨便批判我。」
他又仰頭嗤笑了聲,抓住她點點點的手指,「哈!可笑的人情世故,依我說是你在她們底下當小媳婦太久,忘了如何捍衛自尊。」
他一針見血,戳痛她的傷口,她惱羞成怒對他吼,「你不是我,憑什麼說我沒有捍衛自尊?你沒有整天被否定,憑什麼說大話?」
她氣得想要再賞他一記頭錘,無奈他太高,她太矮,除非他低頭,否則她只能憑靠彈跳打倒他。
她跳跳跳!
這回他可沒傻得讓她再得逞,他冷哼一聲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你這只短腿青蛙就算再跳一百年,也跳不上來。」
「你?!」她為之氣竭,在老師和靜芬那受委屈也就罷了,這個自稱是她男友的家伙還惡質欺負她,剛才的感動全都沒了。
「你很生氣?很委屈?覺得我誤解你?可是你心里很清楚我說的全是事實。我能說大話,是因為我被打壓,被欺騙時,從來不會不戰而逃。誰說我沒被否定過?我剛進入模特兒圈,天天听到的都是說我不行的話,但是他們越說我不行,我越想證明給大家看,我,有能力征服大隻果。」
她紅了眼眶咬唇不語。
「你想一輩子都不戰而逃?你想讓她們每次談論到你,都是以充滿不屑和嘲弄的口吻?你就這麼沒用?」他逼迫她挺身捍衛尊嚴,讓自己變得強大。
她不想當他口中沒用的逃兵,怒火取代委屈,戰斗力取代軟弱,她再一次挺起腰桿,雙手掌心抵著毫不留情的男人,「誰說我沒用?誰說我要一輩子都不戰而逃?」
「在我眼里,現在的你,就是如此。」
「雷德,我會讓你看到我的實力,我會讓你收回今天所有對我的嘲弄!」她很生氣,也決定她受夠了!
她有沒有實力,何必听別人喳呼?
她就是想畫圖,想做衣服怎樣?她礙到誰了?
他俯身咬她的唇,低嘶,「想說大話,等你拿出成果來。」
她倒抽了口氣,為他帶來的痛楚,雙手于他頸後交纏,施壓,火熱吻上他的唇。
喬喬貼在窗邊,將這火熱的一幕盡收眼底,嘆息,「他們現在是刻意吻給我們羨慕,還是不曉得我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允晨咯咯嬌笑,「喬喬,應該說他們沒料到你會緊貼著窗,努力用斜眼偷窺吧。」
「至少我沒大刺刺跑出去,蹲在他們旁邊觀看。」喬喬可不覺得偷窺有何錯,既然他們兩個敢在外面吻得難分難舍,當然是開放給大家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