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敢踫夏侯沉煙一根毫毛,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不識相的禿驢。你不讓老夫管,老夫就偏要管,看誰能奈我何!"
一听到破禪居然如此"不識好歹"地拒絕自己的"一片好意",公冶陰立刻惱羞成怒,怒罵一聲,身形一閃,帶著一股銳利的嘯聲直撲向夏侯沉煙的香車。
怒吼一聲,早已有所準備的老焦將手中的馬鞭甩得"啪啪"作響,如同毒蛇吐信般快速無比地帶著一股淒厲刺耳的聲音直卷向公冶陰的咽喉。
老焦知道公冶陰武功極高,而且行事心狠手辣,所以一出手就用盡全身力量,毫不留情。
但是,冷哼一聲。
鮑冶陰右手一抓,立刻準確無比地將這條靈活而又狠辣如向毒蛇般的鞭子抓住,運力一拉,老焦整個人只覺得鞭子上傳來的力量將他震得全身發麻,不由自主地隨著他所握住的這根鞭子離座而起,狼狽地跌到了公冶陰面前。
第五章
鮑冶陰右手抓住老焦的鞭子,左手立即快速而又準確無比地在他的胸前一印。
"砰"地一聲響,老焦慘叫一聲,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遠遠地跌出,重重地摔倒到了林中,痛苦地申吟著。
破禪看得暗自一驚。
老焦雖然不是一流的高手,但畢竟追隨了慕容俊賢大半輩子,而且,剛才是他用盡了全力的拼命一擊。
但公冶陰卻是隨隨便便地一招就立刻將他擊成重傷。
"老焦。"
罷才一直靜坐于車中觀看事情變化的夏侯沉煙再也忍不住了,急叫一聲破簾而出。縴縴十指如同十支利劍般直刺向公冶陰的胸口。
"小心!"
破禪一見到夏侯沉煙出招,立刻急叫著提醒。
他看得出,夏侯沉煙的武功並不如老焦高明到哪里,所以想也沒想地立刻跟著縱身而上。
"花拳繡腿而以,也敢來老夫面前獻丑。"
鮑冶陰不屑地冷刺道,身形輕輕一頓,輕而易舉地避過了夏侯沉煙的這一擊。接著,反手雙掌一拍,上下翻騰無聲無息而又快速無比地直拍向夏侯沉煙。
夏侯沉煙看得清楚。
她看見公冶陰雙掌直向自己拍過來。
可是,在這紛飛繚亂的掌影中,她根本就分不出哪一招是實哪一招是虛。
她父親的武功她根本就學不到一成。
怒叱聲中,破禪已經縱身而上一掌擂向公冶陰的後背。
他想迫使公冶陰出招自保而放棄攻打夏侯沉煙。
無奈,他的掌法雖然是剛猛有力,但是出手仍是比公冶陰慢了一點。
輕哼一聲。
夏侯沉煙只覺得公冶陰一掌從自己身上掃過,然後就全身一麻,整個人控制不住重心地"撲通"一聲,不由自主地摔倒到了地上。
顯然,她已經是被公冶陰點住穴道了。
又怒又急又緊張。
破禪見一招無效,而夏侯沉煙又被擊倒在地上。極為擔心她的安危,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怒叱著運起了全身功力。
"嘶嗤嘶"幾聲響起。
破舊的僧袍在破禪體內所發出的那股強烈的內勁的沖擊下,當下被漲得四下裂開,紛紛飛散,露出了他那古銅色精壯如岩刻般的上身。
頓時,在一旁悠哉游哉快樂無比地嚼著女敕草的四匹優秀的大宛俊馬立刻發出驚嘶聲。
它們離破禪的距離並不遠,這時也感覺到了他身上所發出來的這股強烈的"殺氣"。
馬匹,本來就是一種極具"靈性"的動物。
在破禪這股強烈的"殺氣"的沖擊下,馬匹似也感到了自身的安危受到了威脅,當下雙雙揚蹄騰空而起,毫不理會車中臉上露出驚恐之色的星兒的使喝,連人帶車直沖向林中而去。
驟然地,暴喝一聲。
破禪凌空而起,帶著一股暴烈而刺骨的拳風卷起了周圍的散花落葉,旋轉著有如鷹撲小雞般朝著公冶陰當頭直壓而下。
他的這一擊,已是運起了全身的功力準備跟公冶陰拼命了。
為了夏侯沉煙的安危,破禪是可以不惜犧牲一切代價的。
"好,功夫還算不錯,幾年沒入關,武林中倒也出了個像模像樣的人物。老夫就陪你玩幾招。"
看著發出一道強烈的"殺氣"帶著一股刺骨的拳風如同拳山般朝著自己直壓下來的破禪,公冶陰的表情就如同一個頑皮的孩子在見到了他心愛的玩具般,臉上盡是興奮,欣喜之色。
他一生雖然是殺人無數,卻是嗜武如命。一旦踫上了高手,就非要跟人家較量一下不可。
這十幾年來他遠走關外療傷,極少與人過招。直到今年才傷愈人關,早就"悶"得很難受的了。
沒想到一人關就踫上了破禪這麼一個高手,剛好讓他試一下自己這幾年的武功到底進展如何。
對于破禪的這一擊,公冶陰並沒有掉以輕心。
他不敢大意!
他已經看出,破禪並不易對付。
怒吼聲中,破禪已是朝著公冶陰當頭直擊面下了。
就在他的雙掌距離公冶陰頭頂五寸時,公冶陰那雙綠豆小眼中露出了兩道寒光,大吼一聲,雙掌也跟著推出。
他的出手並不快,但就在破禪的手掌距離他頭頂五寸時,卻是剛好接上不再讓他再進一步。
四掌相接。
"砰"地一聲巨響。
飛沙走石,震得鄰近的桃花紛紛灑落,如同漫天紅雨般淒美艷絕。
四掌相踫時,破禪只覺得公冶陰雙掌傳來了兩道極為強勁的力量,將他震得虎口發麻熱血上涌腦袋嗡嗡作響。
整個人立即不由自主地被這股力量震得極為狼狽地後退。"哇"地一聲,喉頭一陣甜熱一口鮮血直噴而出。
"好厲害的力量!"破禪暗自吃了一驚。
他知道早在十幾年前公冶陰就已是縱橫江湖所向無敵了,只是沒想到他年紀這麼大了,居然仍能有這麼強的"內勁"。
這時,公冶陰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去。
只見他臉色慘白,額上一顆顆晶瑩的汗珠直滾而下,嘴角微微地滲出一道鮮血來,雙足深深地陷入了他原來所站立的土地之中。
顯然,剛才的這一擊已是花費了他不少的功力,但是,他畢竟還是贏了破禪的這一招。
"和尚,你是悲智的弟子?"公冶陰臉色慘白,輕微地喘著粗氣,眼中露出了兩道奇異的光芒。
"不錯。"
破撢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傲然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除了悲智之外,少林中還有誰會'無相神功'。"
鮑冶陰眼中兩道如刺般的光芒一直死死地盯著破禪,口中喃喃自語地道。
破禪听得心中暗自一震。
鮑冶陰能從他的武功招式上看出他是少林寺的弟子並不出奇,出奇的是他居然能夠從與自己對接一掌中知道了自己所修練的就是除了家師之外,誰也修練不到的"無相神功"的內功心法。
"好,很好。也只有悲智才能夠教出你這樣的一個徒弟來。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鮑冶陰的臉色這時已經是逐漸由白轉紅有了顏色,沉聲地道。
"不要跟他打,你打不過他的,還是走吧,別管我了。快走吧。"
這時,倒在地上的夏侯沉煙已是看出。破禪是在為她拼命了,于是,十分激動而又焦急緊張地咽著聲道大聲喚道。
看到破禪如此真心地對待自己,夏侯沉煙已經是十分滿足的了。
她不想破禪因為自己而出事。
"要走也要帶你一塊走。"
破禪抹干了嘴角的血跡,深深地看了躺倒在地上的夏侯沉煙一眼,一字一頓地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