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女神 第3頁

而那個人仍文風未動的呆坐在石床上。

「難道你又瞎又啞?」永寧同情的看著他,「不管了,反

正你就先留下來靜養一段時間,其余的以後再說。」她伸手

將那人扶好平躺,自己則走到由地熱匯集的另一處小水池沐浴。

利用溫水消降身體上的疲勞,雖然乘騎乘黃對她而言早已是駕輕就熟,但每一次仍讓身上的肌肉緊繃,而需靠熱水浸泡恢復一下,這也是永寧拒絕金神蓐收的好意,不願乘騎應龍的原因。

永寧洗淨身上的塵埃並確定肌肉不再緊繃後,才從水池起身穿上衣服,而這時她也才記起,今天救回的那個人,身上似乎穿著羽毛做成的衣服。

「難道他是羽民國的人?」永寧哺喃自語的猜測著,「過兩天等他休息夠了,再問他吧!」

雖然心中有聲音反問︰「他又瞎又啞,說不定連耳朵也听不到,怎麼回答?」

但永寧卻信心十足的自我反駁道︰「既然他能獨自走到這里,就該有辦法能回去才對。」

「若不呢?」心中有另一個聲音反問。

「反正我能照顧獅子山里這麼多的子民,當然不在乎會多那麼一個!」永寧自信滿滿的自我回答。

心中的那個聲音,卻不肯罷休的告訴永寧。「事情不如你所認為的那麼簡單。」

走到石床前看著自己救回來的那個人,眼楮仍微張著,永寧嘆口氣想︰既然床被人佔用,自己索性打坐修行度過這一晚。

將雙腳盤腿坐在石床對面的空處,永寧凝聚心神讓自己逐漸放松,腦海的雜念全拋,沒一會兒她便已進入忘我的境界。

仿佛听到鳥兒展翅的聲音,但又不太真切,永寧隨著打坐進入更高的感官敏感境界,她好像看到一只金鳥拍打著翅膀的畫面出現。

永寧張開眼楮回想︰這畫面、這情景、這地方,好像……好像……她極力回想,這才記起,那地方正是今天發現那個人的地方。

「怎麼會這樣呢?」永寧微蹙著眉自問,「不管了,明天再去察看一次,雖然討厭‘和親’這個主意,但如果是命中注定,我也不想白白讓我的‘阿注’溜走。」主意一定,永寧又可以輕松的繼續打坐。

把玩著手中的金羽毛,永寧作夢也沒想到,真的讓她在發現那個人的地方,拾獲一根金羽毛。

「這是怎麼一回事?」永寧不解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金羽毛,全身布滿戰栗的感覺,「是太陽之一出現了?還是某一只鳥……」

「呼!呼!」善叱低聲的叫著。

「怎麼啦?」永寧蹲子,看著善叱。

「哭!哭!」善叱看著主人,不甚肯定的叫。

「我沒事。」永寧不用感應就知道,善叱不懂自己為何會如此心神不寧,「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永寧雙手握著金羽毛,想用感應的方式得知這根羽毛的來歷,沒想到竟一無所獲。

「這……這怎麼可能?」永寧沒想到自己連樹木都能感應得清楚知道樹木的感覺,而今天卻連一根羽毛都……「是我功力喪失?還是……」

她立即將雙手踫觸身旁的百年大樹,用感應的方式和老樹交談,結果得到的結論是,昨天她救回的那個人,仿佛是平空出現似的,至于金羽毛的來歷,老樹倒是沒注意到。

永寧頹喪的收回雙手,將金羽毛直接放進懷中,看看天色,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于是叫喚著善叱跟來,往遠處走去,才沒走兩步,她的坐騎已經自動出現在她面前,等著載她。

「今天是村里的調停日,我必須出現在神龕處,縱使村民明知你是我的坐騎,可是光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是傳說中的‘乘黃’,只怕每個人都希望能騎一騎你,好延長壽命到兩千歲呢!」永寧打趣的說。

已經和永寧心意相通的乘黃,當然明白永寧的意思,但是它的長相就是如此,它又有何奈?

「我知道,樣子像狐狸倒還好討村民錯認,但是背上長著兩只角,外加那對可以飛騰的龍翼,這可是隱藏不了的明顯特征,所以還是跟以前一樣,我自己去吧!」永寧輕拍乘黃的頭,並交代善叱,「善叱,你和乘黃先回去守著洞口,時間不早了,我必須馬上到山下。」雙手一結印配合著咒語,立即移星換月的消失不見。

而善叱和乘黃則領命的往永寧的住處跑去。

「黑底,黑底!」

永寧才剛到神龕處就听到有人叫她,轉身看到另一位

職位比她低的女山神——咪依,咪依是獅子山的另一個小

山嶺的女山神。

「咪依?今天是輪你協助?」永寧記得今天應該不是輪她,而是另一名男山神。

「阿魯受邀到雲壇山,所以換我來協助。」咪依躬身回答。

「起身吧!看看今天村民又發生了哪些趣事。」永寧和咪依立即隱身于神龕,替村民解決困擾的事物。

其實一般人來神龕,大都是來朝拜並祈求平安幸福,偶爾會有些感情矛盾來請求指點的,再不就是因為財產與權力來求助女神的。

在獅子山的人民,大多屬于摩梭人。而摩梭人則采母系家庭和具有對偶婚特點的阿注婚姻。

由于摩梭人是采母系家庭,永寧就曾踫過有母親來求助她,女兒已十五、六歲,卻還未有偶居生活,而擔憂煩惱不已。

說實話,永寧非常喜歡這種母系家庭,家長用婦女擔任,財產也是母系繼承制,由女性繼承,婦女在家庭中具有較大的權力,連血統也是按母系世系來計算,子女從母居屬于母方所有。

永寧看過另一種以男性為主的家庭生活,獨裁並跋扈不已,尤其有些人還有相當嚴重的重男輕女的觀念,讓同為女性的永寧生氣不平。相形比較,永寧還是覺得這種母系家庭較佳。

經過一個時辰,總算听完村民的祈求,並適時替少部分的村民當仲裁。

「總算結束了。」咪依吁了口氣慶幸道。

「能替他們解決這麼多事,不覺得很有成就感?」永寧促狹的問。

「成就感?像剛剛有一家子的人居然問,姊姊有許多阿注,妹妹是否也該有這麼多的阿注,甚至還問有多少阿注才算正常?天啊!」咪依一副再也受不了的揮揮手,眼楮則吊得老高的往上看。

「這是她們純樸的地方,也是可愛之處。」看咪依仍維持剛剛的姿勢動也不動,永寧則又勸謂,「我們的‘阿注婚姻’,比起另一種婚姻制度要公平許多。男人可以擁有許多的‘妻’與‘妾’,當男人覺得妻妾已不再吸引他時,就去找更多的妾回來,到最後許多被冷落的妻妾,就此含恨而終。」

「哇!我還是比較喜歡我們的‘阿注’婚姻。」咪依咋舌說道,「至少,這種婚姻制度還算公平、自由,沒有拘束。」

「而且,沒有欺騙。」永寧柔聲道。

「為什麼在我听來,你好像並不是很喜歡這種婚姻制度?」咪依邊道,邊和永寧朝神龕的後山走去,「是乘黃載你來的吧?」

永寧好笑的看著咪依,雖然同為山神,但咪依對乘黃卻有股說不出的懼意,「咪依,你該不是怕……乘黃吧?」

「你……你少激我。」咪依一跺腳,不自在的將臉轉向別處,恰巧看到乘黃從森林內緩緩的跑來,咪依立即道︰「我先到你的住處等你。」

永寧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咪依已雙手結印消失在原地。

「你是何時嚇著了咪依,為什麼她一看到你就跑?」永寧柔聲的問著乘黃,但乘黃卻只是無辜的跺蹄表示不解,「好吧!總有一天我會弄清楚的,而且是很快!」她保證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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