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女神 第26頁

「所以要我和那小子‘談談’?他會听我的?」金神蓐收反問。

「第一,您老德高望重,誰敢不服?第二,您是白帝少昊的佐神,也是他跟前的大紅人,您說的話,誰敢不尊?」永寧奉承的道。

「行!我可以替你打發掉洪沽,不過我得先辦一件事。」金神蓐收語畢已伸出一手緩緩伸向昕曜。

「你要替昕曜療傷?」永寧高興的問。

「不是。」金神蓐收奇怪的看著永寧,「既然他是太陽之子,為避免日後又是十個太陽齊聚,我必須封了他的‘梵穴’,知道嗎?」

「不!」永寧一個欺身擋在昕曜面前,「你不能確定呀!」

「是你確定,剛剛你不是承認了嗎?」金神蓐收投給永寧奇怪的一瞥。

「我是騙您的,他……我怎麼可能‘確定’他是?我又沒見過太陽之子的其中之一,我也不是孕育他們的太陽之母,我如何確定?」永寧護衛在昕曜面前不肯閃躲,無懼金神蓐收愈來愈難看的臉色,也不理會身後一直推她的昕曜,繼續道︰「我唯一能確定的是,他……他是我深愛的人,唯一想共結連理的人。」

見到永寧如此,蓐收實在舍不得出手,尤其永寧又是他喜歡的女神之一,而在永寧身後的昕曜,此時卻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緊張與激動。

「什麼叫梵穴?」昕曜虛弱的問。

「你別起身。」永寧見昕曜想起身立即阻止,想讓昕曜再度躺下,在見到昕曜堅決的搖頭而作罷。

「什麼叫梵穴?」昕曜再一次的詢問,態度比剛剛更強硬、更堅決。

「梵穴就是……」永寧的話被激動的善叱打斷。

「叱——叱——呼呼!」善叱來回的在永寧與金神蓐收身前穿梭。

「善叱為什麼這麼激動的要你們跟它去?」昕曜自動解讀善叱的行為。

「看來你挑這只諸犍當傳報者還真是挑對了!」金神蓐收贊嘆的看著善叱。

善叱並不因為金收蓐收的贊美而忘了自己身負的重任,依舊激動的要他跟它去。

永寧當下決定請金神蓐收先將昕曜抱至湯谷,藉著水池的熱溫幫助昕曜療傷,而後才緊跟善叱前去一探究竟。

「怎麼樣了?考慮好了沒?」洪沽露出奸笑,得意的看著永寧,像是篤定她會畏縮而答應他的要求。

「怎麼?這叫原形畢露嗎?」永寧眼前所見的洪沽,正是人面朱發、蛇身而有人的手和腳。「你也不怕自己現出如此惡形丑狀,我更不可能會點頭答應?」

「好,那就看我壅塞百川、掀起洪水,讓你的獅子山成為水鄉澤國!」洪沽冷哼兩聲又道︰「屆時,你只是我的階下囚,只是個婢、是奴了!」

「閑話少說,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永寧一手結印,念咒,另一手握著山鑰曜琉璃。

正當洪沽念咒想引發洪水淹沒獅子山時,永寧雙手捧著曜琉璃用最虔誠的心默禱,只願女媧娘娘與大地女神能支持她,保護獅子山的安全。

「真搞不懂這女娃兒是怎麼想的?」金神蓐收被永寧祈求留在湯谷,只希望蓐收能替昕曜護法,至于洪沽來犯一事,除非她不支倒地,否則她也不希望蓐收插手。

金神蓐收在替昕曜護法的同對,耳邊似乎還環繞著永寧剛說的話——

「我是獅子山的山神,保護、守護是我的職責,除非我輸了,為了獅子山的所有生靈,我希望你能替我護衛阻止洪沽,否則我不喜歡您插手。」永寧誠摯的望著金神蓐收,直到他點頭才又道︰「昕曜,他或許是太陽之子,也或許不是,而至于‘封梵穴’一事,我寧可由他自己決定。」永寧看著浸在湯谷中的昕曜。

「若是……」金神蓐收的話在看到永寧的制止手勢而停止。

「封梵穴只是讓他不再幻化成太陽,或者該說是現出原形,若他……」永寧深吸一口氣,哽咽的說︰「昕曜,封住梵穴或許只是封定你的靈力,卻也限制了你的生命,我不求生命延續不絕,只求有你伴我一生,你……就由你自己決定。」

看到永寧懇求的目光,金神蓐收只得點頭答應,而今想來,他仍不覺得後悔,他對著昕曜道︰

「不要辜負永寧對你的愛與信任,就算你真是九個太陽之一,我也不會封住你的梵穴,除非你自願,就是你再度為惡,屆時,不用我出手,自然會有人來處理。」

一個時辰後,原本熱氣彌漫的湯谷,已換成冷冽的空氣飄蕩,而昕曜再度渾身罩滿金圈,身上散發的熱氣也愈來愈高。

見此情況的金神蓐收,已能百分之百的確定昕曜正是九個太陽之一,現在他擔心的不是昕曜會再成為太陽高掛于空中,反而較怕永寧支持不下,他都已經可以听到愈來愈大的澎湃水聲了。

「糟了,永寧女神似乎支持不下了。」金神蓐收擔心的看向洞外,想到自己答應永寧的條件,又氣又懊惱,「我怎麼會答應這種條件?」

听到水聲沖擊聲愈來愈大聲,金神蓐收再也忍耐不住想往外沖,突然有二只金鳥急速的從頭頂上飛過。

「怎麼這麼快就……」金神蓐收立即加速身形在金鳥身後。

永寧知道自己快要支持不下了,法力消耗的比她預期還快,看到洪沽訕笑的臉龐,永寧只恨自己的修行不夠。

留戀的看著獅子山,只希望金神蓐收能及時接手,不要造成獅子山太大的損傷,更希望能再見到昕曜一眼,永寧集中身上剩余的力量做最後的掙扎。

「怎麼樣?認輸了吧!」洪沽減弱些力道,好讓永寧能答覆他的話,「現在還不遲,只要點頭答應當我的妻子,我就收回……」

「別妄想,這輩子我只要昕曜當我的阿注!」永寧恨聲答道。

「那家伙有什麼好?!」一說到昕曜,洪沽就氣得加強法力。

罷剛才從洪沽減弱的法力得到喘息的機會,卻又因洪沽這時突增的法力差點支撐不了而感到血氣逆流,永寧感到自己再也施不出一點力量抗爭了,就連手中的山鑰曜琉璃也從原本的晶瑩剔透變成晦暗無光。

「不!」永寧哀傷的看著曜琉璃,用最後一絲的力量喊出,「昕曜——」

原以為自己從斗法的半空中失足落地,而逐漸冰冷的身子也代表著自己已枯竭得榨不出任何一點生命機象,就在此時,永寧突然感到一陣溫暖包圍著自己。

永寧心想是金神蓐收趕來救她了,她放心的閉上眼楮,只知道獅子山不會淪為水鄉澤國,而至于她,她只希望能再見听曜一眼,而這也是她昏迷前最後的想法。

看到蒼白的永寧躺在自己的懷中,昕曜的怒氣立即發泄在肇事者身上。

「你,該死!」只見昕曜大手一推,立即有個火紅似的火球向洪沽射去。

洪沽作夢也沒想到昕曜竟會有如此強厚的法力,當火球襲來,洪沽將原本要水淹獅子山的水勢全部引向火球,但沒想到火球未滅,反而冰冷的洪水卻像滾湯的熱水似的往他身上淋去。

被熱水燙傷的洪沽,立即哀鳴收兵退回瀘沽湖,逃跑的同時听到昕曜警告他,若再敢踏上獅子山的領邑,他將火攻水神洪沽。

確定洪水已退,獅子山未受到任何損失,昕曜這才抱著永寧回洞府療傷。

「她還好嗎?」昕曜看著石床上的佳人,內心憂心如焚。

「黑底干木的內力受損過劇,就像是槁木死灰般,若想復原,只怕……」金神蓐收不樂觀的答道。

「為什麼?」昕曜無力的大吼,「她不是有曜琉璃嗎?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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