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恩商賈妻(下) 第18頁

水玉蘭仔細瞧著這人,卻暗暗吃驚了,趕緊拉了拉身側雷青堂的衣袖,低聲告訴他,「這人我見過,他是當初和簡鈺容調情的男人!」

雷青堂聞言,心下立刻明白,這走出來的人才是簡鈺容真正的主子。

嚴文羽也听見了水玉蘭的話,扯唇一笑。「這下有意思了,我倒想知道這走幾步路都滿身大汗的胖子,到底是什麼人物?!」

就見賈善德脅肩諂笑,有如奴僕對待主子般阿諛奉承的朝那人迎上去。「王公子這邊請上座。」

那人不可一世的坐上賈善德安排的位子,他一坐定,賈善德立刻說︰「王公子是誰,除了少數幾個見識不廣的不知之外,只要是浙江在地的人,或是常在浙江走動者,應該都識得他了。」

這少數見識不廣的指的是誰大家都很清楚,紛紛瞥了雷青堂他們一眼。

可他們並不在意,嚴文羽反而直接問︰「敢問這位大人物是?」

「果然孤陋寡聞,有眼不識泰山!」賈善德啐道。

「這是浙江布政使的獨生子,王同天王公子,你們這也不識嗎?」有人撇嘴道。

雷青堂三人面色變了變。居然是王興業的兒子?!

事實上,他們做生意與之打交道的是王興業,從沒接觸過王同天,但曉得王興業有一獨子,只不過這兒子是個性好漁色的紈褲子弟,愛喝酒,愛吹牛,在外風評並不好,因此他們做生意時都避開此人,這才沒能認出他是誰。

「各位,這會見到了王公子,還會擔心賈某騙了各位,讓大家冒死去賣鳳血石嗎?」賈善德見他們三人驚愕的臉色後,得意揚揚的問。

眾人馬上點頭。「是是是,既有王公子出面,咱們還懷疑什麼,這還要感謝賈爺給咱們機會賺錢了!」立刻有人諂媚的說。

王同天可是王興業的獨子,雖然為人風評並不佳,但在外就代表他父親,這一露面,表示官府也默許鳳血石的買賣,那這還能有什麼問題,利字當頭,大家哪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賈善德笑得更加小人得志,雷青堂瞥了眼水玉蘭,她立刻也假意道︰「公子,既然鳳血石買賣沒問題,那咱們是不是也該加入他們,至少先帶些回去?」她露出一副渴望又帶著些撒嬌的表情,這是要他掏錢了。

雷青堂先是皺眉猶豫。「這……隨便一件都價值連城……」

她臉色一變。「您又不是買不起,這點錢算什麼?!」

他臉一沉,哼了一聲,才不甘不願的點了頭。

「嗯。」這是同意讓她買了。

賈善德見了暗笑,果然是女人的奴才,他不屑得很卻也很滿意,目的達成,自己總算能在雷青堂身上賺到錢。

不過,他對這些人今日不斷質疑他的事,又起了新的疑心酒樓內的雅間,雷青堂、水玉蘭、嚴文羽匆匆入內,朱名孝、唐雄、趙英、方小喬己在里頭等著了。

第十二章私賣國寶(2)

雷青堂三人入內後,只與大家點了頭,並未發出聲音,因為雅間的隔壁坐的正是賈善德、王同天以及簡鈺容三人。

自昨日賈善德在眾人面前介紹王同天之後,雷青堂立即要人去跟蹤他們,不久唐雄就來報,王同天與賈善德正在飲酒作樂,而這簡鈺容才說要上街采買東西,這就出現在酒樓里與這兩個人會合了。

雷青堂他們獲知消息立刻趕過來,要親耳听听這三人私下都談些什麼。

而這廂,王同天他們正喝得酒酣耳熱,桌上杯盤狼藉,簡鈺容更是直接坐在王同天那r胖的腿上,極盡所能的向他獻媚,完全不嫌棄王同天其貌不揚,還滿身油味,誰教這王同天有個在浙江權勢滔天的父親,她只能忍耐與之相好。

至于賈善德也是趨炎附勢之徒,在一旁拼命為王同天斟酒,卑躬屈膝的討好。

「王公子,這鳳血石的銷售管道已經打開,將來咱們就只等著收銀子,從此金銀不斷,這值得咱們再多喝兩杯,好好慶祝慶祝!」賈善德舉起酒杯說。

「值得,值得慶祝,好,干杯!」王同天賺了錢,又有美人在抱,心情極好,馬上干了一大杯的酒。

「王公子,這批鳳血石幾乎銷售一空,下一批可得加緊腳步開采運到,您這才能有下筆的錢進帳。」簡鈺容摟著王同天的脖子提醒,這些錢她也是有權分紅的,畢竟她伺候有功,還不時听候他的差遣用自己的身子去酬庸他人。

「嗯,這我當然知曉,只是爹和我讓人私下綁走了浙江、江蘇、安徽境內的玉石匠和勞役,用他們來幫忙雕刻成品以及挖采礦石,可這些人不知好歹,總想要逃,咱們為此而殺了不少人,導致開采鳳血石和雕制成品的進度落後,我和爹為這事也極為煩惱。」

王同天講到後頭惱怒起來,還捶了桌子一記,那胖身子因此震了震,連坐在他腿上的簡鈺容也跟著一陣搖「您這是擔心什麼,缺人再去綁不就得了,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她穩住身子後說。

「你這女人懂什麼?采礦的勞役數量龐大,哪是那麼容易湊足的,而玉石匠貴在雕工技術,也不是隨便人都能干的,若找來蠢的,反而會毀了上好的鳳血石原石,這損失更大,咱們擁有鳳血石礦脈之事又不能灘在陽光下讓人得知,這找人自然就難,若要容易咱們還需要用綁的嗎?就說女人沒見識,瞧這就說了蠢話!」賈善德立刻撇嘴道。

他見不慣簡鈺容受寵的嘴臉,尤其對自己趾高氣揚的樣子,那回兩人雖上了床,可事後這女人竟翻臉得比他還快,打了他一巴掌不說,還拿走他身上最貴重的古玉,說是夜渡資,這女人眼底只有錢,是個標準的婊子,因此一逮到機會他就想讓她難堪。

她惱怒的橫瞪賈善德。「我怎麼沒見識了,要不是靠我這個女人,你還搞不清楚那姓田的什麼來歷,這好好的財神爺可要讓你趕跑了。」她不甘示弱的說,也有心讓他難看。

他咬牙道︰「說到底那姓田的也沒瞧上你,你送上門去人家還不要,如此你打探回來的消息可信度也值得懷疑,說不定是教人給眶了還不自知,還以為自己的美色有用!」他不屑的哼聲。

「你說什麼?!我簡鈺容是這麼容易讓人愚弄的人嗎?!你這是污辱我!」她大怒,轉身馬上哭著偎進王同天厚r的胸膛。「他這樣欺負我,公子得替鈺容做主!」

王同天正寵著她,當然就對賈善德擺了臉色。「你這是做什麼,她得罪你了嗎?!」

被這一斥,賈善德不敢再說簡鈺容什麼,只能暗恨在心里,再加上,上回他與這婊子上床之事還怕王同天知道,王同天雖常將女人送人享用,但並沒開口給他,若知道他強要了她,怕王同天會不高興,也怕簡鈺容會拿這事威脅他,便不再與她斗下去。不過他心里倒是想,簡鈺容這婊子雖美,但王同天向來喜新厭舊,相信要不了多久,這婊子也會失寵的,到時候瞧他怎麼整治她!

他忍了一會氣,才又低著聲對王同天道︰「不過……這說實在的,昨天要不是姓田的那幾個多嘴,也不用逼得您非出面不可,小的越想越覺得有問題。」他本來就是多疑之人,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能疑心,對昨天之事,他又再度起疑了。

王同天皺眉。「我派去蘇州追殺玉石匠的人,認出姓田的這幾個人當時也在船上,我本也覺得懷疑,這才讓鈺容去探探底,可鈺容既回報那姓田的不過是為討美人歡心才來到昌化的,對這種人咱們就不必浪費時間去理會了,況且他也讓咱們賺了大錢,其余的不用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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