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地緩緩地走到阿進他們桌邊時,他整個人都暈了。天吶!我範進走遍世界各州跨過各洋,但就沒見過一個美得這麼潑辣的女人!粗濃的肩覆蓋著一雙圓亮得嚇得死人的美胖之上,小巧高挺的鼻梁下是有稜有型的菱型唇瓣,笑起來在左下唇側有個很小但深切的梨渦。
「喜歡你所看到的嗎?」雙手撐在他們的桌上,阿紫原以為是那些常來笑鬧一場的熟客中的一個,但不是。
失去興致的阿紫在水晶燈掃射過來時,突然認出了其中的兩個——一個就是令她心情極度不爽的Nick︰另一個,也就是吹口哨的那個,是跟她搭同一架電梯的人。
他們到這又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干嘛?找把柄?這個念頭才剛自小里升起,阿紫立即命令自己從一數到十。停!先靜下心來,先把他們的來意弄清楚了再說。
「嗯,九十九分。」朝她舉起自己的杯子,阿進語帶笑謹地答道。「想不想知道那致命的一分跑到哪里去了呢?」
「哦?」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毛,阿紫淡淡她笑笑。
「就是這個︰微笑!加上微笑之後,妳就是一百分了,請你喝杯酒吧!我注意到妳搖酒的姿勢很漂亮,想必會有些特別點的東西。」仰頭喝盡杯中的啤酒,阿進意猶未盡地咋咋舌,以挑戰的眼光瞄向這個冷漠的女酒保。
「有何不可?你喜歡喝什麼樣的酒?來杯Tequlia龍舌蘭如何?」直直地望進他眼中挑戰的光芒,看得出來牠是個調酒類的行家,阿紫直接以酒話回答他。
因為Tequlia龍舌蘭這種烈酒的語意是指——今晚我情緒很糟,最好別惹我,滾離我還一點!
「嗯,漂亮的女人點龍舌蘭真是煞風景,會不會是因為喝多了紅粉佳人pinkLady的關系?」抿唇笑笑,阿進端起桌上的水林,輕輕呷一口問道。
當了這麼多年的酒保,阿紫焉有不知這最淺顯入門的紅粉佳人那曖昧至極的涵意——今夜,我寂寞難耐!
看樣子,這家伙是想要斗斗口才,那又何妨,只是看到坐在他身旁的那個討厭鬼NICK,就會令我血壓上升,那股鳥氣又沖進腦門,阿紫沒力地瞪著天花板自忖道。
「呃,我最常請客人喝的是毯湯力,要不要來一杯?其它的三位先生呢?」幽默但不客氣地擋回去,阿紫相信他不難明白自己的意思,毯湯力的酒語就是——聊聊天可以,其它的免談,吏別想打歪主意,門都沒有!
老金和小李默不作聲地听著阿進和這個漂亮得有股野性美的酒保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地舌戰,而一直喝著悶酒的Nck此刻也抬起他有些昏花的眼皮,莞爾地搖搖頭。
瞥見其它三個人都帶著感趣味的眼神望著自己,阿進已經灌了不少酒精的腦袋開始有些混亂如月兌押猛獸般地不受控制——「喂,光是毯湯力哪足夠呢?這樣吧,我請你喝杯天使之物怎麼樣?」仗著酒意,阿進大著膽子道。
如果原先見到Nick時,在阿紫體內所引起的是星星之火,那現在阿進用這挑逗的象征著——一夜春宵如何——的天使之物來響應阿紫的無動于衷,他的禍可闖大了,因為此刻阿紫整個人就如同核反應堆心的核分裂,已將她的怒氣推到最高點,就只撐著爆發的那一刻了。
「但要我接受這杯天使之吻之前,你得先喝我為妳精心調配的一杯酒,喝完之後,保證你有再世為人的感覺,然後,我再陪你喝那杯天使之吻!接受嗎?」帶著別有含意的冷笑,阿紫以高姿態的表情望著阿進。
「妳以為我不敢?好,放馬過來吧!」被她那倨傲的態度所激起了男性的尊嚴之類的狗屁勇氣,阿進雙手用力的一拍桌子,豪氣萬丈地嚷嚷。
「嗯,有氣魄!阿諾,我請這位客人「吹喇叭」,你把場地準備準備!」朝後頭在吧台內忙碌著的阿諾揮揮手,阿紫暗笑地用手圍在嘴邊說道。
一些听到阿紫的話的客人都露出感興趣的表情,一群群地朝阿進他們這一桌蜂擁而來。站在阿進身後指指點點的,今他們四個大惑詫異。
「這……喝酒也要吹喇叭?唔,喇叭我不太在行,吹式士風可以嗎?」阿進茫茫然地自言自語道。
幾個勤快的侍應跑上跑下的,其中一個將一罐噴霧式的鮮女乃油遞給阿紫,阿紫帶著異常甜美的笑容回到吧台內。將阿諾擦干淨的櫃台,用鮮女乃油涂成Y字型,Y字型中間夾空杯子,Y字型的兩個頂點各放兩粒櫻桃,這麼強烈的暗示意味,逗得其它客人怪聲怪氣地亂吼亂叫一通。
動作迅速地將吧台內放眼可見所有的烈酒都倒進調酒杯中,搖了搖之後,倒進那個500cc的空杯子里,阿紫笑盈盈地朝阿進做出個請的手勢。
「不,不,不是這樣的!」阿紫伸出手按在阿進想拿起杯子的手上。「游戲規則是你只能用嘴跟舌頭,由Y字型下方把這些鮮女乃油舌忝光,吃完櫻桃,再一口氣把這杯酒干杯!」
瞪著那杯液體,阿進咽了口口水。
「這是什麼酒?」一旁的小李好奇地問。
「亂七八糟。」阿紫輕輕地回道。
「唔,看這樣子倒也是,怎麼會取這樣的名字?」老金看到阿進已經在其它人的加油吆喝聲中,添光了鮮女乃油,正意氣風發地嚼著樓桃梗,心知有異地趕緊問個明白。
「很簡單,七加八共是十五種,這杯酒是用十五種烈酒混調的,所以叫亂七八糟!」阿進不知死活地一口吞下大半杯,兩眼自杯沿朝阿紫挑挑眉。
聳聳肩地看著他,阿紫調了杯天使之吻,放在櫃台上。同時指指阿進仍剩一大半的杯子,今阿進又更加大口大口的喝,然後杯子剛一離手,整個人便如塊石頭般,砰一聲地往後倒了下去。
「阿進!」小李雖然眼明手快地伸出手去,但仍來不及接住阿進,他焦急地搖著兩眼發百的阿進。
「天……天使之吻!」阿進剛一說完,兩眼一闔便醉昏過去了,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
「唉,人家說喝酒三分是雅人,五分是怡人,士分是庸人,喝得十分變死人。
都到這節骨眼兜了,他還是色心不改!」看到喝猛酒而醉了的阿進,阿紫璞哧一聲她笑了出來。
老金往下瞄了瞄那掘勾著自己褲腳的手指,看到阿進猛朝那個漂亮女酒保撈的唇,他幾乎要放聲大笑起來,這個家伙!
「嗯哼,小姐,雖然他已經醉了,但我們剛才可都親耳听到妳跟他之間的約定。現在他吹完了喇叭,也喝了那杯亂七八糟,妳怎麼說?」老金一說完,便瞧見阿進正暗暗地朝自己豎起了大拇指。
「唔,既然他已經醉了,那我也沒有再喝這杯天使之吻的必要了。若他還清醒著的話,擺明了要一夜「春宵」倒還有話說,現在他這德行……」阿紫故意讓話懸在空氣中,冷漠地掃過一遍等著看好戲的客人們。「需要我為他守夜或是唱催眠曲嗎?」
「是換尿布啦!」人群中有人突然大叫,引起Pub內的烘堂大笑。
靶覺到褲子幾乎要被自腰際扯落,老金不動聲色地踩住阿進那根囂張的手指。
「小姐,無論他醉不醉,似乎都跟你們的約定沒有關系吧?」看到阿紫又要張口反駁,老金舉起手制止她說下去。「我看這樣吧!反正阿進他都醉了,妳就幫忙把他抬到車襄去,這樣大伙兒都不吃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