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幸運星 第3頁

「我……〕月笙極力忍住盈眶的淚水。「祝老師百年好合。」

「謝謝你。天快暗了,快走吧,免得危險!」他淡淡地說。

「是,老師再見!」月笙連忙的提起袋子,從他面前走過。方儒箏卻忽然喚住她,表情怪異。

「月笙,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我身不由己……」他黯然地說。

月笙猛然轉過身來。「你……〕她結巴得說不出話來,臉紅心跳地看著他。

「昨天,若水偷偷告訴我的。」他平靜地說。

月笙簡直羞得無地自容,臉上似著火般的熱辣。「我……我……」

他寬容地一笑,「過去的事就算了。年少輕狂時總是會較多挫折,所謂「人不痴狂枉少年〕,等有一天,你再回想起來,你會覺得那只是生命中的—段插曲而已。」

月笙沉默地盯著他。「真的嗎?〕她的心里卻明白這不會過去的,只會逐漸的沉澱在心里。

「嗯,走吧!我要熄燈了。」他故作輕快地說。

「老師再見!」她但同時在心里對她的暗戀道別。

***

月笙詫異地看著哼著小曲兒的父親。最近他的心情都很好,每天哼著小曲兒,還計劃這兩年要帶月笙回大陸去探親。

月笙雖然很興奮能回那身份證上的家鄉去看看,心里卻納悶,他們哪有多余的錢可以充旅費。因為最近店里換了兩個雪櫃,又加裝了幾部閉路電視,哪來的錢呢?

但是父親總是眉飛色舞的告訴地,最近又賺了多少,要再投資進去,月笙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生意這麼賺錢,但是父親總是說——是和朋友合伙投資的。

「爸,你在高興些什麼?」她拿著毛巾和清潔劑,擦著玻璃櫃地問。

李豪拿起計算機按幾下,沖著她咧嘴—笑。「爸爸在想把咱們這棟房子拿去銀行抵押借錢。〕

「為什麼呢?」月笙停下手邊的動作看著白己的父親,抵押貨款,為什麼呢?

「我想再放些錢進去你陳媽媽弟弟的那家投資公司,錢滾錢的賺利息,總比咱們五元十元的賺要快。」李豪臉上泛著興奮的紅光,口沫橫飛地說。

「可是,爸,安全嗎?」月笙有些擔心地看看這家不小的店面,「以前有很多的投資公司,到後來不是都倒光了,而且也使很多人賠掉大半輩子的積蓄……」

月笙猶未說完,她父親揮動著雙手。「不會的啦,這家公司的董事長跟總經理是我以前的同事,他們部放錢進去了,況且听說里面有很多的人是對投資這門學問十分熟悉,這怎麼可能會倒呢?」

「爸,小心一點總是好的。」月笙無論如何總揮不去那股不祥的感覺,並且重重的壓在心頭上。

「我知道,等錢賺夠了,我就帶你回老家去。你叔叔跟姑姑們都還在呢。哎,只是你爺爺女乃女乃卻一早死了。否則,現下我們一回去,可就熱鬧了。」李豪拿出那本大陸寄來的家書,感慨地說。

月笙拉著父親的袖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爸……〕

李豪看到月笙沮喪的模樣,于心不忍的捏捏她的腮幫子。「算了,丫頭啊,想不想吃豆瓣魚?爸爸晚上燒條大大的豆瓣魚給你吃。去看看魚有沒有跳出飯煲?」

月笙兩眼馬上發亮,笑逐顏開的往樓上跑。「爸,你幾時點好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李豪交代了吃著飯盒的兩個店員後,也尾隨她上樓。

「我看你最近瘦了些,怎麼啦?功課量很多啊?」李豪挾了塊肥腴的魚喃放進月笙的碗里。

「沒有啦,天氣熱就吃不下嘛!」月笙盯著碗中的魚肉,輕描淡寫的說。

她怎能說出她是為了那個人而消瘦的呢?為了他,她整天恍恍惚惚的,連上課時都呆若木雞的只能瞪著黑板上的字體。王佳玲的筆記變成她的救星,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

方儒箏要結婚的事已經傳遍校園。班上有同學提議要送禮,也有人認為送禮金較體面︰現在,禮物和禮金已經使班上分離成兩派,但是大多數的人如月笙和王佳玲至今仍未決定要依哪一派。

班上同學都纏著月笙問些有關新娘子的事,因為她家就住在紀芙蓉家對面,自小就認識的了,月笙總是得在下課時間,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復那些話——

「對,她很漂亮,有時候會到我家買東西……」

「听說她現在在一家廣告公司當AE。我不清楚!我很少跟她講話……」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可以去問紀若水,他應該比較清楚……」

這此話都一字一句的撞擊著她的心,就像有根針在刺著她那流著血的心一樣,而她表面上甚至還得強顏歡笑,免得被同學發現她的異狀。

「月笙、月笙、在想什麼,快吃吧。〕李豪將菜堆得月笙的碗都尖出來了。

「爸,你挾這麼多菜我怎麼吃得完嘛!〕月笙有些好笑的埋怨著說,「每次都這樣!〕

「快吃吧,我有事要找陳媽媽去。」李豪扒了幾口飯,擦擦嘴說。

〔什麼事啊,爸,你不等吃飽了再去?」月笙指指他碗里的飯菜,奇怪地問。

〔事情重要,等我回來再吃吧!」說完擦好手,他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第二章

訂了婚的方儒箏成為學校中最受學生歡迎的老師。這也難怪,對這群半大不小,正沉迷于羅曼蒂克幻想中的小女孩而言,有什麼比結婚更浪漫美妙的事!

她們變得喜歡上國文課了,既可以打趣老師,逼供他的羅曼史,甚至連他求婚的方式、台詞都被要求一再的演練給她們看。

忍受了如坐針氈的幾堂課後,月笙開始蹺課。由于學校管得非常嚴,請假必須有醫生證明文件,這一點在月笙是沒有任何困難的——因為她的死黨,王佳玲家是開醫院的,她總是偷偷拿幾張請假單給月笙,然後再自行填上日期,兩人就專蹺國文課出去閑逛,甚至有一次還跑到游樂場去玩。

月笙是獨生女;王佳玲則是家中的異類,幾個哥哥姊姊不是讀醫學系,就是已經在自己家中的醫院上班了,就只有她,天生不是那塊料,所以家人也都明明白白的表示——只求她能混帳文憑好嫁人就行了。

處境相似的她們,一入學就結成莫逆之交。也因此,月笙的心事,王佳玲沒有不明白的。

「月笙,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我們要是缺席太多次的話,平時成績就糟了!不過,你的作文成績那麼高,應該沒問題的。」王佳玲舌忝著指頭地說,手里的甜筒在太陽的照射下,兀自滴個不停。

「喂,佳玲,快在這邊吸一口,你的甜筒都快溶掉了,快吃啦!」月笙指指佳玲手上的甜筒說。

佳玲趕緊用力地吸一大口。「是誰說要吃甜筒的?煩死了,手都黏答答的!」

月笙好笑地看著她。「小姐,是你提議的。」

「哦!那又是誰說要在太陽下逛街的?」佳玲看著雪糕又順著她手肘往下流,弄得她一身狼狽時,嘟著嘴說。

「也是你,小姐。〕月笙將剩下的甜簡丟進垃圾桶里,笑著說。

佳玲想想,也將甜簡扔進垃圾桶中。〔哎,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活該找罪受,」她接過月笙遞給她的面紙,自嘲地說。

兩人朝著一間茶藝館的二樓走去。這間茶藝館由于一切部強調自助式,價錢又便宜,因此十分受學生們的歡迎,它的室內采取榻榻米的裝潢,挑高的檐柱、棟梁間,到處可見鴿子,及一大堆說小出名兒的鳥在其間鳴叫,而中間的回廊上,有時還可看到母雞帶著一群小雞逐跑,或在地上啄著米粒,或者是客人喂食的花生及瓜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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