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哭著,她覺得累了,也不管自己在哪里,就這樣沉沉地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里那異常清晰的鐘擺聲吵醒了她。
幾點了?她睡眼惺忪地望著一片漆黑的房間。這是哪里?啊!是何珞祈的家,她是來參加何珞祈的生日派對,派對呢?
她側耳細听,外面靜悄悄地,和睡去之前的吵雜哄鬧相比起來,現在實在安靜地太詭異了。常惕言小心翼翼地將門打開一道細縫,偷偷往外瞧。
完了,外面也是漆黑一片,看來派對早就結束,大家也都離開,只剩打盹的她,還賴著沒走而已。真可恥啊!她怎麼會睡著呢?
她揉著紅腫的雙眼,背起小背包,輕輕打開門,躡手躡腳地溜出去。
何珞祈呢?應該是睡在這數道門里的其中一道門後吧!他熟睡的姿態不知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打鼾、磨牙、說夢話?
雖然被狠狠傷了心,她還是喜歡他的,愛情豈是這麼容易被打倒!
憑著多年的訓練,常惕言踮起腳,幾乎是無聲無息地下了樓,來到大門前。她小心地轉動門鎖,怕發出的聲音會驚擾到何珞祈;但畢竟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門鎖,常惕言和它搏斗了好一會兒,仍是無法開啟。
「這什麼怪鎖?」常惕言小聲地咕噥,拉著門把用力一扭,「可以了!」她幾乎是雀躍的。
她打開大門,正要伸手去拉第二扇鐵門,毫無預警地,身後突然有一股力量把門拍上,砰然巨響嚇得她尖叫,本能地向後一閃。
天!差點被夾斷鼻子。
「誰……」她回過身來,只見眼前一個高大的黑影,籠罩住她嬌小的身軀。
她緊緊靠住大門,黑暗讓她看不清來人的臉孔,只覺鼻端不斷地傳來一陣陣讓人心慌意亂的酒氣。
「你到底……」她還沒說完,嘴唇立刻被一陣溫軟給封住,雙手和身體也被緊緊地壓在門上。
「唔……」
對方的唇很飽滿、柔軟,且帶著淡淡的酒味;結實精瘦的軀體,裹在薄薄地襯衫底下,感覺很熱、很燙,還不斷地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氣。
她倒吸一口氣,想推開對方的壓制,無奈對方氣力大得異乎尋常,她的推拒如同妣蜉撼樹,徒勞無功,而那股極淡的香氣,卻更明顯地撲鼻而來。
這香氣……這淡淡的馨香……他,在做什麼?
常惕言呆住,張口正欲喚他,冷不妨對方趁勢將舌滑進她的,溫柔且纏綿地侵略著。像是要喚起她的熱情似的,他抓住她的頭發,迫使她抬頭,以便更深入地品嘗她的芳美。
未經人事的羞澀和矜持,使她就這樣任他放肆地予取予求。他的吻愈來愈深入、愈來愈繾綣,手也撫上了她細白的頸子,渴切地摩挲著。
一種只有在夢里才有的淹沒了她,使她情不自禁雙手環住他的細腰,仰頭接受了他的熱情。
受到了她無言的鼓勵,他突然狂暴起來,猛力地再次攫住她的雙唇,輾轉地吮吻纏繞、熱切地需索著,並順著她柔和的下巴、雪白的粉頸,細細密密地印下了滾燙的烙印。
抵受不了他的狂野,她昏亂而無力地回應,一頭長發在月光下閃著妖異的光芒。她感覺自己胸膛的氣就要被抽光,仿佛快要爆炸;他每一個吻都如同激烈的靈魂,在她身體四處游走、叫喊,強迫她也奉上自己的靈魂。
不、不可以!她不斷地搖著頭。只要心就好了,她要保有自己的靈魂;只要交出心就好,否則她會一無所有的。
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意,他放松了她,輕輕地嚙咬著她的紅唇。
「對不起,小言……」聲音輕得幾乎听不到,如風一吹就會散去,但她卻不爭氣地流下了淚水。
「對不起……」他溫柔地拭去她的淚。
她只是默默地流淚,靜靜地推開他,打開大門離去。
唐蕙文整整儀容,深吸一口氣,疾步走出大門。才一走出去,眼前就如她所預料的,閃起一片片鎂光燈影。
「薇薇安,生日派對早散了吧?你為什麼現在才出來呢?」
「薇薇安,你剛才和何珞祈在做什麼?听說這次的生日派對是在何珞祈同意下由你代辦的,這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呢?」
唐蕙文故作慌張地避著鏡頭。「我們沒什麼特別關系,只是好朋友而已,請大家不要胡思亂想。」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現在才出來呢?大家是不是都已經走了?」
「是,因為珞祈喝了點酒,有些不舒服,我留下來照顧他,所以現在才離開,我們沒什麼的。」唐蕙文一副「此地無銀」的模樣。
「倪亦唯今天有來嗎?她與何珞祈會面的經過怎麼樣?」
「很好啊!不過她今天是和裴靖綸一道出席,由于我是派對的主辦者,所以也沒留心多注意他們。」
「薇薇安,你和何珞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常惕言正心亂如麻地走出電梯,還來不及出門,就听到外面沸沸湯湯的吵鬧聲。這是怎麼了?
她望出去,只見高窕的唐蕙文被十多個記者包圍住拍照、爭作訪問。像是怕搶不到獨家似的,一群人你推我擠搶著問唐蕙文話,唐蕙文則戴著墨鏡、低下頭,一臉不欲多說的模樣。
正在緊張時刻,不遠處突然駛來一輛廂型車,唐蕙文連忙迅速進入車廂,一群記者還不死心,跟著追了上去。
「薇薇安,何珞祈和倪亦唯之間是不是結束了?你是造成他們分手的第三者嗎?」吵雜的聲音隨著車遠離而逐漸淡去。
確定外面的人都離開後,常惕言才開門走出去。
唐蕙文在做什麼?她是存心的嗎?何珞祈根本沒有不舒服,也根本沒有留她照顧,因為剛才明明是自己和他……
常惕言的臉熱辣辣地燒了起來,想起剛才那激烈的擁吻,他果然還是在乎她的!他感受到她的難過、意識到她的痛苦,所以他來解釋了,用一種很特別、很特別的方式。
「惕言,」不遠處傳來一聲期盼地呼喚。「珞祈他……」梁太大的眼光搜尋著,明知道成功的機會幾乎為零,她還是不死心。
「對不起。」常惕言赧然地低下頭。「我沒有完成你的托付。」
「不,不要道歉,我早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他是不會見我的,你不要怪自己。」看到常惕言紅腫的雙目,知道她受委屈了。
「你放心,我不相信剛才那女孩子的話。」
「什麼?」常惕言不解地抬起頭。
「雖然珞祈不認我,但他畢竟是我懷胎十月所生的,我怎麼可能不了解他呢?」她拍拍常惕言的手。「他不會喜歡她的,你放心。」
「我沒有不放心啊。」她慌張地躲避梁太太銳利的視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這個呢?」梁太太猛然拉下常惕言的領子,只見雪頸上布滿了細細碎碎的紅痕。
「啊——」常惕言驚叫一聲,抓住了自己的領口。
「別想瞞我了。」她露出難得一見的微笑。「珞祈今天剛好滿二十七,也該是交女朋友的年紀了。惕言,你多大了?」
「二十……」
「啊!在香港還算未成年哩。」
「嗯?」
「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的。」她淺淺地笑起來,聲音里有著共同地溫柔與熟悉。
神秘女郎現身亮相
何珞祈倪亦唯感情亮紅燈
新寵兒唐蕙文拒絕說分明卓尉陽把報紙扔在桌上。「我們不是說好要小心嗎?你看看現在!」
「我不知道。」何珞祈木著一張臉。
「什麼不知道,白紙紅字寫這麼大,到底搞什麼啊?」卓尉陽貫有的好脾氣受到了考驗。「我早知道那女人不是好相與的角色,那天還特別盯著她離開,怎麼還是讓她給逮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