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戀朗斯陛下 第28頁

那她這個舊愛該如何表示呢?老實說,她想愉笑!最先另結新歡的應該是她吧!結果反倒變成她理直氣壯地質詢鄭紀棠。看他急得臉都漲紅了,自己真是個壞女人呀!

「我認識她嗎?」郁君嵐溫和地開口。

沒有想像中的暴怒或是棄婦般的哭喊,郁君嵐的態度著實讓鄭紀棠嚇了一大跳。

「你不生氣?」鄭紀棠謹慎地盯著郁君嵐。

「男未婚,女未嫁,你當然有權找更適合的女人,生氣有用嗎?生氣就能挽回情變的心嗎?如果不能,何必浪費力氣。」郁君嵐淡然說道。

鄭紀棠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好半晌。

「你知道嗎?就是你的態度讓我放棄這段感情的。你總是一副不在乎的神情、無所謂的態度,讓我自覺在你心中毫無分量可言。一年多來,我們的感情只能以淡如水來形容;的確在剛開始時,我傾向在平淡中建立真情。但漸漸地,我想要的更多,你卻仍然是一樣的溫度,不冷不熱。直到遇見……她,我才自覺到,我要一段有熱情的感情,我想感受一些光與熱,而……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我想,也許你從來不曾愛過我吧!」

郁君嵐沉默半晌,終于開口。

「對不起。」她神情愧疚地望向他。「我也不想這樣,我以為我能愛上你,可是……」可是我卻愛上了別人!一句話更在喉頭說不出口,任憑空白彌漫在他們之間。

鄭紀棠听了,她等于是承認了自己未曾愛過他,雖然故作瀟灑,仍忍不住失望,畢竟他曾經付出過,曾經認真地陪她走過一段。

「別說了。」鄭紀棠揮揮手,阻止她再說下去。「既然不能真心,又何苦為難自己,大家好聚好散,豈不更好?」

結局已定,又何苦多說。郁君嵐決定保持沉默。

「那麼,我有事先走,你呢?」一旦做了了結,鄭紀棠不想再久留。

「我想再坐一下,你先走吧。」她平靜地回答。

「好吧。」鄭紀棠起身準備拿帳單。

郁君嵐一手蓋住帳單。「我來付就好。」

「沒關系,我來買單。各付各的都一年了,不介意這次我請吧!」鄭紀棠堅持著。每次約會她都要求分開付,這點一直讓他頗不是滋味,彷彿當他是個外人。

「不是男女朋友就無所謂了。」她微笑將手拿開,不再與他計較。

「為什麼?」他不解地問道。

「我認為男女朋友間的金錢往來愈單純,感情也會愈純淨,不會染上其他色彩。萬一走上分手一途,也不會有金錢方面的糾葛。」她一向是男女真平等的擁護者;不管是付出及獲得,男女應該是在天平的兩端才是。

「喔!原來是這樣。」至此,鄭紀棠才明白自己並不了解郁君嵐;兩人分手定必然的結果。

他拿起帳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見。」說完,便轉身離去。

窗外的午後陽光灑了一整室的溫暖。沒有難過,也沒有哀傷。此刻的郁君嵐,心情也是暖暖的,像是丟開了背叛的包袱,她可以專心地、理直氣仕地任由情意飛揚于那抹銀灰色……那是無人能替代的溫柔眼眸,也是她今生今世唯一想要的溫柔啊!

哀著手上色彩斑斕的戒指,她再度陷入回憶……

第十章

經過許多次的催促,郁君嵐終于挑了個週末回台中探望父親。

自從父親五年前再婚後,她就不喜歡侍在家里。不是因為她的繼母虐待她,相反地,她非常地客氣有禮、小心翼翼,倒讓她自覺是──客人。

案親和阿姨情投意合的恩愛模樣,才是她逃開家的主要原因;她無法忍受父親的變心。在記憶里,爸和媽兩人一直是相黏的,爸走到哪,一定帶著媽,媽去到何處,也一定有老爸的影子。這樣恩愛的牽手情,卻可以在媽死後不到三年便幡然改變,轉而對另一個女人許下愛意,甚至娶進門,取代媽的位置。

她年輕的心,對永恆愛情的憧憬慣,就此幻滅。

她當然希望父親能幸福,畢竟她這個獨生女兒是無法取代老來伴的感覺;但又無法接受父親的太快投入,恩愛更勝往日;加上和平空而至的兄妹相處不來,所以最後選擇離開台中而至台北發展。

站在大門前,她竟有點近鄉情怯,呆站了五分鐘,卻提不起勇氣按電鈴。

突然,大門在她眼前自動打開了。

「咦?你回來啦!」她的繼兄祖生驚訝地說道。

「嗯。」她提起行李跨門而入,說︰「爸和阿姨呢?」她住屋內瞧去。

「他們出去散步,等會就回來。」他依然惜字如金,不太愛說話。

「我去放行李,待會再下來。」郁君嵐交代好,便提起行李往二樓走去。她與祖生之間一向是無話可聊。

當她坐在床沿整理行李時,敲門聲響起。

「誰啊?」她起身走向門口。

「我啦!祖芳!」是她的繼妹。

她打開房門,一身時髦裝扮的祖芳走了進來。

「君嵐。」私下她都是直呼名字。「怎麼有空回來?」她一在梳粧椅上坐下。

「老爸一直催促,今天有空就回來一趟了。」郁君嵐道。

「听說你去美國玩三個月!」她興奮地順著上半身盯著郁君嵐。「什麼時候在那里有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好不好玩?有沒有買禮物回來?」

郁君嵐沉默地看著這個僅小她二歲的妹妹。她們始終合不來;祖芳愛流行、趕新潮、愛玩。就像一般時下的年輕女孩。而最讓郁君嵐無法忍受的是,她有順手牽羊的習慣,而且拿走後絕對不再歸還;像是郁君嵐的漂亮衣服、耳環、項練等等,只要祖芳看上眼,就會用借的名義,然後佔為己有。剛開始時,郁君嵐還傻傻地借她,次數一多,人也學聰明了,不再借她,而後,祖芳干脆直接向她討自己要的東西。

美國之行是徐莉玟和常菁菁為了保護她而編出來的謊言,以免她家人再繼續追問。

「這次是巧遇,然後就留下來散散心,所以什麼禮物也沒帶。下次有機會再送你。」郁君嵐溫和地說。

祖芳的臉色明顯地一下子垮了下來。

「小氣巴拉的,出國一趟也不帶個紀念品送人家。我還告訴朋友說我姐去美國住三個月,會帶很炫的東西回來,結果呢,遜!」祖芳臭著一張臉說。

「別這樣,如果你喜歡,我下次請我室友從美國帶東西回來給你,好嗎?」郁君嵐忍耐地說。難得回來,她並不想破壞氣氛。

「真的嗎?你說話不準黃牛喔!貝勾手!」祖芳像個小孩子般伸出手。

郁君嵐搖頭,笑她的孩子氣。

「君嵐!」祖芳突然興奮地睜大眼楮。「你這戒指好美喔!從來沒見過這麼特別的顏色!在哪里真的?」

「嗯……美國的朋友送的。」郁君嵐失神地盯著戒指。

「美國?」祖芳抬眼看向郁君嵐。「這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不然怎會戴中指?」

「喔!只是剛好適合中指,沒什麼特別,不過是個紀念品罷了。」郁君嵐心里酸酸的。是啊!只是個紀念品,辛力也是輕描淡寫地說,不是嗎?

「真的嗎?」她貪婪地盯著戒指。「那送我!」

郁君嵐立刻下意識地將手收回來。

「這個戒指不行。」

「為什麼?你不是說只是個紀念品?」祖芳不放棄地說道。

「就因為是個紀念品,有紀念的意義,所以更不能送你。」郁君嵐堅持道。說什麼也不能將辛力唯一給她的東西送人。

「可是我好喜歡這枚戒指,它好美喔!不然,你借我戴幾天去炫耀一下,我再還你。」祖芳又重施故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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