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由的愛戀 第3頁

「子平呀,你是做什麼樣的工作?」何母對兒子一向關心。

「就是一般的工作。」被問到工作性質的何子平顯得心虛不安、閃爍其辭。

「可是一般工作薪水有這麼高嗎?」雖然高興兒子找到工作丁,但是何母還是擔心兒子會不會去做什麼非法的事?

「哥的薪水多高?」何淨幽也覺得不對勁,開口問母親。

「你哥剛給我五萬塊,說是第一個月的薪水,以後還會更多。」何母說。

「五萬?」何淨幽驚訝地看著何子平,眼中淨是懷疑,不是她瞧不起自己的哥哥,而是一個高中畢業、又沒有工作經驗的人,一個月可以領到五萬的薪水,這實在是不太可能的事。

此時,何子平的表情突然從剛剛的得意轉為憤怒,「你們是瞧不起我嗎?你們認為我沒有能力賺那麼多錢對不對?」

「子平,媽沒有這個意思。」何母趕緊安撫兒子。

將兒子當寶的何父也跳出來極力地維護兒子,「你們不要瞧不起子平,他是我的兒子,他絕對有能力可以賺這麼多錢的。」

「爸,我沒有瞧不起哥,我只是關心——」何淨幽急忙解釋。

「你才不是關心我,」何子平大聲地打斷何淨幽的話,「你只是嫉妒我,雖然你書讀得比我好、學歷比我高,但是你賺的錢沒有比我多,所以你才故意懷疑我。」

「哥,我沒有。」何淨幽連忙否認。

「你就是在嫉妒我。」何子平大聲、嚴厲地指責她。

何淨幽還想解釋,卻被何父給制止了,「淨幽,你太不懂事了,我都已經讓你讀大學了,你怎麼還跟你哥計較呢!」

被誤會的滋味不好受,但是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她不想破壞氣氛,所以不再多說也不再解釋了,她向哥哥道歉後便低著頭食不知味地吃著面。

而何父因為兒子終于可以分擔家庭的重擔,所以顯得特別開心,並不在意兒子到底做的是什麼樣的工作,開始跟兒子聊起天了。

看著父母親綻開難得的笑容,開心地跟兒子聊天,何淨幽壓下心中的不安,告訴自己一切都會沒事的,從現在開始一切都會順利平安。

第二章

何淨幽把握時間專心地看書,明天就要畢業考了,一想到畢業她的心情有些復雜,大學五年雖然讀得辛苦,卻很充實,而畢業之後她的生活目標就只會有一個——賺錢,她討厭金錢,可是又不得不屈服在它之下,唉,真是矛盾呀!她在心中嘲笑自己。

店門鈴聲響起,何淨幽看向門口,是他,她的心跳又開始有加快的現象。

什麼時候開始看到他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何淨幽在心里問自己,可惜的是連她自己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請問要點什麼?」何淨幽站在桌旁等他點餐。

「今日特餐,謝謝。」一如往常,傅徹很快地決定點。

「請稍等。」何淨幽說著千篇一律的話,但是心情卻是不一樣的,今天是最後一次見到他了,因為今天是她在這兒上班的最後一天。

如果明天他來吃飯沒看到她,會不會問起她?或者他根本沒注意到她?何淨幽忍不住在心中這樣想著,不過隨即又暗罵起自己想太多了,他們之間不會有交集的,她再一次告訴自己,明天起他們不會再見面了。

暗徹仔細地看了一眼何淨幽,現在他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她特別有印象,是因為她的氣質,看到她會令他想起他的大媽。她們都有一種冷清的氣質,不特別讓人親近,卻又教人移不開眼光,最特別的是那一雙靈秀、清澈的眼楮,仿佛能看清世間所有一切。

她還很年輕吧?傅徹猜想著何淨幽的年齡,如此年輕的女子怎會有一雙透徹的眼?他對她非常好奇。

當她送上餐點時,他終于開口了,「你還是學生吧?」

「快畢業了。」何淨幽很驚訝他會主動開口跟她說話。

「謝謝。」

「不客氣。」

短短幾句寒喧的話,卻讓何淨幽的心飛快地跳著,雖然經濟的壓力壓得她沒有時間玩樂、交男朋友,但是並不表示她對愛情沒有幻想,畢竟她也只是個二十二歲的女孩。

突來的電話聲響打斷了她的喜悅,她接起了電話,「喂?」

「淨幽嗎?」何母哽咽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媽,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在哭?」听到母親哭泣的聲音,何淨幽不由得慌了起來。

「淨幽,你快回來,你爸爸跟你哥哥出事了,你快回來。」何母著急地說。

「好,我馬上回去。」淨幽听到母親的話,心中的不安漸漸擴大,猜想一定跟哥哥新找的工作有關。

幣上電話,何淨幽跟老板娘說明家里發生事情後,便匆匆忙忙趕回家。

回到家後,何淨幽看見父親神情委靡地坐在椅子上,哥哥臉上有傷,嘴角還流著血,躺在地上,而她母親則坐在哥哥的身旁哭泣,另外還有一些神色不善的陌生人。

「媽,這是怎麼回事?」何淨幽將臉色蒼白的母親扶起坐到椅子上。

「沒什麼事啦,只要欠債還錢就沒事。」一個嚼著檳榔、操著台灣國語腔調的男子回答她。

「欠債?」何淨幽看著母親驚訝地問。

何母點點頭滿臉淚水,「原來你哥哥是在賭場圍事,結果他把你爸爸也給拖下水,兩個人欠了賭場一大筆錢。」

「他們欠了多少?」她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

「不多啦,三百五十萬而已。」操著台灣國語的男子又說話了。

一听到這龐大的數目,何淨幽的心慢慢往下沉。

三百五十萬?!這對她來說是天文數字,她連三萬塊都拿不出來,三百五十萬這一大筆錢,她該怎麼辦?。

「可不可以再給我們多一點時間籌錢?」何母苦苦哀求男子。

「不行,今天已經是最後期限了,我要是拿不到錢,就砍斷你兒子的一只手、一只腳。」那男子凶惡的說。

「你要砍來砍呀,我什麼都沒有,就是命一條。」被打得慘兮兮的何子平躺在地上還逞強斗狠地說。

何子平一說完,男子身旁的幾個混混立刻沖上來又是一陣拳打腳踢。「你要死就給你死!」

何母心疼地想要上前護著兒子,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何淨幽不忍看到哥哥挨打,上前制止。

「住手,」為首的男子喝令手下停手。「怎麼樣,還不還錢?」

「可是我們現在真的沒錢,你可不可以再寬限我們幾天?我一定想辦法還錢的。」何淨幽現在只有拖一天算一天了。

「你有錢嗎?」男子打量著何淨幽問。

「我會想辦法借到錢的。」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去哪里借?酒店嗎?」男子眼帶興趣,從頭到腳來回地打量著她。

何淨幽垂著頭,面無表情,也不回答男子的問題。

「嗯,你長得還算不錯,如果你真的打算要下海,明天到這個地方來找我,做滿三年,三百五十萬的帳就一筆勾銷,如果你不來,你家就多了兩個殘廢。」男子遞給她一張酒店的名片,拍拍就走人了。

「淨幽……」何母泣不成聲地喊著她。

現在的何淨幽已沒有感覺,她看著羞愧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父親,和還是一臉凶惡的哥哥,她的心已經空了,回頭再看看疾病纏身的母親,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想過連夜搬家,不過恐怕他們還沒到巷口就會被迫殺,也想過拋下這個家什麼都不管,可是她的良心一定會一輩子不安。

她認命了,也許天命注定如此,她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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