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夢行動 第11頁

「放開我,你這個變態,不要踫我!」陸夢拳打又腳踢,就是無法掙開易天邪那看來細白卻孔武有力的手。

易天邪終於失去所有的耐性與理性,發出一句大吼——

「你敢再亂吼亂叫一句,我就當場把你!」

這句話比孫子兵法里的任何絕招都還管用。陸夢陡地安靜下來,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看著他。

易天邪自己也怔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自己竟然說出那樣的話來。

為掩飾,他用力摔開了她,走近衣櫃拿出一件白色運動長褲套上。

「你這個不請自來的女人,最好有很好的理由。」畫稿畫到凌晨三點才就寢的他,睡眠不足的惱怒仍明顯寫在臉上。

也在這時,陸夢才發現到,原來他並不是一絲不掛,而是著了條米色四角內褲。

原來是自己太大驚小敝。

咽下咽喉中那口恐懼的口水,陸夢又恢復到平日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陸夢。

「喂!誰不請自來?是你自己要我今天來上班的!」恐懼放一邊,公道先討回來再說。

上班……今天……

易天邪停住套T恤的動作,狐疑地看了看她,又抬起腕表看了眼日期。沒錯!她沒說,他倒忘了就是今天。

一道陰險的笑浮上嘴角,他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眼中的惱怒慢慢平息下來。

「沒錯,從今天起,你這個蠢女人就歸我管轄。」他拉過一把椅子,對著椅背坐下來。「是我的錯,我沒有事先告訴你上班的正確時間。」

對方突然變得有禮的態度,讓陸夢突然想到一句成語——笑里藏刀。她的寒毛頓時豎得老高。

「你過來……」易天邪對她勾了勾手指。「我們有必要好好溝通一下。」

陸夢雖有些遲疑,腳還是向前跨了幾步。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老板,我的話就是命令,我要你做什麼,你都不能違背。」

才听到這里,陸夢就已經有點忍無可忍,但她強力忍著。

「請你听好,以後,上班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到晚上八點,超過時間就算加班,至於助理的工作範圍有哪些,我列了張表,你自己看。」說完,轉身自寫字台的抽屜內拿出一張紙,遞給陸夢。

陸夢接過,才看兩眼,臉色瞬間變成墨綠色,並氣得把紙揉成一團,丟出窗外。

「有沒有搞錯?要我洗衣、拖地、煮三餐,你把我當菲佣嗎?」

易天邪完全沒有動怒地望著她,嘴角仍掛著一道迷人的笑。

那道笑——-剎那間,讓陸夢完全了解了易天邪的陰謀。原來,堅持要她當他的助理,就是為了要折磨她,報復她……而該死的自己竟然會笨到自投羅網!

「我——不——干!」知道自投羅網還繼續往下跳,那她陸夢就是白痴!

她抓起地上的包包,丟下一句重哼後,轉頭要離去。

「不干的後果你想過沒有?」氣定神閑的聲音自她背後傳來。

她氣呼呼地丟下話︰「大不了卷鋪蓋走路。」

「是嗎?我看沒那麼簡單吧!除了卷鋪蓋之外,五十萬的賠償金你賠得起嗎?」

扭開門把、只差一步路可以月兌離的陸夢陡地停了下來——

「五十萬?什麼意思?」

易天邪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他又轉身,自抽屜拿出另一份文件,用一個瀟灑的姿勢將文件射到她腳前。

陸夢摔上門,急急地撿起文件一看——

這下,臉色變成淒慘的黑,因為,里頭明明白白地載明,她若惡意不履行「助理」義務,必須賠償一年薪水、外加精神賠償金,一共五十萬元整。

天旋地轉的她顫抖起捏著文件,朝易天邪走來。

「我什麼時候簽過這樣的東西?」

易天邪攤了攤手,推得一乾二淨︰「我又不是你,怎麼會知道?難道你簽名前,沒看清楚內容嗎?」

超級強烈氣團以無比氣勢正要登陸的那一刻,陸夢腦海陡地浮現煎幾天,「西門慶」曾叫她進辦公室的情景——

「這是健保轉出證明,麻煩你在最底下簽名。」

可惡!陸夢把所有的氣發泄在手中的「賣身契」上,將它撕的粉碎。

「盡量撕沒關系,我這里還影印了十幾份。」

易天邪的風涼話讓陸夢怒不可遏地沖向前,直指著他的鼻子。

「易天邪,是正人君子就不要耍這種小人手段!」

「很抱歉,我從來不以君子自居。」最恨別人指他鼻子的易天邪,立刻打掉了她的手。

「你……」對方都承認自己是小人了,她還能罵出什麼樣的話來?

「如果你賠得起五十萬,大可立刻離開;如果賠不起,現在就麻煩你到廚房,替我弄份早餐,我好餓。」說完,他優閑地起身,打了個氣死人的哈欠,伸了個嘔死人的懶腰後,走進了浴室。

至於陸夢……她心中又升起了那種想殺人的沖動。

***

五十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卻足以砸死像陸夢這樣的窮光蛋。

殺人不敢,五十萬又賠不起的情況下,她能怎樣?當然得學勾踐臥薪嘗膽、忍辱負重的精神。

不過,認真想想,其實也沒那麼悲慘啦!最起碼她陸夢不必去嘗膽,只須做早餐,簡單多了。

只是,對別人簡單的東西,對陸夢來說可就未必。活了二十四個年頭,家有慈母的她只拿過湯匙,沒拿過鍋鏟;只用過電湯匙煮泡面,沒用過瓦斯,這樣的女人,如何做得出一道美味可口的早餐?

沒錯,只憑想像行事的她,把她的第一次獻給了兩顆蛋——兩顆烏漆抹黑、看來像黑炭的「荷包蛋」。

丙然,這樣的「成品」立刻遭到退貨的命運。

「荷包蛋煎成這樣,你還能算是女人嗎?」易天邪的指責毫不留情地打過來。

被兩顆蛋折騰的滿臉蛋殼、雙手全是水泡的陸夢,滿月復委屈化為惡狠狠地瞪視,「我就是不會煮飯怎麼樣?有本事自己弄。」

看著廚房一片狼藉,易天邪認命地翻了翻白眼。「算了!我自己到外面吃。」

臨出門前,又想到什麼似地回過頭。

「浴室里的髒衣服,麻煩你去洗一洗;還有,垃圾已經好幾天沒倒了,順便倒一倒。」

在門終於闔上的那一刻,陸夢手中的鍋鏟也在同一時間飛了過來……

***

度過悲慘的一天後,陸夢的腰與四肢就像已經遠離軀干一樣,完全沒了知覺。

當然,誰能在洗了一堆像山一樣的髒衣服後,骨頭不僵硬?

她實在想不通,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表里不一的人類?

本來,她還想一下班便立刻沖到出版社找「西門慶」算帳,但,骨頭實在痛得要命,只好改用打電話的方式泄恨,卻沒想到,「西門慶」一早就飛到馬來西亞公干,讓她連最後一個出氣筒也宣告報銷。

滿月復的怨氣在她一進家門、見到她那兩個小她十歲的雙胞胎弟弟,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易天邪的漫畫後,升到最高點。

「跟你們講過多少遍?少看那變態家伙的書,多看些有營養的,有正面意義的,這種書,只會荼毒正常心靈,只配在蹲大便的時候看……」劈里啪啦亂罵一通後,還把書摔到地上重重地用腳踩,敢情是把書當易天邪那張臉。

莫名其妙掃到台風尾的兩位陸小弟,當然趕緊收拾起一地漫畫,像逃難一樣地逃回自己房間。

情緒雖然得到發泄,但隔天中午,一到「工作地點」後,陸夢又浮起那種想殺人的沖動。

因為,易天邪又派給她不同的工作,而且是——收拾房間。這根本擺明了要整她。天!成堆像山的漫畫書四散,怎麼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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