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笑嘻嘻地,不理睬他的威脅。她喜歡他們之間彼此融洽的感覺。火光在她身後跳動,使她那雙眼楮如墨玉般漆黑明亮,又仿佛為她的身體披上了一件霞光燦爛的晚裝。如果說第一次始于溫情脈脈,那麼這一次便是突然暴發,狂風暴雨襲卷了兩個原始的男人和女人,高潮突如其來,立刻吞沒了他們倆。她倒在他的胸前,嘴里不停地呼喚著他的名字。而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將她的身體、名字連同他自己的一起融為一體。
「我告訴你,這是唯一的辦法。」
「我也要告訴你,出租汽車司機會發現我們在撒謊。」
「我們能走這麼遠全靠我出的主意,是不是?」約瑟夫‧米切爾‧桑頓被他妹妹和家人稱作喬伊,正氣鼓鼓地說著。
朱迪雙手叉在腰間,盯著她的孿生哥哥。由于他們出生于豪門,有錢,經常旅行;加上父母遺傳下來的強壯高大的體格,使他們顯得很成熟,看上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而不是本身的十二歲。他們穿的衣服十分昂貴,言談老于世故,足以使人相信他們已經成年了。
「去第一個地方是我的主意,爸爸在那兒也是我發現的。」她說。
喬伊盯著她,毫不讓步,「這並不等于救了爸爸;也不等于弄到了機票錢,或是乘上了從紐約飛到這兒的準確航班。」
「哼,過海關時,是我編了故事才蒙混過來,上了飛機的。」她反駁說。
「算了,算了,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嘮嘮叨叨的。」喬伊不耐煩地說,從諾克斯瓦埃爾機場休息室的一角向外張望,「關鍵是要編個充分的理由說明我們為什麼偏偏這時候旅行。」
「我們是離家出走的,」他妹妹馬上接口︰「但是,到了機場以後,我們就改變了主意,現在,我們要趕在爸爸媽媽發現我們出走以前回到家里。」
喬伊卑視地斜了她一眼,「別胡來了,我看我們總有一天要蹲班房。想想爸爸最後一次說的話吧。瑪麗阿姨也真是,復活節連張明信片都沒寄來。」
「她沒法寄,她的腳脖子扭傷了,你忘了呀?」朱迪透過熙熙攘攘的大廳朝門外的出租汽車隊望去,「當時,我大聲喊叫時,所有的人都停下來幫我。」
喬伊哼了一聲,「還不都是些豆麻頭和藍眼楮,媽咪這麼稱呼紐約人。」
朱迪聳了聳肩,「別想那麼多了,照我說的,你只要裝作討厭我、一個勁地埋怨我就行了,剩下的就看我的了。」她彎下腰,拎起一只小箱子,這是她從瑪麗阿姨那里偷出來的全部行李。
喬伊雖然不滿,但還是同意了。朱迪撿起自己的箱子,「要是帶上我的瑞勃克斯(注︰一種名牌運動鞋)就好了,我恨透了腳上這雙破鞋子。」
「閉嘴。」當他們穿過自動門走上邊道時,朱迪怒氣沖沖地打斷了他的抱怨。她用力咬著嘴唇,疼得掉下眼淚來;然後,她想起了那只狗,是她在街上發現的,藏在媽媽那里整整一個星期。一天、乘她上學去了,她的繼父把狗扔進了池塘。她太喜愛那只小狽了。想到這兒,眼淚止不住流下來,嘴唇也顫抖不停。
「先生,您幫幫我們吧。」她朝選好的目標低聲哀求道。當她勇敢地迎著將要投來的猜疑目光時,嗓音發顫。
那司機探出半個身子朝下望去,一見到朱迪天使般純真的面孔,他便失去了戒心,她活月兌月兌地是個十二歲半的孩子,「怎麼了,小姐?遇上麻煩了?」
「嗯,是的。」她小聲地說,真正進入了角色,「哥哥和我離家出走了,帶我們的司機丟下我們不管,搭著另一人跑了。」她抓住他的胳膊,「我們走得不算太遠,您能把我們帶回家嗎?求求您了!」接著眨了幾下眼楮,淚水便順著面頰流下來,她努力使每一滴眼淚都化作感人的魅力,以便達到目的。
司機猶疑起來,「你為什麼不讓我帶你們去機場安全人員那里?他們會叫你們的家人來,還會為你們做解釋工作。我敢肯定你們的父母親會對這個聰明的選擇感到高興,然後,就會把你們接回家。」
「不行。」朱迪哭出聲來,「我們不能那樣做,爸爸受了工傷,他的大腿斷了,你懂嗎?」她胡編瞎扯起來。
喬伊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妹妹,被她編的故事驚呆了。朱迪踢了踢他的腳,「告訴他呀,喬伊。」
喬伊搜腸括肚地想著怎麼把這故事說圓。「他打了石膏,經常暴跳如雷,脾氣壞透了,當時,我們以為他不再愛我們了。」他撒謊不如朱迪那麼老練,但也不賴。當他發現這老頭已上鉤時,繼續說︰「後來,我們踫見了一個腿上也打著石膏的家伙,他也在那發牢騷、罵人,可他的妻子並不在意,告訴他石膏一拆,他就又跟正常人一樣了。我們一下子聯想到爸爸,他也會好起來的,又會和以前一樣愛我們了。」他一本正經地說。旁邊,朱迪在小聲地抽泣。盡避很惱火,出租司機還是被說服了,揮一揮手,叫他們倆上車?
「好吧,上帝知道,我的小家伙們懸崖勒馬了。」他一邊嘀咕著,一邊把他們的箱子放進後艙里。「好吧,我們走吧。」說完,跨進駕駛座里。「我累了一天了。」
朱迪破涕為笑,「噢,我們能見到爸爸了。」她一邊給他吃定心丸,一邊戳喬伊的肋骨,喬伊忍不住在偷偷地笑,她真怕喬伊露餡了。
凱特無法相信自己跟一個剛做完愛的男人一絲不掛地躺在 啪的爐火前。她那有限的經驗只局限于上來然後射精這種變化,「我不懂為什麼男人來完之後就徹底崩潰了。」她自言自語道。
羅伯特吃了一驚,低頭看她,她的臉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不清她的表情,「一般情況會怎麼樣?」他好奇地問,她對于他來說還有許多未知數。
「噢,男人得手以後,說聲抱歉,然後就走人。」她聳了聳肩,這輕微的晃動立即使她的發生反應,挺起來等待著羅伯特的撫模。
羅伯特俯在她左胸前,輕輕地吮吸著,「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問題可能有些粗俗,你有多少次性經歷?」她正向前靠近的姿勢突然停住。他接著又說︰「你曾經談到兩個男人,但並沒談過具體的細節。」
凱特緊鎖著雙眉,思考著這個問題。羅伯特問得沒錯,她只是泛泛地談過一些過去的心情和感情,也許,他想得更多些。他對自己的了解還不夠深。「噢,是的,我要和你談談。有兩次是和米切爾,他打動了我,你知道的。最後一次,他從我的公寓里偷走了設計資料,所以沒必要再讓他裝模作樣地看我。和布羅迪有過一次,一次對于這位破紀錄的老手來說已經足夠了。」回想起這些恥唇,她不寒而栗,尤其是第一次,簡直是校園里的游戲。
羅伯特理解這其中錯綜復雜的心態。當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時,羅伯特拉她過來,想拂去她心頭的傷病,一邊暗暗地咒罵自己再一次揭開她的傷疤。他本應對她所談的情況滿意才對︰「忘掉那些不快吧,他們沒一個好值得回憶的。」
她抬抬頭︰「下一個就是你,我從沒有……」她吞吞吐吐,然後,又嘲笑自己的羞澀,「你知道的。」
他咧嘴一笑︰「我想我是知道的。」他向她斜靠過來,俯在她耳邊悄聲說道,她的面頰忽然一下變得緋紅,這可和爐火沒多大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