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全心全意、熱烈地回應著他,讓自己沉迷於他的親吻之中。現在,沒有任何問題橫亙在他們之間,也沒有平日的對立狀態。他們單純只是被彼此的熱情及快速滋長的愛意束縛住的男人及女人。
他親吻她時,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但是她無法辨別他是在叫「蘿莉」或是「蘿莉萊」。他把舌頭伸入她的口中,緩慢而深入地探索著她,留下一道道灼熱的吻痕。她滿足地長嘆一聲,以性感的動作及回應著他,宛如在他臂彎中盡情綻放的一朵花。
最後,她感到他似乎拉開了些距離,她仿佛剛由一個甜蜜的長夢中醒來似地緩緩張開眼楮。她靠在科雷的懷中,背部靠在沙發椅背上。透過窗戶的光,她隱約能夠辯認出他的五官。突然她听到一陣模糊的風聲。「烏希把頂篷往後拉了一點,」科雷解釋著,「這樣你才能看到煙火。」
他低下頭,又開始溫柔地沿著她的下顎親吻。她昏眩地看著在遠方天空爆發的五顏六色焰火,他親吻她的唇時,那些色彩混合成一團騷動的欲念。他沿著她的頸子往下滑至她喉嚨的凹處時,她感到四周的火焰開始舞動了,她顫抖地深吸進一口氣,她好愛他。
他的雙手開始透過薄薄的衣料在她身上游移著。他終於把她的衣服自肩頭拉下,將臉頰靠在她渾圓的胸部,她愉悅地顫抖著。「別離開我……」他低語。
她不確定她是否听錯了,但是,他又說了一次︰「留下來……別走,永遠別離開我!」
科雷幾乎是不知不覺地說著。這些話似乎是由他內心深處的熱情之泉涌出來的,深得幾乎連他自己都不加道有它的存在。但是它一直就在那里等待著能夠讓他涌現熱情的女人。現在,他的熱情主宰著他的動作和言語,使他說出那些不可思議的詁,並承認他以前試圖否認的事情。這股力量驅使著他去探索她心中的秘密,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找到讓他的生命有意義的東西。「我需要你,」這句話由他喉中逸出。「永遠別離開我!」
他微笑著貪婪地看著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煙火一閃一滅,在她身上投射著繽紛的色彩,令她看起來非常超凡月兌俗,他著迷地看著她。她舉起手,用手指撫模他的臉頰時,他顫抖地握住她,將臉埋入她的掌心之中。他脈搏加速地繼續他的探險,讓他的唇沿著她的手臂內側親吻,直到她的美麗淹沒他。他申吟著將頭埋入她的雙峰之間,她的手臂緊緊環抱著他。
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靜和解放。皎潔的月光映照出蘿莉萊仙女岩的輪廓,萊茵河水發出的迷人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
他感到船身輕微地搖晃,這意味著烏希已經劃到下游的界限,準備折返上游了。船只回轉時,蘿莉用手指著窗外,科雷順著她的指尖望去,看見史家城堡高聳在前方。為了嘉年華會,他們用強烈的光束照耀著史家城堡!它的高塔和角樓在黑暗之中綻放著眩目的光芒。
「你看過更美麗的景象嗎?」蘿莉屏息著問。
她不知道科雷究竟會不會有相同的神奇感受,但是他似乎也對他看見的一切感到興奮。「沒有。」他終於說。「我以前從來不知道它這麼美麗。」
當他想到威脅著他及城堡的危機時,一陣恐懼刺穿過他全身。明天他得前往慕尼黑尋求財務支援。今天晚上他應該徹夜工作,準備好打贏這場戰爭,而不是坐在這里听著妖女的歌聲。罪惡感取代了恐懼,蘿莉竟使他忘卻所有事情。他用手揉揉眼楮,仿佛試著要讓自己清醒過來。「我想,我們應該回去了。」
蘿莉听出他聲音中的改變,便猜出他在想些什麼。要是她能夠承認她知這他在煩些什麼就好了。但是她不知道他會怎麼想,貿然說出口未免太危險了。
烏希看到科雷的手勢後,便往河畔劃去,停在離廣場很近的地方。嘉年華會結束了,街道上已經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三三兩兩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夜晚逐漸變得寒冷,但並不是冰冷的空氣使蘿莉顫抖,而是她知道神奇的時光結束了,那些問題依舊存在著。
他們看到她的手杖竟好好地靠在牆上。今晚,她似乎住上升高到天堂了,但是當她握著手杖時,她似乎又墜回地面了。
「我明天必須離開,」科雷說。「大概會離開兩天,我回來時……」
他欲言又止。一陣微風吹起,使她波浪般的秀發在臉龐周圍飛揚起來。他想踫觸她,再度品嘗那令他想永遠沉溺其中的甜蜜,永遠不再回頭。但是太遲了,那一刻不可能重現了。
「我們該走了,」他沉重地說。「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第九章
次晨,科雷拒絕了所有端到他面前的食物,只吃了蛋卷及黑咖啡。他的臉孔蒼白木然,關於烈德對他昨晚「神秘之旅」的各種猜測只回以一個無力的微笑。蘿莉不禁對烈德感到生氣,他的年輕無知使他免於承受科雷所承擔的問題。
科雷不時抬眼注視著蘿莉。她幾乎叫以確定他和她正想著同一件事情——要是他們能夠單獨相處,而不用在別人面前如此正式、虛偽地表現著,那該有多好。但他們沒有機會。最後,他站起身,朝停在城堡外的車子走去時,投給蘿莉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蘿莉的心也跟著他一起離去。她記起安娜留給她的畫,但是那數萬鎊並不足以應付科雷的需要。除非奇跡出現,否則他就得抵押城堡,她知道那會令他心碎。
她要回房時,漢揶叫住她。「我想為昨晚的事情向你道歉,我不應該對你亂吼,但我是那麼地為賀斯擔心,以至於失去了控制。請你原諒我。」
「當然,」蘿莉寬容地說。「我很高興一切都很好。」
「除了賀斯現在一直叫我把幾個小朋友帶來……」漢娜悲嘆著。「我想,我會答應他,否則他又會自己跑出去找他們了。」
「你並不真的介意他們是面包師傅的孩子吧?」蘿莉問。
「你覺得很奇怪嗎?」
「他們的友情一定可以克服那些身分、環境的差異。」蘿莉說。「賀斯有一副好心腸,我想,他會把他們當成一輩子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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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雷離開的第二天,蘿莉與漢娜、賀斯共進午餐。餐後,賀斯到花園玩球,漢娜則觀察入微地說︰「你很安靜。」
「對不起,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漢娜替她倒了一些咖啡。「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在困擾著你嗎?」
「是有關男爵的事。我來這里是要交給他一樣東西的,我不知道他病得那麼嚴重……我原本以為事情很簡單。但是,科雷一直不讓我見他。」
「我懂了。但是那樣東西對男爵又有何作用呢?尤其是他……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科雷在管,你應該可以把東西交給他吧?」
「不,這是私事。」蘿莉猶豫地說。漢娜是女人,她應該會了解愛情的。「是……我外婆要給男爵的東西,」她終于說︰「男爵曾經愛過她。但是科雷根本不讓我見他,要不是我的腳踝受傷,他根本就不會讓我進城堡里來。」
「但是,你的腳踝現在已經好多了吧?」
「是好多了,但是我仍然不能去見男爵。」
漢娜說話時,故意避開蘿莉的眼楮。
「這已經變成我和科雷之間的意志之戰了,而他每次都打敗我。我多麼希望能夠讓他相信我,但是……」蘿莉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