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餓了嗎?快用膳,免得菜涼了。」
「好吧!」寧兒一改不悅的心情,點頭答應,因為他不教她,她可以請「他」教呀!
***
翌日,寧兒待慕堯起床出門後,就跑來連卉所居的寶珂樓守株待兔。
「連卉!」
等了好久,終於見到連卉碩長的身形,她急急忙忙跑上前。
連卉很驚訝一大清早就見到寧兒,不過他倒也不慌不忙,從容的向寧兒行個禮,「寧兒,一早就守在寶珂樓,不知有何貴事?」
「連卉,你會武功對不對?」寧兒開門見山的說出目的。
「為何如此問?」他好奇了。
「你先回答我,你會不會?」寧兒不願多作說明,急急的追問。
「我是會……但你問這個做什麼?是有人欺負你了?」
寧兒笑著搖頭,「我成天在府里,誰敢欺負我?我是想跟你習武,你教我好不好?」
「習武?!」連卉下巴險些掉落。
「是。」瞧連卉一臉驚恐,她立刻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連卉發出一陣笑聲,「寧兒,你若想學武可以找慕堯,他的武功也不弱。」
「他要是肯教我,我也用不著來求你了。」寧兒氣餒的垂低頭。
連卉當然明白慕堯不願教寧兒的用心,學武可是件苦差事。本來想拒絕她,卻無意間看到假山後面躲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玩心大起,改口答應了。
「你為什麼想學武?」
「我從小就听說書的爺爺談古論今,有些女俠伸張正義,好威風呢!所以我好想學一身武藝,好濟弱扶傾。」
「真是偉大的夢想,好!我答應你了。」
「真的?!」寧兒喜出望外,「謝謝你,連卉。」
「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寧兒的笑容消失了,深怕他會出爾反爾。
「別擔心!」連卉笑得好溫和,「我的條件很簡單,只是听你連卉、連卉的叫我,挺陌生的,而且我也不要你喊我師父,叫我一聲連大哥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寧兒又拾回笑容。
「很好,我們現在就到花園里,我教你武功。」
「好耶!」寧兒開心的笑著點頭,馬上隨著連卉到花園。
待連卉和寧兒離開寶珂樓後,從假山後走出一名男子,他雙手掄拳,陰鷙的望著連卉離去的背影……
***
「連大哥,你要教我什麼?」
「別急。」連卉慢條斯理的低下頭,「寧兒,你怕水嗎?我的意思是你諳水性嗎?」
「我諳水性,不會害怕。」寧兒有些納悶,「這跟學武功有何干系嗎?」
連卉扯著無害的笑容,眼角瞄向某個角落,眼里閃過一絲詭譎,「寧兒,你可听過『蜻蜓點水』?」
「我沒听過,那是什麼?」寧兒搖頭。
「蜻蜓點水是武學里一種叫輕功的招式。」
「我知道了,輕功就是可以在樹上飛、水面跳、屋檐跑的那種武功。」寧兒激動得手舞足蹈。
樹上飛、水面跳、屋檐跑?!連卉輕笑出聲,「嗯,算是吧!」
「好,我要學。連大哥,快教我、快教我呀!」她拉扯著連卉的衣裳。
「行!我現在就教你。」連卉牽著寧兒到蓮花池旁。
寧兒好認真的看著連卉的每一個步驟……
「施展輕功就是……吸氣集於丹田、全身放松,然後一鼓作氣約躍起身體……」連卉說明著,突然攔腰摟住寧兒,足尖點地一瞪,身體就飛躍於廣大水池上。
寧兒瞪大眼,神奇地看著自己飛越大水池。
「太神奇了!」落地後,她依然處於亢奮狀態,「我居然……居然會輕功,哇!我好開心!」
「寧兒,你要做什麼?」連卉拉住要往池里奔的寧兒。
「我要施展輕功啊!」
「等一下!我再教你幾回後,你再自己試試也不遲。」
寧兒望了望水池,「那你願意再教我幾回嗎?」
「當然願意。」他再次摟住寧兒穿越水池,然而卻在來到水池中央時松了手,寧兒毫無預警地往下墜落……
「啊——」她驚嚇得失聲大叫。
一直躲在角落的慕堯見到寧兒有危險,心一急,飛也似的撲向水池救寧兒……
連卉察覺慕堯沖過來,於是搶先一步拉住寧兒,安全送她著地,使得慕堯一個撲空,人沒站穩,整個人往水里面栽——
「慕堯?!」寧兒一愣。
慕堯很想在水中站好,但是怎麼也無法如願,因為這水池根本不如他想像的淺,如此深的水池對於他這個旱鴨子而言根本就是死亡之地。只見他伸手想出聲求救,卻想到上頭是連卉,他閉上嘴,寧可掙扎自救也不願出聲求助……
「他為什麼不起來又拚命的掙扎?」寧兒慌了。
「他是旱鴨子。」連卉匆匆丟下這句話,便跳下水救慕堯。開玩笑是要適可而止的,他只是想玩玩,可沒要置兄弟於死地。
「旱鴨子?!」寧兒驚訝的瞪大眼,他這麼不諳水性,又不自量力地跳下去救她!寧兒心頭流過一股溫暖。
此時,芹萱剛好走到花園逛逛,看到寧兒,於是上前打招呼。可是寧兒理也沒理她,見連卉已經把慕堯救上來了,於是趕緊跑到慕堯的身邊。
「慕堯,你要不要緊?」她慌張的搖著緊閉眼楮的慕堯,忍不住落下淚來,「你不要嚇我,你開口跟我說話……」
「啊——慕堯哥哥怎麼了?」正覺得寧姊姊怪里怪氣,趕來一探究竟,才發現慕堯哥哥全身濕漉漉地躺在地上。她臉色慘白地尖叫出聲。
「他不理我……不管我怎麼喊他……他都沒回應……」寧兒哭喊著。
「連大哥,慕堯哥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看寧兒全慌了,芹萱轉身面向連卉,卻又一陣訝然,「怎麼……連大哥也全身都濕了?」
「你早知道慕堯躲在我們後面對不對?你故意松手陷害不諳水性的慕堯落水!」寧兒突然明白了,抬眼憤怒的瞪著連卉。
「我承認我有意整阿慕,但是我並沒有要害死他。」
「還說沒有!你瞧他都昏迷不醒了。」強辭奪理,寧兒不屑的哼道。
連卉對於寧兒的指控,依然漾著微笑,「阿慕只是多喝了兩口水以至於昏迷,等會兒就會醒了。」
說著說著,慕堯果然緩緩蘇醒過來。只見他輕咳幾聲,吐出些水,不一會兒就睜開眼楮了。
「你終於醒了!」寧兒狂喜,忘情的擁住慕堯。
「你沒事吧?」他睜開眼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摟住寧兒,著急地問她。
寧兒眼底有感動的淚,她輕輕搖頭。「我會游泳,若是失足跌落水里也能自救。」
「是嗎?」慕堯突然眼神一冷,陰沉著臉,「敢情你是怪我自做多情,明明不諳水性還逞英雄?」
「你干嘛這麼說?」她又沒有別的意思。
「不然要我怎麼說?」慕堯緩緩站起身,疾言厲色的指控寧兒,「你忘了昨夜你是怎麼答應我不接近連卉,今早卻迫不及待上寶珂樓守著他,還不知羞恥與他牽手摟抱!」
「你誤會了,我只是求連大哥教我武功罷了!」寧兒捉住他的雙臂為自己澄清。
「你要學武功可以找我,何必求他人?」敢情慕堯是被護火燒昏頭了,全忘了自己可是反對寧兒習武的。
「是你自己不要教我,所以我才求連大哥。」寧兒委屈的抿著嘴。
「是呀!慕堯,我懂得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怎麼可能對寧兒有曖昧行為呢?純粹只是教她武功罷了!」
「我承認我失信於你,我道歉!但你不可以這麼誤會我。」寧兒仰起小臉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我——」慕堯正要開口,卻緊接著打了個噴嚏,「寧兒,別同他學了,我教你。」他寧願破例親自教她,也不要她被連卉又摟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