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你的蓋頭來 第12頁

「只是什麼?」

「我只是很想要衛皇圖而已,根本不是什麼鬼影神偷。」長安之花這個名號被羞辱也就算了,如果連辛辛苦苦建立的鬼影神偷的威名都毀在他的手上,她以後怎麼在江湖上立足、闖蕩呢?

「你有不承認的權利,只是項懷靖若找到這兒,說不定我會把自己發現的蛛絲馬跡透露出去協助破案。」

「你……」戀心恨得咬牙切齒,一口窩囊氣不上不一的梗在胸間。她挫敗的垂下肩頭,元寶說得沒錯,她空有一身蠻力卻沒有能力,如今手腳被銬住,形同被去掉爪子的猛獅,不具任何威脅。

他溫柔的捧起她漲紅的俏顏,指尖細細的描繪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恨不得能將她醉人的容顏刻在心版上

十年的歲月未曾磨滅他的記憶,反而讓他的相思更加的真切。可惜如此美麗的女子卻擁有這般桀驚不馴的性情,還以最無情的方式狠狠傷了他真摯的心。

一顆心能被傷幾回?一個人的尊嚴又能被踐踏幾次?難道嬌生慣養的她不懂這幼稚的行為會傷害別人嗎?

「你究竟想怎麼樣?」她被他的灼熱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粉女敕白晢的小臉漾起一抹酡紅。

「你說呢?」他將問題丟還給他。

「擒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要殺要剮隨便你,少擺出一副自以為是的姿態。」她別過頭,賭氣的道。

「我當然不會殺你,但我也不會輕易的饒過你。」他溫柔的低吟迷眩了她的意識,「我會把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與羞辱一一還給你,還會讓你的一舉一動變成閨女該有的樣子。」

「什麼?」她迷惑的眨眨眼,听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他由身後取出一條手工精致的銀制鎖鏈,套在她的脖子上,再用鑰匙鎖上。

「這是什東西?」她吃驚的大喊。印象中,只有寵物才會套上這種東西,難不成……

「這是巨天寒冰鎖。除了我手上這把鑰匙,其他鑰匙都打不,從這一刻起,你已經成為我專屬的女人,這是我馴服你的第一步。」他輕輕搔刮著她氣鼓鼓的臉頰。

「你不可以這樣我!」好殘酷的羞辱,這一輩子她不曾如窩囊過。

他無視于她的抗議,彎開始解她的腳鐐,「好別妄想逃跑,除非你不在乎讓別人看到你現在的模樣。」

當她的四肢終于獲得自由時,她忍不住哀著酸痛的手腕,氣道︰「我不服!你沒有權利這樣對待我,除非你跟我打一場,若是比輸了,我便心甘情願的套上這巨天寒冰鎖。」

「你當真要打?」他挑眉問道。

「沒錯。如果要輸,我也要輸得心服口服。」習武至今,她從未吃過敗仗,再加上最近練成了菩雲劍法,更是如虎添翼,要打敗他應是輕而易舉的事。

「好!」宇文徹爽快的答應了。看來,不給她一點下馬威嘗嘗,這個小女人永遠不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此時,地牢里的空氣瞬時凍結,僅剩一雙凌厲怨恨的美眸狠狠的瞪著眼前一派輕然寫意的男子。

宇文徹的眼神幾乎望進她的心靈深處、讀盡她的心思。他沒想到她竟比他想像的還沉不住氣,一抹嘲諷的淺笑躍上他的唇角,教她將胸臆間鼓噪、奔騰的怒火全都化為凌厲的招式。

「看招!」

***

兩抹身影躍出地牢,一股肅然殺氣流竄其間。戀心將滿腔的恕氣化為陣陣凌厲的掌風,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劈去,卻都被他技巧的躲開。

她的美眸蓄怒氣,催動內功,提氣運至掌間。一切的恩怨是非就在今日做個徹底的了斷!

「這招該不會就是向歐陽世家奪得碧玉簪的……菩雲掌法吧?」宇文徹的黑眉冷冷一掀。

「你……」聞言,她體內的血液在剎那間凍結,小臉一片灰白。

「戀心,你用這招對付我,未免太抬舉我了,要是不小心沒控制好力道,誤傷了我,你下輩子的幸福要到那兒找?」

「死到臨頭還貧嘴,既然讓你識破我的身分,更饒你不得!」她心一橫,決定要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你確定要打?」美人心,蛇蠍心,此言不假。

「知道我身分的人一定要死。」她冷冷睇著他。心下卻有一絲猶豫。

不過,他用這條狗鏈羞辱她,又看穿她黑夜里真實的身分,這些理由就足夠讓他死上千百遍。

「沒有例外嗎?」他不相信她真的下得了手。

「是的。」她的語氣斬釘截鐵,然而心下卻有些不舍。殺了他就永遠見不著他了,她真的不會後悔嗎?

「你真是冷血,居然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對待你未來的夫君。」他隱約在她眼底見到了淡淡的情愫,隱藏在她明媚動人的秋波中。

她不發一語的抿緊唇,定定地看著他俊逸非凡的臉龐。殺了他,她會不會後悔?會不會不舍?會不會思念?

內心的糾葛、疑惑,如同毒蛇般緊緊糾纏著她,一點一滴吞噬她原有的怒氣,僅剩一縷縷稀薄的情愫。

「你睡著了嗎?」

她怔愣了一會兒才又回過神,趕緊移開發愣的目光。「當然……還是要打!」

「可是,你的聲音听起來中氣有些不足呢!也許該說心虛比較恰當。」敢情她也動了心。

「誰、誰心虛來著?」

咦?她怎會結巴得這麼厲害?難不成被他一語料中,她真的有點不舍得?

不!她才不是舍不得殺他,而是他罪不至死,殺人滅口會教她有罪惡感。

「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殺我。」他很肯定。

「對!看在你我兩家世交的份上,我就留你一條命,用七成功力打得你半身不遂就好。」這樣罪惡感會少些,也比較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半身不遂?你要我下輩子躺在輪椅上,任憑僕佣推著四處走,你不如一掌劈死我算了,那樣還有男子氣概些。」

「這樣啊……」她有些為難。要留口氣讓他喘,他還嫌沒男子氣概,真麻煩。「要不然……斷手斷腳怎麼樣?」

「斷手斷腳比半不遂還慘耶!」

「那斷條腿好了。」她再往後退讓一步。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杵著一根拐杖能看嗎?」這樣有損個人形象與尊嚴,打死他都不干!

「是不能看。」她簡直無法想像他瘸了一條腿的樣子,太……慘不忍睹了!

她殺他滅口的氣勢在不斷討價還中頹軟了幾分,僅剩該傷他哪里才能對得起良心,又不損他的男子尊嚴。

「少在那兒說廢話了,接招吧!」

戀心運氣行至掌間,使出渾身解數欲將他擒住,無奈他身手俐落,只管閃躲而不出招。

她與他過了幾招,硬是測不出他的功力。她想,他的武功不是深不可測,就是毫無章法可言,她氣送出一掌。

這一掌來得又快又急,教他閃避不及,只得本能的使出「修羅神功」。當她的掌風劈至他的胸膛時,他的身體迸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流,將他的身體環繞其中,硬是將她菩雲掌反彈回來,硬生生的打在她嬌柔的身軀上。

「啊!」她痛苦的護住胸口,步伐踉蹌的跌下屋頂。

「戀心!」宇文徹回過神,雙腳一蹬,使出輕功,迅捷的接住她不斷往下墜落的身子。

所幸,她並沒有以十成的功力對付他,否則這一掌足以要她的小命。

她的身體安穩的落在他結實的臂彎中,嬌顏因受了重傷而顯得十分慘白,蒼白的唇角也溢出鮮紅的血絲。

「你……」到底是誰?她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始終拼湊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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