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找吧!上了年紀,‘記憶’這種東西已經越來越不可信了。」
「我還沒老到這種程度。」白亞琪越想越不對勁。
已經好一陣子,她的內在美一套、一套地少了,本來她不太在意,可是最近她不得不再添購,而且她老覺得房里有股很熟悉的香水味。
「你最近有沒有聞到一股和以前不一樣的香水味?」白亞琪問道。
「有啊!不是你換了香水嗎?」
「你也聞到了?」這麼說,她的感覺果然沒錯。
「是啊!又怎麼了?」
「這……怎麼說,我覺得我的內衣褲和耳環,都是那個擦這香水的人偷的。」
尹漢青放下手中的雜志。「你說……你的內衣褲也被偷了?」
「嗯!少說也有五套以上。」
「怎麼會呢?偷你的內衣褲?還有人對你的內衣褲有興趣?」這真是太稀奇了。
「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這麼沒情趣嗎?」白亞琪沒好氣地說。
尹漢青尷尬地笑著。
「我一直覺得這股香味很熟,一時想不起來。」白亞琪皺著眉想著。
「照你這麼說。是自家人做的,張嬸?月伶?千璦?」尹漢青也好奇起來了。
「張嬸從不擦香水……千璦,對了,這是千璦身上的香味。」白亞琪終于想起來了。
「千璦!?老婆,為什麼你認定是千璦?月伶呢?她也是可以在這屋子出入的人。」
「月伶從不會用固定一種牌子的香水,沒錯,這香味的確是千璦的。」
尹漢青很納悶,他覺得還是不太合理。
白亞琪忽然起身往外走。
「你要做什麼?」
「去千璦的房間。」她一定得弄清楚。尹仲威和江翠萍正在學校的崇德樓樓頂。
「這是我今天收到的信。」江翠萍把信交給仲威。
仲威把信看了一遍。
「另外這一封是我向你前任女友借來的,她在和你交往的時候也收到一些威脅的信件,你看它的筆跡,是同一人。」江翠萍道。
「看樣子我沒猜錯,這位幕後凶手已經跟隨我多年。」尹仲威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是毀謗我的宣傳單、這是毀謗彤千璦的宣傳單,雖然紙的顏色不一樣,可這些都是電腦打字、列印、放大……字體都是‘超研澤疊圓體’。」翠萍道。
「宣傳單發了,恐嚇信也寫了,我想是該打電話騷擾你了吧!」他推測說。
江翠萍笑了笑。「她今天早上就打了。」
「這麼快?說些什麼?」
「還不就是‘你離尹仲威遠一點’、‘馬上和他分手’、‘否則要你好看’……這類的話。」
「這麼說,你可能會有危險。」
「我才不怕她,而且我覺得越來越有趣了。」
「你還是小心點比較好。」仲威有點擔心她的安危。
江翠萍看著他。「為了你,我什麼都不怕。」
「翠萍。」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開開玩笑嘛!我知道你心里已容不下第二個女人了。」
仲威笑而不答。
「雖然和你成不了真情侶,扮扮假情侶也不錯。」
「你就別再挖苦我了。」
「好啦!不過你說過,等事情一水落石出,你的這則八卦消息,我可以擺在校刊的頭版,你可不能反悔。」
「放心,答應你的保證不反悔。」仲威道。
「那還差不多。」
尹仲威發現可能有人一直在暗中破壞他的感情生活,原先他猜測是江翠萍,但在找江翠萍深談後,她為了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就提議和他扮情侶,把真正的幕後黑手引出來。
現在仲威會在每天的第一節課提早半小時到教室,躲在暗處,準備人贓俱獲地逮住那個發傳單、寫黑板的幕後凶手。
「社長、社長,又有新消息了。」一位校刊社社員匆忙跑上頂樓。
「什麼消息?」江翠萍問。
「公布欄上貼了彤千璦的兼差記和一些照片。」
「哪里的公布欄?帶我去看看。」仲威急著問。
「不用去了,已經被助教拆掉送去訓導處了,但是你們看,這是給你們的。」
仲威和翠萍各自打開他們的信,里面的留言條和照片卻是一樣的。
第六章
「媽,怎麼沒去公司?你臉色不太好,人不舒服嗎?」尹仲威一進門就看到坐在客廳的白亞琪。
「你有沒有遇到千璦?」自亞琪嚴肅地說道。
「沒有,我正在找她,她還沒回來?」
白亞琪站起來。「我也在等她。」
他來到她面前。「媽,發生什麼事了?」
「我那麼相信她、疼她……她卻太令我失望了。」白亞琪難過地道。
「你已經知道了?誰告訴你的?」仲威愣了一下。
白亞琪的震驚程度不比他小。「仲威,你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千璦的壞習慣!?
仲威氣餒地在沙發上坐下。「我也才剛知道,不過……我還是要听她親口向我解釋,我想她可能被陷害,也可能是被灌醉了,才會讓人拍下照片。」
白亞琪在他對面坐下,滿臉疑惑地看著他。「你說什麼照片?」
仲威這才抬起頭。「你不是說她喝醉酒被拍了照片的事?」
白亞琪搖搖頭。「照片拿來。」
完了,仲威心頭一怔。「媽,這可能是個誤會,我們先等千璦回來,听她怎麼說。」
「我說,把照片拿來!」白亞琪表情很嚴肅。
「媽……」
「媽的話,你听不懂嗎?」
「媽,你先別激動,那可能是個圈套。」
白亞琪感到一陣頭暈,她極度失望地重重坐在沙發上。
「我真是錯看了她,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女孩子,虧我還一直希望她可以當我的媳婦,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仲威繞過玻璃桌子,來到她身旁。「媽,你昕我說,最近千璦在學校有些一麻煩,這很可能是被設計的,我們得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難道這些照片是假的?她和每個男孩子又摟又抱、跳貼面舞……照片拍得這麼清楚,假的了嗎?」
沒錯,照片是假不了,可他還是存有一絲希望,希望可以听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他知道,這很可能又是那位幕後黑手的杰作;他也知道,不論他再怎麼說,母親都不會相信,所以他得等千璦回來,听她怎麼說,等他弄清楚一切,他才能將所有的事向母親做一個清楚的解釋。
「阿姨,怎麼了?我在外面就听到你的聲音。」張月伶一進客廳,就很關心地問著,隨即來到白亞琪身旁。「這些照片?這個不是千璦姐嗎?」
仲威馬上收起照片。
「怎麼回事?」月伶問。
「沒事。」仲威道。
「沒事?千璦回來的話,告訴她,她想在外面租房子就去吧!」白亞琪起身。
「媽,這怎麼行,你就不能听她解釋嗎?」他也起身。
「我不容許家里住蚌行為不檢點,又有偷竊習慣的人。」
「偷竊?你是說一一千璦!?」什麼時候又多了這條罪名?仲威不敢相信地看著母親。
「沒錯,不要懷疑,我和你一樣意外。」白亞琪道。
「阿姨,千璦姐偷了什麼?這怎麼會呢?」月伶道。
「我從她的房問里找到我的藍寶石耳環,更離譜的是……還在她的衣櫃內找到我的兩套內在美。」
「啊?」月伶的嘴已成0字型。
「這……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千璦她不會偷東西。」仲威道。
「你爸是證人,早上我去她房間找時,他也在場。」白亞琪道。
仲威氣憤地又坐下。「我不信,我不信千瑗會做這種事。」
「真看不出來耶!千璦姐竟然有這種怪癖。」月伶滿臉厭惡的樣子。
「沒你的事,你少開口。」仲威怒道。
「千真萬確的事,如果沒有證據,我也不可能誣賴她。仲威,你听著,等她回來了,馬上告訴她,三天內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