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為媒 第17頁

「知道了,那哥哥他們呢?」

「大哥回家,二哥一會回去。姐,你沒事吧?」

水柔拿話筒的有些顫抖,今天是怎麼了,好象所有的人都在問她有沒有事。

「我沒事,你放心吧!我掛了!」水柔放下電話,看著一個門里,一個門外的兩人。「你們回去吧!我沒事!」說完,就轉身上樓。

「記得幫我鎖門!」她現在不想和任何一個人講話。

趙天翼和薛霖互相看了看,也覺得無趣。各自開車回去,一路無言。

歐文費力地睜開雙眼,動了動身體,好痛!辦膊好象不是自己的似的。略微低了低頭,發現水藍竟睡在他的床邊。他情不自禁地用那只不算太疼的手模了模她的臉頰。

他還記得,那天,她終于叫他「歐文」了,而且好緊張的樣子。他覺得自己挺幸福。雖然那天本來預想好的求婚被破壞了。

水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楮,「你醒了?」

她驚訝極了,他居然這麼快就醒了?不是說有可能要昏迷幾天嗎?該不會是……?水藍一驚,居然想到了回光返照那個詞。她站了起來,顧不上已經麻痹的神經。也忽略了自己剛剛居然對歐文講漢語。

「你去哪?」歐文反射性地拉住了她衣襟。

「放手拉!我去找醫生!」

「你說什麼?」歐文皺了皺眉,搞什麼嘛!居然和他講中國話。

水藍這才發覺到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只好把剛剛的話用法語用重復一遍。從昨天開始高度緊張,連神經都不太正常了。

歐文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手。然後又下意識地向四周看看。

「你在找什麼呀?」水藍覺得奇怪。

「邵劍祥沒和你在一起啊?」歐文的口氣酸酸的。

「我讓他回去了!他還有事情要處理!」水藍悶悶地。其實她好希望他能陪她,可不知為什麼,他一和兩個哥哥出去之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什麼事情比你還重要嗎?」歐文小聲嘀咕著。耳尖的水藍听到了,卻在裝傻。

「你先好好躺著,我去找醫生來給你檢查!」水藍拖著疲憊的身軀去醫生辦公室。忽然覺得走廊好長,好象永遠也到不了盡頭似的。想想,多虧了歐文,不然現在躺在床上的就是她了。而且如果她受傷會更嚴重的,因為吊燈掉下的位置剛好是她的頭。真是命大呀!差點死掉了。水藍俏皮地吐吐舌頭。然後走進醫生辦公室。

第7章(2)

「情況基本上穩定,不過還要等手上的繃帶拆了之後檢查一下手。會不會很疼?」醫生抓著他的手,用了一點力道,按了一下,之後問道。

水藍把醫生的話翻譯給歐文听。

「沒關系,一點都不疼!」歐文笑眯眯的。

醫生聞言,臉色有些變化。水藍注意到了,問道,「他的手怎麼了?你直接跟我講沒關系,他不懂中文。」

「這個……」醫生有些猶豫。「听說,他是做設計師的……?」醫生忽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水藍點了點頭。有些不明所以。

「當然,沒有經過檢查,誰有不好下論斷。不過,情況有些不樂觀……」醫生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醫生你說呀!」水藍急了。抓著醫生的手不放,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千萬不要啊,他可是為了她才受傷的呀!

「我按他的手,他卻說不疼。我擔心他的手筋斷了……」

水藍聞言,吃了一驚。「手筋斷了會怎樣?右手會殘廢嗎?會……」她更緊張了,聲音也大了起來。

「小姐,你冷靜些。這只是初步的看看……」

「你告訴我手筋斷了會怎樣!」水藍的耐性全被磨光了。

醫生竟被眼前這個看上去小小的女孩給嚇到了。「殘廢倒不至于。吃飯什麼的經過復健還可以。可想要拿筆畫圖,可能有些困難。」

天啊!怎麼會這樣?水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珠寶設計師不能畫圖,跟殘廢有什麼兩樣?尤其歐文可是鑽石切割師呀!那可是絲毫馬虎不得的呀!天啊!她害死他了,她害死他了,他一定會恨死她的……

歐文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水藍,出了什麼事?」

醫生皺了皺眉,示意她千萬不能講。正在這時,邵劍祥和趙天翼走了進來。

「劍祥,你跟我出來一下!」水藍不由分說地拉著邵劍祥出去。歐文有些難過。趙天翼把花跟水果放下,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歐文聊天。他還是有些惦記水柔。

「干嘛這麼急著拉我出來,出什麼事了!」邵劍祥疑惑地看著她。

「劍祥哥哥!」水藍又象個無助的小女孩那樣趴在邵劍祥的肩上,嗚嗚地哭了起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你別哭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說呀?」邵劍祥摟著她,心疼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藍,你不要只是哭,講話!」

「醫生說,歐文的手,他的右手有可能不能用了!」

邵劍祥如遭電擊。怎麼會這樣?誰都知道,手,對于歐文那樣的人有多重要。那些混蛋!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昨天找了很久才找到天翼。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回來的時候無精打采的,還破天荒地沒有對麒麟的調侃做出回應。薛霖則根本沒有回來。可能是去找樊樂竹了。本來他以為天翼心情太壞,稍晚些再查水家的事。可天翼一听到自己的分析,竟馬上精神抖擻地說,一定要把那些傷害水家姐妹的人給揪出來。

「劍祥,我怎麼辦?我害死他了!」水藍一味地只是哭,她只知道,這個肩膀可以讓她依靠,為她擋風遮雨……她現在只想找一個可以依賴的人。一夜沒睡,只到早晨才剛剛合眼,剛睜開眼楮就听到了那樣的噩耗,她真的有些撐不住了。在異國念書的時候,不管有多委屈,她都沒這麼絕望過。上帝為什麼這麼殘忍?歐文是那樣一個有才華的人,怎麼可以讓他經歷這些?

「水藍,你冷靜些!」邵劍祥心疼得不得了,「你剛剛不是說‘可能’嗎?既然最後的結果還沒出來,你就不要那麼灰心了,我們等等看,也許沒有關系呢?也許他只是一時……」邵劍祥說不下去了,他恨自己的無能,心愛的女人那麼難過,眼下,他卻只能在這里靠說一些不著邊際的漂亮話來安慰她。他這一次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阿Q精神。什麼叫做精神勝利法。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水藍想到小的時候,她走丟的那一回。小小的她,當時真的很害怕,還好遇上了邵劍祥,也從此遺落了一顆心。可那一次總歸是有驚無險。可這一次呢?上天會繼續眷顧她嗎?她的好運氣有沒有用完?

「好了,藍兒,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你乖乖的,先回家睡一覺好不好?」邵劍祥哄著她。看著她的黑眼圈,他真是心疼極了。

「我不要睡,我要等結……」水藍還沒有把話講完,就暈倒在邵劍祥的懷里。

「水藍!」邵劍祥抱著水藍闖進了醫生辦公室。

「沒關系,勞累,休息不好加上神經緊張所以才會暈倒!推點葡萄糖就好了!」醫生摘下听診器,雲淡風清地說著。

邵劍祥長吁了一口氣,「醫生,能不能給她打一針鎮靜劑,她的情緒不太穩定!」

「好的,我一會叫護士過來!」

邵劍祥撫模著水藍的臉,好生不舍。他不該讓她受這樣的罪。都是他不好,他應該小心些的,怎麼能讓居心不良的人混進展示會場呢?他吻著她的臉,心里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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