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為媒 第20頁

「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歐文的臉脹成了豬肝色,這算什麼?他是小貓小狽嗎?好歹他也是世界級的鑽石切割師,何必留在這里遭他人的奚落,難道他的手廢了,就變成一個可憐的流浪狗了嗎?難道他就只配得到憐憫嗎?「我會離開水藍的!不過我是她請來的客人,要走,也得她趕我走!」

「何必呢?」水昭陽的眼中透出一股贊賞,若不是妹子心有所屬,這男人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眼下,他必須幫助邵劍祥。「你大概還是不想走,你算準了我妹子不可能趕你走,是不是?」

歐文徹底失望了,人家把話說到了這份上,他又何必死皮賴臉地非呆在這里不可?難道天下之大,竟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嗎?「打攪了!」歐文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的。說完,就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水昭陽看著他的背影,激賞之情溢于言表。

「歐文呢?」水藍收拾完屋子出來,沒有看到人,吃了一驚。

「他已經走了!」古漩插嘴,依她看,那個人還不錯,不知水昭陽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她再蠢也知道這件事情實在是不宜插手,否則,她倒是會法文的。也省得听那家伙的爛英文。法國人的英語應該很好才對呀?

「走了?!扮,你是不是對他說了些什麼?他現在哪有地方可以去啊?」水藍抱著頭,幾乎快要崩潰了。

「我是為你和劍祥好!」水昭陽拉著妹妹,看她痛苦,他也不會好受。

「別跟我提邵劍祥!我只知道沒有歐文,在你們眼前的會是一具尸體,你們卻這樣對他,太令我失望了!真是我的好哥哥!好一個‘為了我好’!」水藍說完,甩開了水昭陽的手,向外面跑去。

天,黑黑的,有些怕人。水藍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雖然是熟悉的道路,今天卻覺得陌生。連家人都陌生起來了,何況一條路?水藍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一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一邊喊著歐文的名字。她相信,歐文剛出家門,應該不會走太遠。

「歐文,歐文……」

「好漂亮的小妞呀!小姐,一個人?」不知從哪里冒出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地把她包圍起來。

「你……你們要做什麼?」水藍有些毛骨悚然。她怎麼這麼倒霉呀!歐文,你在哪里?

「哈哈哈,你就不要明知故問了!還是乖乖合作陪我們兩兄弟玩玩,你不想上明天社會版的報紙吧!那就乖乖合作,我們兄弟雖說是粗人,憐香惜玉的心還是有的!」一個人笑得很曖昧,這樣一只肥羊,怎麼能放過呢?說罷,兩人就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水藍害怕地躲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喊了一聲「歐文」,就被堵住了嘴,水藍幾乎要被無邊的恐懼淹沒了。她被壓倒在地上……她閉上了眼楮……

餅了一會兒,並沒有意料之中的重量,水藍睜開了雙眼。「歐文!」水藍喜出望外。

歐文一個分神,被打了一拳,要不是他的右手不能動,豈能容這兩個小子撒野!

不知道打了多久,歐文仍然出拳很重,因為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倒下。那兩個人顯然從未見過這樣不要命的打法,相互對視了一眼,終于逃之夭夭。

歐文扶起了水藍,「你沒事吧!」剛剛隱隱約約地听到水藍的聲音還以為是錯覺,還笑自己的痴傻,可過了一會兒,听到了一聲極不尋常的呼喚,他意識到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情,便飛快地向聲源處跑來,結果看到水藍差點被欺負……

「還好你來了!」水藍淚眼朦朧地望著歐文。

歐文也傻傻地看著她。

「你回去吧!」半晌,歐文說道。

「我不要!我再也不要理二哥了!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水藍急急地說,「我告訴你哦,不管他說什麼,你都不可以相信,你只可以相信我哦!」

「好,我只相信你!」歐文看著主動投懷送抱的水藍,眼底一陣濕潤,就是當流浪狗,他也認了。還好你來了!他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

「我陪你回去還不行嗎?」歐文下了很大的決心。

水藍看出了他的為難,「不,我們不回去!」水藍很堅定。而歐文則因她用了一個「我們」而雀躍。

「歐文,你身上有錢嗎?」

「錢?」歐文愣了一下,實在不明白水藍的跳躍思維。「沒有!」還是傻傻地回答。

「那我們只好露宿街頭了!」水藍笑笑,如朝陽般美麗。歐文寧願用全世界來換取她的一個微笑。

「我有信用卡!」歐文感染了她的快樂。

「那我們還等什麼呢?找地方住去!我很怕蚊子!」水藍主動挎著他的胳膊,兩人一起找酒店去了。

第9章(1)

兩人在一家很不錯的星級酒店里挑了個雙人套間住下。歐文強烈要求水藍住里間,而他住外間。

「可是,為什麼呢?」水藍很是疑惑,里間和外間又沒有什麼不同。

「從里間出門要經過外間,如果你在外間的話,恐怕會不太方便。」至少他認為自己沒有辦法見到水藍穿著睡衣還可以把持住自己,他對自己沒有信心。

「好吧!」水藍笑著,雖然剛剛經歷了一次可怕的險境,但她終歸是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本身就很值得慶祝了。她看著歐文,胸中升起了一種奇異的情感,這個人啊!這個幾次三番讓她月兌離險境的人,實在讓她無法忽視了……她留意到了他輕鎖的眉頭。

「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又傷到了右手?」水藍有些沮喪,她又害了他了。

「如果是右手還好!」歐文苦笑了一聲,「至少不會疼!」

水藍聞言,面色大變,「傷到了哪里?」她真的好緊張。捉住他的手,四處檢查。

被她一按,歐文不由地痛呼一聲。

「對不起,很痛是不是?」水藍的小臉皺成一團,仿佛感同身受。該怎麼辦啊?現在又不能找二哥……

歐文凝視著水藍,剛剛精神高度緊張,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松懈下來,所有的痛就開始一發進攻,象是在提醒你它們的存在。但看到這樣毫不掩飾自己關切之情的水藍,受多大的傷,都是值得的。他也弄不懂,為什麼眼前這個小小的女孩,會這樣地牽動他的心。他不是沒有過女人,也不是沒談過戀愛,但只有這個東方女圭女圭,第一次讓他有了想和一個人共度一生的願望。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鐫刻在他的心底,要讓他如何放棄呢?如果他放棄了,將來要去哪里找這樣的可人兒?

歐文一瞬間,轉了千百個念頭,雖然他是為她而受傷,但成了半個殘廢總是個不爭的事實,他如何能配得上他的東方女圭女圭呢?……

「我去下面拿藥箱!」看著歐文身上的青青紫紫,水藍的淚珠不爭氣地滾落了下來。她為什麼總是這麼愚蠢呢?

「你不要哭好不好?」歐文有些手足無措。笨拙地為她拭淚。

水藍看著他那如海水般湛藍的眼楮,竟不由地露出了微笑。跟歐文在一起,沒什麼壓力,很輕松。而邵劍祥……水藍嘆了口氣,怎麼辦?她快愛上這種輕松而又舒適的感覺了。她和邵劍祥因為太在乎彼此了,愛得很累……

水藍下去拿藥箱,歐文則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他在思考,要不要給水藍的家里打個電話呢?直到水藍提著藥箱回來,歐文還是沒有思考出什麼結果來。

水藍俯子給歐文擦藥,因為很多淤青在胸前,所以,水藍不得以地開始月兌他的襯衫,雖然法國是個很情調的國家,但因為水藍一直心有所屬,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風流韻事,即便是和邵劍祥,也只是一些肢體上的接觸,從未越距。現在要看一個男人的果胸,還要給他上藥,實在是很難為情。剛解開三個扣子,臉就紅透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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