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緯說得對,我也想不到爵竟然是這樣的人。」四子東方磊微蹙著濃眉說道。
這件事的確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五子東方旭笑著接過三哥調的酒,啜了一口,「我的看法和你們不同,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這話怎麼說?」東方澤不解地揚眉。
東方旭緩緩開口︰「我們眼中所熟知的東方爵,對女人從來不假辭色,除了‘伴’以外,他沒有所謂的‘女友’或是‘紅粉知己’那一類的女人,這完全是因為他向來藐視女人的關系。」
「‘女人只有暖床的功用。’」東方緯笑了起來,「我確實听爵這麼說過。」
在他們五兄弟之中,東方爵是不折不扣的沙文主義者,不過,其他四個或多或少也有相同的毛病。
或者,應該說這是東方家族的特有遺傳。
東方磊搖了搖頭,詢問弟︰「旭,你再說清楚一些。」
東方旭搖晃著杯中的液體,漫不經心地說︰
「既然爵是如此藐視女人,自然是不把她們放在眼里了。不過卻有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在東方時報上刊了一則啟事,擺明了要‘遺棄’爵,讓他成了人人茶余飯後的笑柄,你們想……他會怎麼樣?」
「我懂了!」東方澤笑,「他被惹火了!」
東方緯幸災樂禍地接口︰「依我看,不光是被惹火而已。等著瞧吧!他一定會采取報復手段!」
東方磊深思地說︰「我想,鳳家千金一開始只是想要解除婚約,卻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因為她一定沒想到爵是個極端自傲的男人,任何膽敢冒犯他尊嚴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他絕不輕饒!」
「不就因為如此,所以他才追著鳳儀到日本去嗎?」東方澤越想越覺得有趣,忍不住笑了起來。
「的確。」其他三人也附和地笑了。
沉默片刻後,東方旭忽然開口問道︰「你們認為爵會用什麼方法報復她?」
東方澤、東方緯與東方磊紛紛動起腦筋。
「很難說。雖然跟他稱兄道弟二十幾年,我還是模不清他的想法。」東方澤托著腮回答道。
「我可以確定的是,爵絕不會采取暴力手段,那個人即使要報復,也不會降低自己的格調,但是別忘了,他在進行報復行動時,是絕不會心慈手軟的。」東方緯揉著額角,頭痛地說︰「我只希望他不要把風家千金生吞活剝了就好!磊,你最了解爵,你的看法呢?」
「我只能說,依照爵的個性,他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風儀曾說過不妥當他的妻子,那麼他很可能會反過來設下陷阱,讓鳳儀不自覺的被擄獲。不過,也不要為風家小姐感到慶幸,因為——」
東方磊眯起眼楮,仿佛已經能預見事情未來的發展。
「她踐踏了爵高高在上的尊嚴,我敢說,爵他一定會用最極端的方式,完完全全索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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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說你打算繼續住下來?」
晚餐時分,當藤堂徹走出工作室,並看見那抹坐在餐桌前用餐的窈窕身影時,他立刻吼了出來。
相較于藤堂徹的激動,風儀的反應是揚起微笑。
「抱歉,恐怕我還要在這里叨擾一些時日。當然!我會付住宿費用的。」
「你那位朋友,雪子呢?」
「我還是沒能聯絡上她。」她撒謊道。
事實上,她根本沒有再與雪子聯絡,既然她都打算住下來了,聯絡雪子似乎就變得沒有必要,而紫苑那邊,她已經向她報過平安了。
「這里不是旅館,也不是靠觀光客維生的民宿,如果你要找地方住,大可以找別的地方!」
風儀點頭,同意他的看法。
「是呀,沒錯,但是那些地方都不安全。」
藤堂徹眯起眼楮,「那是什麼意思?」
「事實上,我遠從台灣跑到日本來,為的就是躲避……」她停了下來,猶豫著該不該說下去。
「說清楚,躲避什麼?我可不要收留一個作奸犯科的歹徒。」
鳳儀聳了聳肩。
「好吧!版訴你也無妨。我在躲避我家的人,以及我‘未婚夫’的手下,因為……我是一個逃婚中的新娘。」
「你大可以躲到日本的任何一家飯店去!」
「我的‘未婚夫’是個相當有勢力的人,要是我在飯店、旅館或是民宿投宿,我的行蹤很快就會被他們查出。一旦被他們抓到,就必須回來結婚,所以我只能找尋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他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笑。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藤堂徹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叼了一根在口中,然後以打火機點燃它。
黑暗中,打火機微弱的光線顯得格外明亮。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鳳儀清楚地看見,火光照亮了他那性感而有些寡情艙薄唇;以及高挺的鼻梁。
「你的唇型很好看。」風儀沖口而出,「我相信你有一張相當出色的臉孔,為什麼你非要用夜色做為掩飾?」
「你管得太多了。」他不耐地說。
「你的嘴巴很壞,你知道嗎?但是我不認為你的心地和你的嘴巴一樣壞,因為,如果你是那樣的人,昨天就不會把我帶回來。」
聞言,藤堂徹突然笑了起來。
「你認為我是好人?難道你忘了昨晚的事?」
想起昨晚的那個熱吻,風儀羞紅了臉。
「我……沒有忘。」
她怎麼忘得了?就是那個吻改變了她的想法的!
「既然沒有忘,你還敢留下來?」他冷嘲著︰「你該不會還留戀著昨晚的那個吻吧?」
風儀好半晌沒有說話,就在藤堂徹以為自己成功的打擊了她時,她開口了。
「是的,我留戀。」她干脆地承認了。
這個回答,是藤堂徹完全始料未及的。
「你說什麼?」
「我承認我忘不了昨晚的那個吻。」她再次重復,直視著他的眼楮是那樣坦率。
藤堂徹彈了彈煙灰,冷冷一笑,「你的未婚夫知道你是這麼一個不知矜持為何物的女人嗎?」
有那麼一瞬間,鳳儀的心仿佛被什麼給扎了一下,那痛楚雖細微,但深刻。
她不知道藤堂徹竟然是如此具有攻擊性的。
鳳儀深吸一口氣,輕聲道︰「藤堂徹,不要以傷害我的方式,來掩飾你心中真正的感覺——」
「我對你並沒有什麼感覺!」
他的否認令她的心髒揪痛了下,但是鳳儀仍不肯放棄。
「你有!明明就有!你也感覺到我們之間莫名的牽引了,不是嗎?為什麼你要否認呢?我不想逃避我的感覺,我想要留下來,想要知道關于你的一切!我不要輕易放棄任何——個……尋獲真愛的機會!」
從她出生至今,追求她的男人不曾少過,不管他們對她有多好,她都明白——那些男人們不曾真正的愛過她,而她的心,也未曾被觸動過。
但藤堂徹的吻,卻強烈的喚起她渴愛的本能。
當他們唇舌相親的那一剎那,有一種悸動滑過她的心底,強烈得不容忽視,就好像是……他的吻,解放了她禁錮的感情。
她的告白令他震驚且震撼。
然而,片刻後,藤堂徹只是捻熄手中的煙蒂,以一種冷漠到近乎無情的聲音道︰
「清醒點吧!僅僅是一個吻,就能讓你把我當成寄情的對象,可見你根本缺乏感情的歷練!」
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眼瞳看起來冷漠而無情。
「對我而言,昨晚的吻只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再也沒有別的。」
藤堂徹的回答令鳳儀受傷了,但她依然不肯退卻。
「你只是在逃避。藤堂徹,總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