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她再也沒有辦法無動于衷。
下一秒鐘,鳳儀發現自己被他緊緊抱住,她的臉貼在他的胸前,听見他激烈的心跳,並聞到他身上的煙味。
「我不懂……你怎麼能夠這麼冷漠?」她傷心地控訴著。「你知不知道,當我發現你和沙織那樣親密之後,我的心幾乎快碎了!」
「原諒我,我……」他煩躁地耙梳過頭發,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駁。
鳳儀淒然一笑。「在我親眼目睹之後,你還要我怎麼原諒你?我不是傻瓜!」
她終于知道,她在他的心里有多微不足道。
可是……明知如此,為何她還是無法放棄呢?
難堪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每多一秒,她的心就冷一分。
「我……明天離開這里。」眼淚滾出眼眶,怎麼也無法強忍,
「我想我再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鳳儀繞過他,走向自己的房間,但藤堂徹卻緊緊拉住了她。
他握住她的力量是那樣強烈而堅定,而那說明了他的決心。
啜泣聲差點沖口而出。「放開我……」
「我做不到。」他僵硬地說︰「我不能讓你走!」
「但我已經累了,我不知道該怎樣繼續下去……」
「原諒我,風儀!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之所以跟她……是因為我把她當成了你!」
鳳儀震驚得無法成言。「當成我?」
「我說過,我已經很久沒有女人了。並不是因為我沒有,而是因為我不敢讓任何一個女人進入我的世界,直到……你闖進我的生命里。」
他壓抑地說道︰「很久以前,我也曾經……這樣深愛過一個女人,當我第一眼看見她時,我就知道我對她一見鐘情。但是,那一段感情並沒有維持很久,我與她之間除了愛情以外,什麼都沒有。我們的看法不同、個性不同,就連生活方式也不同,最後……愛情變成一種折磨。」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後,再也無法繼續下去,終于分手了。我曾問過她,為什麼當初要與我在一起?她竟然說她愛的是我的外表,因為我的外貌是她喜歡的類型,單憑這一點,她就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從此以後,我不敢相信所謂的一見鐘情,因為我不願意重蹈夏轍,所以,我只能強迫自己對你視而不見。
你知道,沙織的外型與你有些像,當她在暗處誘惑我時,我……我把她當成了你。鳳儀,我想要你,但我不想因我的把你嚇走。」
當他說出這一切時,鳳儀便知道自己再也無法責怪他。
鳳儀環住藤堂徹,埋進他的懷里。
「這就是為什麼你不讓人看見你的臉?」
「是的。因為這張臉讓我想起她!」
「你曾愛過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她叫……亞希子。」
「那麼,我叫什麼名字?」
「鳳儀。」
鳳儀微微地笑了。
「對了!我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所以,我們不會發生同樣的事。」
他被她堅定的眼神所懾服了。
「你確定自己的感情嗎?」
「是的。」她反問︰「你呢?你也確定嗎?」
「是的,我確定。」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當我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會是我的女人。」
風儀輕啟柔唇,迎上他的索吻。
這一次,不是藤堂徹單方面的掠奪,而是兩情相悅的給予。
最初,這個吻是輕啄淺嘗,然而,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他們的舌尖交纏,急切地深入並佔有著對方,像是要將自己完整的奉獻出去。
「我常常想著要這樣吻你……鳳儀,你不知道我等得有多麼焦躁……」
他握住她的臀壓向自己,讓她感受到他的緊繃。
「徹……」她嚶嚀著他的名字,粉頰嫣紅。
他半敞的襯衫露出雄健的胸膛,那近乎沸騰的灼熱,透過她的衣服,穿透她的肌膚,使她幾乎要融化在他的臂彎中。
「我和沙織……」
「不要說了。」她綻開微笑,「我相信你。」
「鳳儀……」
他再度吻住她,大手滑上她的胸部,開始解一顆顆的鈕扣。
每解開一顆,他的吻便隨之跟進,在她縴秀的粉頸上輕吻舌忝咬。
他吻她的方式,與東方爵有某種程度上的相似。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她同時受到東方爵與藤堂徹的吸引?
鳳儀回想起差點與東方爵發生關系,以及自己的身上還留者東方爵的吻痕,不禁微微一顫,驚惶的推開藤堂徹。
「鳳儀?」
她抓緊衣襟,避開他探詢的目光。
「對不起……我累了……」
她咬住下唇,因為必須欺騙他而愧疚不已。
但是……無論如何,她沒有辦法在讓東方爵抱過後,又投入藤堂徹的懷抱。
藤堂徹深深地凝視她半晌,敏銳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心中一驚,但隨即搖頭。
「沒有,我只是需要休息……」
鳳儀心神不寧的模樣,並未騙過他的眼楮。
「不要騙我,我看得出來你有心事。」他擁著她坐下,將她安置在最靠近心髒的那個位置。「告訴我,風儀。」
柔情的蠶食,比起狂暴的掠奪更容易令人沉淪。
鳳儀倚著他的胸膛,考慮半晌,終于開口︰
「今天……我遇見了那些正在尋找我的人,」她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其中,也包括了……我的未婚夫,東方爵。」
藤堂徹的眼楮倏地眯了起來。
「他想做什麼?」
「他告訴我,我與他的婚期訂在一個月後,要我立刻與他回台灣。」
他抓住了她,追問︰「你怎麼回答他?你打算嫁給他嗎?」
鳳儀急急否認道︰「不!我從來沒有愛過他,怎麼可能會答應嫁給他呢?」
她的回答令藤堂徹眼眸變得陰沉了。
她不愛東方爵!她不愛他!
她寧願躲進一無所有的藤堂徹的懷里,也不肯踏人東方家的家門。
他該為扮演藤堂徹的角色太過成功而自豪,還是該為自己的心意被踐踏而發怒?東方爵幾乎要冷笑了。
「徹?你怎麼了?」
她察覺到他的身軀變得十分僵硬。
「我沒事,你繼續說下去。」
「其他的……就沒什麼好說了。」她避重就輕的回答,唯恐被他發現她與東方爵差點發生了關系。
「我想知道東方爵為什麼肯放你回來?為什麼沒有強行將你帶回台灣?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鳳儀的心幾乎提到喉嚨口,而東方爵冷眼看著她如坐針氈的模樣,唇邊露出一抹無人察覺的冷笑。
「鳳儀?」他催促著。
「我……我是趁著他不注意時逃走的,我看他的手下沒有跟蹤我,就立刻回到這里來了,這就是……所有事情的經過。」
她緊張地望著他,生怕自己的說辭被藤堂徹捉出語病,但幸好他沒說什麼。
「為了甩月兌他們,你一定精疲力盡了。今晚,你就好好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听見藤堂徹這麼說,鳳儀終于放下心。
「嗯……」
他在她的額上輕輕一吻,輕柔地說︰「晚安。」
「晚安。」
第八章
今晚七點鐘,在「櫻之屋」,我等你。
藤堂徹
今天一整天,鳳儀反復看著藤堂徹寫給她的紙條,已不下二十次。
而忙碌的茗子也被鳳儀追問得應對不暇。
「茗子,櫻之屋在哪里?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櫻之屋和這里一樣,都是藤堂先生從母親那兒繼承的房子,那幢房子離這里不遠,就順著屋後的路往上走,大約十分鐘左右就到了,蠻好找的。因為那里種滿了櫻樹,所以被命名為櫻之屋。」
風儀支著下巴听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