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正磊淡淡一笑。「我就是要他拿,我在里面放了追蹤器,就算第一次逮不到他也無所謂,因為一旦他試圖開啟『全鋒』,那就無所遁形了。」他已做了萬全的準備,就連密碼也更新了。
「噢!」這樣就好。
「這樣解釋可以了嗎?」
「可以。恍恬恬咕噥一聲閉上眼,感覺睡意襲來。
轉個身,在他懷里找個好位置,她安然睡去。
看她轉眼間已經睡熟,向正磊也帶著微笑入睡,臨睡之際他想著,明天是星期天,冠宇會晚點起床,所以他可以在這里多留一下。
多留一下就好,天一亮他會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明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他非成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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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一早,恬恬餓到醒過來,轉頭看見身旁已空蕩蕩的,她笑了笑,看來他已經回房睡了。
壁宇若知道他們同房睡,說不定會追問不休,為了避免尷尬的場面,昨晚一開始她就堅持一定要他回房睡,而他也同意了。
反正他們的房間只隔一道門,對他來說一點也不費事。她望著那道精致的木門想著,這間應該是女主人的房間。這楝房子格局很大,獨楝設計,一樓是客廳、廚房、餐廳;二樓有好幾間房間,就連書房也在這里;三樓……她就不知道了。
看了看時間,還早,才八點,去三樓看看回來再做早餐吧!她想。
換好衣服,她步出房門,沿途經過他們兩人的房間,果不其然,房門都還關著。
她輕快地步上樓梯,往三樓走去,還未上樓,就听見低低的交談聲從上面傳來。
喔!原來他們醒了。
一上去,她立刻注意到玻璃門後的健身世界,啞鈐、拳擊吊袋、舉重器和跑步機……全部具備。
推開玻璃門,里頭兩個她以為仍在熟睡的人立刻轉頭過來。
「阿姨,你起來了啊?」小男孩率先打招呼,正在跑步機上跑步的他看來似乎很愜意。一點也不覺得累。
「對啊!」恬恬回他一笑,目光移向另一旁的男人。
他穿著黑色拳擊短褲,身上套一件無袖運動衫,汗濕的頭發垂在瞼上。她深吸一口氣,此刻的他看起來很具侵略性,尤其那雙漆黑的眸子此刻正專注地凝視她。
「你早就起來了?怎麼不叫我?」
一听到問題,冠字立刻搶著回答,「大伯說阿姨昨天搬家比較累,所以讓你睡晚一點。待會兒我們運動完了再去叫阿姨起床。」說完,朝她露齒一笑。
「剛剛看見你們的房門都關著,我還以為我是最早起的。」
「最早起的是我。」冠宇喜孜孜地嚷著。時問到了,他從跑步機上下來,走到一旁拿起毛巾擦了擦瞼,「咕嚕嚕」地喝下先前準備好的開水。
恬恬隨意走來,打量這間可以媲美健身俱樂部的私人健身房,陽光透過一整面的強化玻璃照射進來,使得里頭的光線充足,十分明亮。
「結束了嗎?」看冠宇在一旁休息,而正磊也從跑步機走下來,她詢問。
「對,我跑完了,要先去洗澡,身上黏黏的,都是汗。」小男孩搶先回答完,一溜煙就跑下樓去沖澡了。
「喏,拿去。」她拿起一旁乾淨的白毛巾遞給走到她面前的高大男人。
「謝謝。」向正磊隨意擦了擦臉。
「你到底幾點起來的?」
「七點冠宇來敲門,我就醒了。」
七點?
「你們一起健身,真像親子活動。」她笑。
「以後歡迎加入。」他黑眸閃閃發亮。
和他相處這麼久了,她看得出來他發亮的眼楮代表他正計畫某件事情。窗外的陽光直直照來令她一陣炫目。不去猜測他話中的含意,恬恬回他一笑。
「我先下去做早餐。」一轉身,她也溜下樓去。
向正磊目送她離去,一雙黑瞳在明亮的陽光下閃爍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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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傍晚,三人在院子里乘涼,看著遠處夕陽漸漸西沉,變成一個火紅色的圓球掛在天邊。
「這個顏色好漂亮,我要畫下來。」冠宇望著夕陽說完,立刻跑進屋里拿他的臘筆和圖畫紙。
向正磊看著佷子興高采烈地跑進屋里,露出個深思的表情。
「恬恬?」
「嗯?」她轉頭看他,卻發現他眼里似乎有一絲緊張的神色。
「我們在一起很久了,我想……」在發現小小身影又從屋里沖出來的同時,向正磊停下話。
「太陽快要跑下去了。」冠宇急忙喊著,一邊回到他的位置上,一邊抽出墊板和圖畫紙,並打開臘筆盒。
「別急,來得及的。」恬恬在一旁柔聲說。「慢慢畫。」
向正磊衡量了一下情勢,忽然開日,「冠宇,你不覺得去那邊畫夕陽會比較好嗎?那里角度好,遠處還有青山白雲,可以一起畫進來。」
壁宇順著大伯手比的方向看去,又看了看這里。
「會嗎?不是都差不多?」
「你去看就知道了。」
壁宇疑惑地皺了皺眉頭,但仍是二話不說地起身,來到大伯說的「好位置」上畫畫。
見到冠宇走遠,向正磊又轉過來面對她。
「我剛剛是想說——」
「不。」恬恬開口打斷他的話。
向正磊一臉震驚地汪視她。
「不?」他困難地重復。
「我們並沒有在一起很久,除非從一年半前開始算,不過我不認為單純的工作關系可以稱作『在一起』。」她輕快地解釋。
听完她的話,震驚和不安瞬時從他的眼里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堅決與誓不罷休的神「。
恬恬望著他一副彷佛要撲殺過來的樣子,忍不住低笑出聲。
「別笑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也是很認真啊!」她用手掩住嘴,拚命壓抑笑聲。
棒了好一陣子,她終於止住笑。
「好啦!你到底要說什麼,還故意把冠宇遣開?」笑累了,恬恬靠著椅背看他。
「我是想問你——」
「啊!」一聲不滿的喊叫從一旁竄出,硬生生截斷他的話。
向正磊狠狠低咒出聲,搞不懂為什麼事情總是一波三折?
「怎麼了?」恬恬輕聲問著急忙跑來的冠宇,不理會一旁眉頭愈皺愈緊的男人。
「太陽沉下去了。」冠宇大聲控訴,瞪著夕陽的方向皺緊眉頭。
恬恬笑望這一大一小的男人,為了不一樣的原因同時皺著眉頭。
「沒關系,太陽才沉下去不久,你這麼聰明,就畫記憶中的夕陽,好不好?如果忘了,那就明天再畫,反正太陽明天還會出來。」
壁宇不甘心地瞪著太早下山的夕陽,用力揮揮手中的臘筆,執著地說︰「我就是要今天畫完。」惡狠狠地說完,他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去接續未完成的畫。
微笑地望著那執著的身影拿著臘筆繼續畫,恬恬不禁展顏一笑。
「他的毅力八成是跟你學的。」她若有所思地說著並轉過頭看他,赫然發現他仍皺著居。「怎麼啦?對了,你剛剛好像要問我什麼,什麼事情快說吧,」她輕快地說著,但向正磊卻一動也不動。
她朝他眨眨眼,無聲地問到底是怎麼了?
向正磊文風不動地看著她良久,忽然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拉起來。
「正磊,你要干嘛?」她驚呼。
那雙漆黑的眸子望著她,眼里閃動著決心。
「做我一直想做的事。」他的話彷佛從牙關中迸出。
「做什麼?」恬恬瞪大眼。「冠宇在旁邊,你不要亂來。」她慌亂地朝冠宇的方向看去,發現小身影仍埋首畫中,壓根沒注意到他們。
他沒有說話,只是專注地凝視她,然後從口袋里拿出一枚預備好的戒指,二話不說地戴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