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方面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能夠適合我的體質。」
「好,等做好再為小姐送來。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虞婧才背起藥箱打算離開,一名看起來十分干練的丫鬟匆匆忙忙進入內廳,向黃茹玉請安後,在汪嬤嬤耳邊說了些事情。
汪嬤嬤頓時十分為難的看著虞婧背影,在她抬腳跨出門檻前喊住她,「虞姑娘,請稍候片刻……」
「有事嗎?」虞婧半轉過身看著汪嬤嬤。
「汪姑娘,我們老爺有個不情之請,想請汪姑娘你過去一趟……」
虞婧警戒的看著汪嬤嬤,「你家老爺?何事?」黃百川找她,這……太詭異了。
「老爺有位客人身受重傷,想請你過去幫他看看。」
「汪嬤嬤,當初我們可是談好了,只為黃小姐一人醫治,可不包含為這宅子里其他人看診。」
她可沒忘了玄墨的提醒,這黃百川可能來歷不簡單,來到黃府除了替黃茹玉看病外,其余的事都不要太好奇,免得為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汪姑娘,老爺也知道你只答應醫治小姐,貿然請你醫治其他人自然是不適合,不過也是因為找了許多大夫,都無法將老爺那位客人的傷勢給治好,才會想請你去看看。你放心,我們小姐是老爺的心頭肉,為了小姐的身子,老爺絕對不會做出破壞約定之事,若你不願意,不會強迫你替別人醫治。」汪嬤嬤解釋後打著包票。
「什麼傷勢這麼嚴重,換過多名大夫卻還看不好?」這點倒是引起虞婧的好奇。
「這……老奴也不清楚,只有請虞姑娘親自過去看看才能知道了。」
一旁的黃茹玉插話道︰「說起那位客人,我也听說了,他那傷口真的是挺詭異的,當時我爹可是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將他給救活,下了不少血本,誰知道卻是怎麼也醫不好,傷口總是不停出血,但也不會失血過多,就是死不了地是吊著一口氣,你說是不是很詭異?」
「是很詭異。」竟然還有這種傷,不去看看是有些可惜。
「不如,我陪虞姑娘一起過去吧?就算有什麼突發狀況,有我在,想來也沒人敢對虞姑娘無禮。」
「那好吧,我就跟黃小姐你一起過去看看,至于醫治……」
「虞姑娘,你放心,如若你不願意出手,我絕對會出面要我爹不要為難你。」
「有黃小姐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
第六章這是我表哥(2)
另一隅——玄墨站在黃府附近的巷子里等待虞婧出府來,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七八分,每天虞婧出門做生意後,他也會出門暗中調查一些事。
連著幾天,他都來探查黃府,發現不只前門守衛森嚴,其他幾個角門及後門亦是如此,甚至連高處也有人駐守。
這些守衛雖然名為護院,但由他們的站姿看來,每一個人的拳腳功夫都不弱。
一個普通人的宅子居然守備得如此嚴謹,出入更是嚴格搜身,比對身分,對出入的下人亦是如此,這里頭定有不為人知的貓膩,他得想個法子深入其中查清楚才成。
前兩天他就發現差不多這個時候,虞婧便會從黃府出來,可怎麼今天過這麼久了還是不見她出來,發生何事了?
玄墨思索著是否去詢問守門的護院虞婧是否離開之時,隱隱約約听到一陣幽遠而綿長的笛聲。
他屏氣凝神地仔細听著這隨著風聲傳送而來的笛聲,眼楮頓時一亮,嘴角露出一抹驚喜的微笑,隨手拔了一旁的樹葉,坐到巷子里一戶人家的石階上,開始吹起一首听似平常的曲子。
前幾天,他剛排毒完不宜外出吹風,因此也沒有繼續到山丘上放紙鳶,虞婧外出買早膳回來神秘兮兮的告知他,她無意間听到三個男人提到黑麒麟紙鳶。
經她形容那三名男子的特征,他便知道是他的手下找來了,只是當虞婧再出去找他們三人時,人卻已經離開了。
方才那笛聲,便是他們其中一人吹的曲子。
守衛嚴謹的黃家護院一听到這曲子,頓時覺得疑惑,怎麼會有人在附近吹曲子,馬上有人循聲前來查探。
「喂,誰允許你在這邊吹曲子的?!馬上離開。」兩名護院過來,其中一個凶狠的怒喝著玄墨。
玄墨丟下手中的葉片,斂下眼底精光,扯出一抹憨厚老實的笑容,站起身來鞠躬哈腰道︰「我是在等人,我表妹她進去幫這戶人家的小姐治病,還沒出來,我在這里等她,閑著沒事就吹吹在山上常吹的曲子打發時間。」
「你表妹?」
「是的,虞婧,她之前在市集里賣香藥丸。」玄墨學著鄉下老實人靦腆尷尬抓頭的動作。
「虞姑娘?」這兩名護院異口同聲的低呼一聲,彼此對看一眼。
「是,我剛從山上來,她今天要去做生意之前,跟我約好了讓我在這里等她,等幫這戶小姐看完病出來,要到酒樓用膳,替我接風洗塵。」
瞧玄墨說得一臉篤定,這兩名護院也不疑有他,加上上頭早有交代要禮遇虞姑娘,這虞姑娘的表兄在這邊等她,要是被他們轟走,惹惱了虞姑娘,不再繼續幫大小姐看病,上頭怪罪下來他們可是擔不起。
「虞姑娘她人未出來,既然如此,你老實在這里老實待著。」其中一名護院見玄墨一副老實鄉下人模樣,也不再對他多加懷疑。
「還有別再吹什麼葉子打發時間,這里可不是你們山上無聊唱山歌的地方。」另一人指著地上葉片警告他。
「一定,一定。」
玄墨看著那兩個護院走回去,他亦走到巷口眯眸看著黃府那戒備森嚴的大門,思索著該找一天進去探索一番,忽地,身後傳來一聲刻意壓低的驚喜呼聲——「主子!」
玄墨並沒有回過頭,听聲音便知道是他最忠心的暗衛之一寒風。
他們三個當初便是被他派去調查那貪官,因此逃過一劫,只是後來在追索安翊的過程中又失散了。
玄墨逕自往巷子另一邊走去,寒風等三個也不著痕跡的跟了上去。
幾人左彎右拐的來到另一條巷子內一座無人的廢墟,玄墨先入內,寒風三人過了一會兒確定無人才跟著進去。
「參見主子!」三人單膝齊跪在玄墨跟前。
「主子,您還好嗎?」寒風冷硬的表情上有著明顯的激動。
「主子,您身上的毒?」寒夜馬上問著這個他最擔心的問題,雖然主子臉色還是頗黑的,但氣色比兩個月前最後一次見到他時還要好。
「寒冰見過主子,主子,這兩個月您人一直在這樂安縣城嗎?」寒冰也急著出聲問。
「我沒事,放心,我身上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
他們三人追蹤主子所留下的暗號沿途追了過來,到中途暗號卻消失無蹤,只能沿著先前所查到的消息,往東南方而來,期望主子亦是走這個方向,幸好總算是讓他們給找著了。
「主子,您既然一直在這里,怎麼不與屬下聯系?」這可不是主子的作風,寒夜不解的問道。
這兩個月來他們找尋失蹤的主子可是找得心急如焚,皇上更是發話,再一個月找不著主子他們也不用回去了,直接原地自殺謝罪。
「當日時間緊迫,來不及留下暗號,追著安翊來到樂安縣城,一番爭奪,本王跟他均受了重傷,安翊被本王削斷一條胳臂,本來幾乎可以奪回聖物,卻因為毒發而功虧一簣。」玄墨大略說了經過。
「毒發!」他們三人不約而同的驚呼,他們可沒忘記主子身上的毒,若再經歷一次毒發便會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