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他的伴,一個隨時會替換、不用憐惜愛護、只為解決生理需要而存在的卑微伴……
她實在不了解他。
事實上,不只冷若言不了解他,連司徒飛駿自己,也不了解為什麼他要挺身保護她。
司徒飛駿拿過忘在桌上的手機,本來打算轉身便走,但走到門口,他停下來,轉過身。
「罵不還口不是美德,被人罵,要辯護、要反擊,乖乖被人罵,只會彼人欺負得更慘。」
沒想到他會教她做人的道理,冷若言怔住了。
冷若言怔然的表情,讓司徒飛駿醒悟到——他又做了不是他會做的事。
他沒必要幫她出頭,但他做了,他沒必要敦她做人道理,但他說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總令他變得不像自己?
是因為她在他心目中,擁有特別的地位嗎?
特別?
她是特別的?
思及此,換司徒飛駿怔住了。
他一直跟自己說,他只是對冷若言的身體感興趣,但事實卻告訴他,她身體以外的東西,他也都很感興趣、很在意。
就因為在意,所以剛剛,他才會幫她出頭。
但是……
在意一個伴,絕不是他的作風。
不,他才不在意她!司徒飛駿在心里否認。
但同一時間,他的腦海卻浮現出那中年男人的樣子。一股無法漠視的強烈嫉妒,由心的深處蔓延開來。
如果他不在意她,那他為什麼會對那個中年男人,產生好像是妒忌的感覺。
妒忌?
突然發現自己用了妒忌這兩個字眼,司徒飛駿嚇了一跳。
他為什麼要妒忌那個男人?
他又沒愛上她!
司徒飛駿看著冷若言,突然發現她好像變得和以前不一樣,顯得更女性化、更嫵媚。
是她變了,還是——他看她的目光變了?
「你……」覺得他看著她的樣子有點怪,冷若言想問他怎麼了。
「我走了。」撂下這句話,司徒飛駿轉身便走。
在她身邊,他變得好奇怪,奇怪得一點也不像他。
第七章
為了回復正常,司徒飛駿決定暫時疏遠冷若言一段時間。
反正他多的是伴,要找人代替冷若言,不難。
只是,跟冷若言歡愛,他除了有極上的快感,還會有其他女人無法給他的滿足感。
苞冷若言以外的女人上床,司徒飛駿覺得純粹只是生理發泄。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跟冷若言上床,不是純粹的生理需要?
司徒飛駿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
刻意疏遠冷若言的時間里,司徒飛駿時常跟著好友,中天集團總裁蔣耀天一起游玩,今晚也不例外。
他約了蔣耀天和日升銀行總裁時日升到POISON——一家只有上流階層才可以進去玩的高級PUB。
他比蔣耀天早到,他的出現,吸引了POISOM所有女客人的注目禮。
「是司徒飛駿!」
「他本人好帥!」
「我的妝還好吧!」
「算了吧!司徒飛駿要求很高的,不是絕色不入眼,不是大美女,連一晚伴都沒資格做。」
「听說他近來跟冷氏那個冷若言,走得蠻近的。」
經理一見到司徒飛駿,立即笑著把他迎進VIP室。
坐了一會兒,時日升來了。
「耀天還沒來?」時日升坐下。
「嗯。」司徒飛駿仰頭暍掉一杯烈酒。
時日升看了看台面上差不多見底的威士忌酒瓶,「表哥,你喝得很凶啊!」
「有嗎?」司徒飛駿不以為然,把僅余的酒倒出來喝。
「你有心事?」
一听,司徒飛駿微怔一下,然後失笑起來,「心事?我?」
「沒有就好。」有沒有心事,時日升看得一清二楚,既然他不想說,他也不勉強。
這時,時日升的手機響了。
「我去接個電話。」時日升起身,離開VIP室。
時日升前腳走,蔣耀天後腳便來了。
「你遲到了。」司徒飛駿劈頭便說。
「這頓我請客,OK?」蔣耀天笑笑。
「有人買單,我跟日升今晚可要大喝特喝了。」
「日升也來了?」
「不歡迎我?」蔣耀天身後,突然竄出一道男聲。
蔣耀天轉過頭,笑道︰「你可是台灣金融業的龍頭,我怎麼敢不歡迎?萬一哪天我要融資,你不肯通融,我可就慘了。」
時日升俊美的臉上勾出一抹淡笑。「你來融資,我一定借,只是我不保證貸款利率是多少。」
「時總,你不要嚇我好不好?L蔣耀天搭上時日升的肩。
三個魅力非凡的大男人,在VIP室內有說有笑。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司徒飛駿說話,笑容都明顯多了。
但話多、笑容多,不代表他心情很好。
他變得很奇怪。
直覺告訴他,是因為冷若言,所以他才故意疏遠她,希望過一段時間,奇怪感就會消失。
但,並沒有消失,他還是在意她。
這段日子,他不找她、不見她,結果只是——他變得非常想她!無時無刻,她的影像都在他腦海浮現。
她就好像是他的影子一樣,如影隨形跟著他。
他無法自欺,說這樣的情況也叫不在意她。
在意她、想念她、妒忌跟她親匿的男人,那是不是代表他對她……
怎麼可能……他只是迷戀她的身體,他是鄙視她的呀!他怎會愛上一個他看下起地女人!
對!不可能!
司徒飛駿開另一瓶新酒,倒了滿滿一杯,仰頭干盡杯中物。
「害你遲到的女人是誰?」時曰升問蔣耀天。
蔣耀天輕笑,「你知道我從來不會去記她們的名字。她纏著我不放,後來還是哄了她幾句,我才順利來到這里。」
「哄什麼?」司徒飛駿嗤笑一聲,「給她一疊大鈔,或是一張空白支票,你要走,她絕對不會再攔你。」
「甜言蜜語是情趣。」蔣耀天以他一貫風流優雅的態度回道。
「那真抱歉,」司徒飛駿攤攤手,「我不懂這種情趣。」
他不需要情趣、不需要愛情,也不需要愛人。
他這麼想的同時,腦海情不自禁想起冷若言的樣子。
「對了,表哥,听說你跟美國雷氏正在談的合作方案,好像出了一點問題。」時日升對司徒飛駿說。
刻意漠視冷若言的影像,司徒飛駿冷笑一聲,「姓雷的家伙只是故作姿態而已。」
「我有個朋友,在美國很有勢力,他或許可以幫上忙。」
「是華昊龍?」司徒飛駿听過時日升提起過這個來頭不小的男人。
「嗯。」
「雷氏的事只是小問題而已,我可以搞定。」司徒飛駿拍了拍時日升的肩,他的好意,他謝過了。
區區一間雷氏,他豈有擺不平的道理?至于愛情……
愛情?司徒飛駿一怔。
什麼時候開始,他字典里有愛情這個兩個字了?
冷酷無情就是他的標記,愛情和他是絕緣的啊!
他失常的情況真是愈來愈嚴重了!
司徒飛駿猛喝酒,希望酒能沖走所有在他身上發生的怪異。
蔣耀天跟時日升不約而同都看出,司徒飛駿今晚有心事,但兩個男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問這事,只是跟司徒飛駿喝酒閑聊。
逗留了大半小時,三人便打算移師到上流社交派對,找尋今晚的玩伴。
三人走出VIP室,經理見大貴客出現,馬上迎上來歡送。
蔣耀天遞給經理一疊大鈔,算是結帳。
正想離開PUB,一陣動人的琴聲卻止住了他們的腳步,三個高大的男人很有默契地向聲源看過去——
PUB開放式的大廳左上方,有一座黑得發亮的鋼琴,此刻彈奏著動人樂曲的,是一名有著一頭火紅秀發的美女。
像是感應到帥哥們的視線,紅發美女朝他們微微一笑。
扮兒們交換過一個眼神,便向美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