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指頭一踫到那些血跡,司徒飛駿的心,立時涌起一股鋪天蓋地的疼痛。冷著言的俏臉,也旋即在他腦海浮現。
司徒飛駿刻不容緩打開信封,里面除了信,還有一條晶瑩剔透的翡翠項煉,他認得那是冷若言經常戴著的那一條。
信上的血跡,加上這條翡翠項煉,足以令司徒飛駿整個身體的血液全部凍結。
他趕緊拿出信封里的信來看——
如果你不想你心愛的冷若言有事,就,立即準備十億,一個人把錢帶到信末的地址來。
你應該知道,報警會有什麼後果。現在冷若言只是受了點皮肉傷,但如果我收不到十億,她的美麗鐵定會成為歷史!
閱畢,司徒飛駿凍結的血液火速沸騰起來。
司徒飛駿滿臉憤怒,一手將信狠狠揉成一團。
這姓關的混蛋居然抓了冷若言來威脅他!
一想到關志鳴用冷若言的血寫他的名字,他的心便像是緊緊被揪住,椎心的痛由心髒迅速擴散至四肢百骸。
必志鳴那個該死千次、萬次的混帳,要是他敢傷了冷若言一根寒毛,他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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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挺準時的呢!司徒總裁。」
司徒飛駿才剛抵達信上指明的交錢地址,便听見關志鳴得意洋洋的聲立日。
長腿跨進被廢置了奸幾年的貨倉,司徒飛駿把手上的黑色小型行李箱拋向關志鳴。
「爽快。」關志鳴咧嘴一笑,俯身撿起行李箱,正想打開它,檢查里面有沒有他要的十億,卻發現行李箱有上密碼鎖。
必志鳴不滿地擰起眉心,看著一臉淡然的司徒飛駿。
「這算什麼意思?」
「有冷若言,就有密碼。」
「司徒飛駿,你最好搞清楚,現在是我控制大局,不是你!」關志鳴聲調拔尖。
司徒飛駿不理會他,俊臉上的冷漠寒霜依舊。
沉默對峙約一分鐘,拿司徒飛駿沒轍,關志鳴只好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他的同黨,命他把冷若言帶到貨倉來。
不一會兒,貨倉入口便出現一名獐頭鼠目的男人,以及讓司徒飛駿心系,心疼的冷若言。
冷若言臉上有些憔悴,手足都受了傷,但未至于步履蹣跚、行動不便的地步。
司徒飛駿看見她,心中立時涌現濃濃的憐惜和心疼。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受傷的是他。
「司徒……」冷若言也看見他,本來極不安的心,立刻安穩了下來。
兩對注滿強烈感情的眸子,在空中對上,旁人無法理解的情感電流立即傳給對方。
「司徒飛駿,密碼!」關志鳴沒耐性再等下去。
深情的凝視被打斷,司徒飛駿不悅地皺起充滿霸氣的劍眉。
他說了一組號碼,關志鳴立即高興地用密碼來開啟行李箱。
然而,當他看清楚行李箱里裝的是什麼時,他再也笑不出來。
「冥紙?」關志鳴憤怒地抬起頭。
「司徒飛駿,你這是什麼意思?耍我嗎?」
必志鳴氣極了,擲下行李箱,隨手拿起附近的木椅子,高高舉起,眼看就要砸到司徒飛駿身上。
此時,幾顆細小的小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深深嵌進關志鳴的身體。
劇痛的感覺迅速傳遍關志鳴全身,他低下頭,看到自己胸口出現了幾個很細小、但足以致命的彈孔。
開槍的人,正是埋伏在貨倉外,某棟大廈頂樓的職業殺手。
必志鳴要司徒飛駿一個人來交錢,他便一個人來,但單獨來貨倉,不代表他沒找支援。
事實上,自從司徒飛駿踏進貨倉開始,大廈頂樓的職業殺手已經把槍瞄準關志鳴,只要關志鳴想對司徒飛駿不利,殺手就會開槍。
必志鳴敢抓了他最重要的女人來要脅他,就應該有萬劫不復的心理準備。
「司徒——」關志鳴沒想不到,他錢沒拿到一分,便得賠上他的命。
必志鳴倒地的時候,看到原本挾持著冷若言的同黨,也跟他一樣中了槍。
不過,現在他要後悔,都已經太遲了。
他不應該向司徒飛駿報仇的、他不應該威脅司徒飛駿的,因為,惹惱他的後果,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但他真的不甘心啊!
司徒飛駿害他無法再在商界謀生,他恨死他了,所以,他才暗中留意司徒飛駿,希望能找到他的弱點,對他還以顏色。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發現,看似沒有弱點的司徒飛駿,其實很在乎冷若言,不然,他又怎會那麼緊張的跑到飯店去救她。
正因為這樣,他才抓了冷若一言,透過傷害她,達到折磨司徒飛駿的目的。
只是,他還沒折磨到司徒飛駿,自己就已經吃了子彈,受傷倒地。
可恨啊……他都還沒傷到司徒飛駿一根頭發……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雙眼中淨是大仇未報的憤恨,關志鳴緩緩倒下去。
危機解除,司徒飛駿沖到冷若言跟前,二話不說,便把她緊緊摟進懷里,閉上眼,用心感受她在他懷里安然無恙的喜悅。
「司——」冷若言想喊喊他。
「不要說話。」
現在,他想靜靜感受這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狂喜。
第一次,他感謝上帝沒有從他身邊奪去她。
聞言,冷著言閉上嘴巴,乖乖任由他抱。
良久,司徒飛駿才開腔︰「你沒事,太好了。」
他不能想像,如果她因為他出了事,他會有怎麼樣瘋狂的反應。想必不會比一個瘋子好太多。
他擁住她,在她耳邊低聲訴說溫柔的話語,冷若言覺得,他或許很在乎她、很緊張她、很重視她。
她不敢問他心里到底有沒有她,因為她怕,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想問,但又不敢問,冷若言心里充滿矛盾,正在忐忑的時候,眼角余光瞥見一道泛著殺氣的白光,正向司徒飛駿的背迅速靠近——
第十章
冷若言想都不想,用盡全身氣力推開司徒飛駿。
電光石火間,一道森寒白光火速靠近冷若言。
當司徒飛駿站穩腳步時,他只看見關志鳴和冷若言站得極近,她臉色發白,雙手按在左月復上,手的中央露出……刀柄!
對面目猙獰的關志鳴視若無睹,司徒飛駿第一時間上前抱住冷若一言,不讓她跌到地上去。
她雙手一松,還插著刀的血淋傷口,頓現眼前。
她受傷了!
司徒飛駿心猛地一抽。
此時,毫不死心的關志鳴,用盡全身僅余的力氣,拿出褲袋里鋒利的蝴蝶刀,站起身,往司徒飛駿的背直刺過去。
但是,他沒能傷到司徒飛駿。
不過,他不在乎,因為看到司徒飛駿這副比死還要來得難受的表情,他便覺得值得了。
「司徒飛駿……你也有……今天……」干笑兩聲,他便重重跌到地上。
由于左月復傷口出血,冷若言覺得身體好冷。但冷歸冷,月復上傷口的周圍,卻異常地熱。
一冷一熱交替,冷若言覺得身體好難受,小臉上寫滿痛苦,她覺得眼皮好重、好重,重得她無法再張開。
見狀,司徒飛駿整張臉都刷白了。「若言,你不要睡!」
他怕她眼楮一閉,便不會再睜開了。
「司……」她想叫他,奈何聲帶不受控。
「我立即送你到醫院!你不會有事的!撐一下!」司徒飛駿安慰她,希望能給她支持下去的力量。
「我現在先幫你包扎一下。」他一邊說,一邊慢慢把她放到地上,然後月兌下自己的名貴西裝外套,把兩條袖子扯下來,快速將它們打一個結,用來代替包扎傷口的紗布。
司徒飛駿不敢拔起她左月復上的刀,怕會令她的傷口出更多血,他小心翼翼地幫她暫且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