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手中的玫瑰花數目達到九十八朵時,她打從心底漾出一股甜蜜感覺。
明知自己不應該感動,但面對這麼浪漫的安排,她想,就算心是鐵打的女人,也會感動吧?
送她第九十九朵玫瑰花的人沒讓她久等,很快便現身——
「紅色玫瑰花,能獲得美女的垂青嗎?」將耀天微彎著腰,送上最後那朵玫瑰花。
手中環抱著的一大束玫瑰,都比不上蔣耀天遞上來的那一朵來得鮮艷,來得……讓她心動。
「謝謝你。」伸手想接過他的玫瑰花,可就在她踫觸到玫瑰的時候,蔣躍天反手握莊她的手。
楊貝伶覺得體內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間燃燒起來了。
兩只手緊緊相纏,當中夾著一朵燦爛綻放的紅玫瑰,蔣耀天凝神看著她,俊臉漾出柔和的笑痕,兩片性感的薄唇輕輕印上她的手背。
「你的謝意,我收下了。」誘惑著她全身感官的唇瓣,吐出醉人的話語。
被他吻過的手背,像是被烈焰炙過一般,燙得她差點忘了呼吸。
確定她握緊了最後那朵玫瑰花,他這才放開手,在她對面落坐。
他嫻熟地招來經理,「可以上菜了。」
「是,蔣先生。」經理立即應聲,辦事去。
懷中的紅玫瑰美得使人目眩神迷,楊貝伶好不容易才找回神思,讓大腦重新運作起來。
「那些送花的人,都是些什麼人?」楊貝伶很好奇。
「街上的路人。」蔣耀天微笑著回答。「我說,我的女神不相信我愛上她,希望他們能幫我一把,強化我的誠意,希望能早一天打動你的心。」
即使是再理智的女人,听到一個完美的男人這麼對她說,相信十個女人中有十個會心動吧!
「這些花很漂亮,謝謝你。」待會要用餐,總不能一直抱著花束,楊貝伶只好把玫瑰花放到寬敞的餐桌一角,用目光去欣賞他悉心安排的心意。
「你喜歡花的話,我每天都送你。」
「你每天都送的話,最高興的,應該是台北市的花店。」楊貝伶打趣。
「你不會高興嗎?」他笑問。
楊貝伶淡笑,不語。
她怎麼可能會不高興?相信只要是女人,都會高興的。
再說,她對他……
楊貝伶不敢再想下去,她怕自己無法承受那個早已形成、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時,服務生送上香濃的湯。
「這里的湯很好喝。」將耀天說。
「那我可要用心品嘗。」楊貝伶拿起湯匙。
席問,兩個人悠閑地交談,話題多是漫無邊際的生活小事,聊著聊著,溫暖的氣氛油然而生。
吃過餐後甜點,楊貝伶的理智提醒她,別忘了公事,「對了,蔣先生,不知道您對貴公司的周年舞會有什麼要求?」
「嘖嘖……」蔣耀天搖搖食指,「你的壞習慣又來了,我說過很多次,對我,敬語就省了吧!剛才跟我聊天的時候還好端端的,怎麼舊疾又復發了?」
「大概是因為我們現在在談公事吧!」
「換言之,現在你當我是客戶羅?」
「可以這麼說。」
「我不喜歡。」
「呃?」不喜歡?
「我不喜歡你把我當客戶看。」
「但您的確是我的客戶啊!」
「So?」他聳聳肩,盯著她。
「將先生,您不覺得,您有點兒任性嗎?」楊貝伶實在沒想到,叱吒風雲的蔣耀天,居然也有孩子氣的一面。
「我只在你面前任性而已。」他火熱的目光緊鎖住她,彷佛要把她瓖嵌進自己的雙瞳中。
把內心沖擊掩飾得很好,楊貝伶表面上仍然恬靜淡然。「將先生,您知道嗎?您除了是個出色的企業家外,更是個一流的巧言者。」
「每次我說真話,你都不當一回事,真傷我的心!」蔣耀天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話題扯遠了,蔣先生,您還沒說您對周年舞會的要求。」
既然她一再提起公事,他也就直接回答她︰「籌辦周年舞會的目的,是想慰勞全體員工,讓他們從繁重的工作中暫且抽身,享受一下舞會的熱鬧氣氛,松弛一下緊繃的神經。舞會的籌辦重點,就是這樣。」
楊貝伶仔細記住他說的每一句話,「我知道了。蔣先生,我會依照您的意思,回去寫一份詳細的企畫書,然後給您過目。」
「公事談完了,我們來談私事吧!」將耀天明顯對跟她談公事沒什麼興趣。
他包下這問頂級法國餐廳一晚,安排浪漫的送花舉動,可不只是為了約她洽談公事。
他原以為,在那九十九朵紅玫瑰的浪漫攻勢下,她便會拋棄精明能干的一面,臣服在他懷里,然而,現在看來,這樣的追求攻勢似乎還不夠。
不過,難度越高,他就越感興趣。蔣耀天發現,這場愛情游戲越來越好玩了,他有預感,他會玩得很盡興!
「將先生,您想跟我談什麼私事?」跟蔣耀天談公事的時候,她還可以保持專業的冷靜,可一旦牽扯到私事,她怕她會破功。
「你認為呢?」將耀天對她笑出一臉的誘惑、迷人。
假咳一聲,她故作平靜道︰「我不擅長猜測。」
蔣耀天站起頎長的身體,向她大步走近,「我說過我要追求你的,還記得嗎?」
看著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楊貝伶的心立即不爭氣地狂跳不停。
「記得。」她的聲音隱約顫抖著。
最美麗的人間惡魔嘴角含著一抹她解讀不出是什麼意思的笑意,俯,拉近跟她之間的距離,然後,用魅惑人心的醺醉聲調說道——
「你是用腦袋記,還是……」修長的手指指向她劇跳不已的心髒位置,「用這里記呢?」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踫到她,但這種隱含挑逗的曖昧動作,卻成功地撩撥她的心湖,激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縱然,楊貝伶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撼動和震蕩,但如此近距離,她的偽裝又怎逃得過蔣耀天那雙銳利的眼楮?
蔣耀天笑了,要她自動雙手奉出真心,只差一點時間而已。
「你有听過人體自然燃燒嗎?」宛如從魔域傳來的動人嗓音,如是對她說。
曾經看過類似的文章,楊貝伶點頭,「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依蔣耀天的個性,不會忽然說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因為……」獵物正中下懷般的反問,讓他笑得更燦爛,「我快要自然燃燒了,因為你。你讓我知道,愛得太過分,很容易會被熊熊的愛火給燃燒。」
腦海僅存的一分理智,此刻正式飛離腦際,楊貝伶大腦一片空白。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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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律的海浪聲,柔和地交織出動听的大自然樂音。
雖然時值炎夏,但夜晚的沙灘氣溫明顯較低,楊貝伶身上的衣衫單薄,使她的身體不禁微微發著抖。
見她這副模樣,蔣耀天二話不說便月兌下亞曼尼的西裝外套。
「來,穿上去。」他站到她身後,雙手提起外套兩側。
「不用了!」有點受寵若驚,楊貝伶搖手。
「萬一你感冒了怎麼辦?」不許她拒絕,蔣耀天繼續維持原來的姿勢。
她的確有點冷,楊貝伶想了想,伸手穿過兩邊的袖子。她獨立久了,許多事都習慣自己來,從不知道,男伴站在她身後幫她穿外套的感覺,是這麼
美好……
事實上,不只楊貝伶覺得訝然,蔣耀天同樣也是。
他從不等女人、從不服侍女人、從不挽留女人,以他的條件、身價,根本沒必要去等、去服侍、去挽留某個女人,少一個女人,自然有其他女人彌補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