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大樓樓高五十層,由頂層俯瞰下去,那種萬家燈火的美景,每每讓韓斐雨覺得驚嘆,而工作的疲倦仿佛也在這一刻,得到無形的舒緩。
韓斐雨越過為安全而興建的鐵絲網,選了一個她自認是安全的位置坐下來。
雖然她越過了鐵絲網,但因鐵絲網下面,還有一層面積頗大的石階,所以,還算安全,但為了保險起見,她的左手還是扣著鐵絲網。
坐了一會,她稍微把身體俯前。從這里看下去,真的好美……
「你想自殺啊?」
驀然,一道似曾相識的男聲在韓斐雨身邊響起,嚇得她那扣著鐵絲網的左手有點松開。
「你松開手的話,就真是自殺了。」
帶點戲譫味道的男聲主人,快速地伸出大手,緊抓住韓斐雨的左手。
「我可不想成為目擊證人。」
當韓斐雨回過頭,和那個抓住她手的男人四目相接時,她頓時忘了呼吸。
是左佑南!
「你在這干什麼?」他饒富興味地盯著愣住了的她。
「我……」我了老半天,韓斐雨還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想自殺的話,去別的高樓大廈,我不想神話大樓成為自殺的熱門勝地。」左佑南帥氣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不……」我不是想自殺。
「不什麼?」左佑南湊近她。
其實,他沒想到會在深夜的神話大樓頂樓,遇見韓斐雨。他以為只有自己才會在夜幕低垂時,跑來頂樓,欣賞地面車水馬龍的繁景。
「我……」韓斐雨的舌頭像是打了一個死結,久久不能正常說話。
「這麼晚,你留在神話干嘛?」
「我在工作……」她不自在地栘開目光。
「你是神話的員工?」左佑南有一點驚訝。
「是……」韓斐雨低下頭,不想對上左佑南宛如烈火般的雙瞳。
「你真的很幸運!」左佑南輕笑。
她明白左佑南語中的「幸運」所指為何,以她這種毫不驚艷的姿色,能獲神話聘用,確屬幸運一項。
「我要回去工作了。」不想再和這個渾身充滿危險氣息的男子獨處,韓斐雨急欲掙月兌開他的手。
「我還以為你是在等我弟。」左佑南卻一點也沒放開她的意思,反而更為用力地抓住她。
「學文?」這次換韓斐雨吃驚了,她不明白左佑南為何會這麼想。
「起來,過來這里。」不理會韓斐雨的驚愕眼神,左佑南用命令的語氣對她說。
「去哪?」韓斐雨下意識地依照左佑南之言,站了起來,任由他牽引到頂樓的另一端。
那里有一件鐵灰色的西裝外套,外套旁擺放著一瓶紅酒以及一只酒杯。
「來!」
仍舊用右手拉著韓斐雨的左佑南,以單手倒了杯紅酒給她。
「我……」韓斐雨對事情的急速發展顯得有點慌張。
「你該不會想跟我說,你不懂喝酒吧!」
「是……」
「哈哈哈……」聞言,左佑南忍不住笑了出來。
靶覺受到嘲笑的韓斐雨,想就此離去,奈何她的手被左佑南牢牢抓住。
「生氣?」左佑南邪邪地笑,語氣中淨是對韓斐雨的訕笑。「臉皮真薄。」
「左總裁,我要回去工作了。」
韓斐雨只想離這個男人遠遠的,她有一種預感,再不推開他,這個男人就會闖進她的生命里,留下一道永不磨滅的疤痕……
「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急什麼。」左佑南才不會就此放開想逃離他身邊的韓斐雨。
「今夜我必須做完那些文件,明天要交給陳主任過目。」韓斐雨作垂死掙扎。
「你告訴我,誰是神話集團的負責人?」
韓斐雨一瞬間不太明白,左佑南何以問這個問題。
「那個什麼陳主任的,權力會比我大嗎?」左佑南笑問。
「可是……」
「不準可是!總之,你現在不準下去工作,留在這里陪我,明白嗎?」左佑南放下酒杯,大手朝韓斐雨的雪臉伸去。
「可是陳主任會罵我……」韓斐雨別過臉,躲開左佑南大手說。
「她罵你的話,你就跟她說,是我左佑南叫你不用做的。」
「但是……」韓斐雨還想說什麼。
「真多話的嘴!」
左佑南眉一皺,抓住韓斐雨的大手倏然把她拉近,然後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印上她的。
韓斐雨整個身體僵著,無法反應。
左佑南將韓斐雨嬌小的身體貼上他雄壯的身軀,一只大手下栘至她的縴腰;另一只大手則悄悄地滑進她藍色上衣里,往上踫觸她胸前的兩座山峰。
彷如被電擊一般,韓斐雨原本茫然的雙目突地有了焦距,她奮力推開左佑南。
「住手!」她大叫。
被推開的左佑南只是撇撇嘴,「欲擒故縱?沒問題,你開一個價。」
「什麼?」韓斐雨懷疑自己听錯了。
「每一個女人都有一個價錢,你認為自己值多少錢?」左佑南雙手交叉,環抱胸前,等候韓斐雨開價。
韓斐雨終於明白左佑南意指為何,「我不出賣自己。」
「是嗎?」左佑南明顯不相信韓斐雨之言。
「那你又接近我弟?」
「我和學文是好朋友。」韓斐雨緊握住拳頭,左佑南居然認為她是有目的地去接近左學文!
「好朋友?」左佑南像是听到本世紀最大的笑話般,「一男一女當什麼好朋友!」
「你不相信也沒關系,反正我和學文的確只是朋友關系。」
「算了,別裝了,女人這種生物我早已經看穿了,世上哪個女人不愛慕虛榮,你敢說你和我弟來往,不是因為他姓『左』嗎?」
「我認識學文時,根本不知道他和神話集團有關。」
「隨你怎麼說都好。」左佑南不想繼續和韓斐雨爭辯什麼,反正他心里的想法,不會因為她說了什麼而有絲毫的更改。
「給你一個建議,想撈一筆的話,你下錯了注了,你在神話工作,該明白左學文有多少權力,隨便一個部門主管的權力,我想都比他大。所以,左學文能給你的,我一定可以給你,甚而遠勝於他!」
「……我要回去工作了。」臉色蒼白如紙的韓斐雨轉身,朝頂樓的鐵門出口快步離去,她不想再听到左佑南這樣貶低她人格的話語。
「誰說你可以走的?」左佑南敏捷地抓住韓斐雨,並順勢把她迫至牆角。「你還沒回答我!」
「我沒什麼可以回答你的。」韓斐雨直視左佑南,一臉正色。
「你當然有,你的價錢。」左佑南自負地道。
「我是人,不是一件商品,沒有什麼價錢可言。」
韓斐雨覺得好難過,在他眼中,任何女人都只是一件標了價目的待售貨品而已吧……
「不肯說嗎?好,那就由我這個買家來出價吧!」
買家?韓斐雨覺得這個詞語很是耳。
「五百萬夠不夠?」
她想掩蓋雙耳。她不是貨物!沒有標價!
「不夠?那一千萬呢?」
韓斐雨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掙扎,但這次左佑南早有預防,緊緊箝制住她。
「一千萬也不夠嗎?好,那兩千萬!」
「住口!」她不能自控地大叫出聲。
「兩千萬也嫌不夠?我已經出了一個遠遠超出你本身價值的價錢,你應該知道,你不值兩千萬。」
韓斐雨的連番回絕,讓一向沒啥耐性可言的左佑南,沉下了臉。
「做女人,要懂得知足,以及懂得自己的分量!」
「放開我!」韓斐雨什麼也不想听。
「你點頭答應的話,我就放開你。」
在左佑南的眼中,沒有女人是他征服不了的。
眼前這個女人也不例外!
和左佑南交往過的女人,無一不是沉魚落雁、冶艷豐滿的美女,韓斐雨這種只有清麗外表,身形過分偏瘦的女人,不在他的興趣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