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情 第23頁

「延,謝謝你!」她溫順地接受他的好意。

有人保護照顧的感覺真好,顧映延對她相當的用心,連她都覺得自己很幸運。想必院長在天之靈,也會為她高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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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還是看不到?為什麼?」顧映延激動地抓住身邊的醫生,不地追問。

「顧先生,雖然現在的醫學十分進步,但是總有許多不可預知的意外,這次的手術過程十分順利,或許是還有其他的不明原因,我們必須再做進一步的檢查。」醫生戰戰兢兢地將話說完,兩腿還因為顧映延過于激烈的反應而微微顫抖。

「原來繞了一個大圈,我還是個瞎子。哈!」他狂肆地大笑。「一切都是枉然,如果注定我要當一輩子的瞎子,又為什麼給我希望?」

「大哥,你別難過,醫生說過,也許還有得救。」站在一旁的顧嘉豐,對手術的結果也感到相當的驚訝。

也許是先前的期望過高,現在的失落感才會如此重。

「還有得救?怎麼救?我不會再讓人當猴耍了!’顧映延氣憤地咆哮,對醫生的說法全然地不信任。

「顧先生,其實你……」顧映延不以為然的態度,使得有些膽怯的醫生發出微弱的抗議。

「滾!你給我滾出去!」像只受傷的野獸,顧映延對周遭的人憤怒地咆哮。

「大哥,你這是何苦。」顧嘉豐心疼兄長再一次面臨挫敗,只有在一旁好言相勸。

「嘉豐,手術結果先不要告訴忻然。」當初自己願意接受手術時,她是那麼的開心,一直期盼他重見光明的日子能早點到來,如今……他痛苦地閉上雙眼。

「可是她總有知道的一天啊!」顧嘉豐對兄長的作法相當不解,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

「你先別問,只要答應我就好了,」對于即將面臨的一切,他感到非常的疲憊。

「大哥,你是不是另有打算?」因為兄長怪異的行為,顧嘉豐不由得作此揣測。

「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必須作其他的抉擇。嘉豐,你一定要幫我,」該是他仔細思考的時候了,他絕不能拖累她。

「但是,那對你或她都將是一種折磨。」對于可能發生的事,顧嘉豐不得不加以提醒。

「原諒我,我只能這麼做。」顧映延幽幽地嘆息。

「唉!你先回去休息,等我想好該怎麼做後,再通知你。」

直到關門聲響起,顧映延才激動地將臉埋人手掌,流露出隱藏的深切悲痛。

也許,這是上天對我的另一項懲罰,讓我再一次的失去所愛,注定要孑然孤獨的度過一生。

忻然,別恨我,我不得不這樣做。我論如何,我只希望你能過得幸福。即使,我會因此而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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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一切都變了?才不過幾天的光景,她的世界就完全變了一個樣。

一處理完院長的喪事,夏忻然就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醫院,卻沒見到顧映延的蹤影,在醫院得知他已辦理出院後,她便急忙地趕至他位于天母的住處,佣人卻說他已出國且不知歸期何時。

她不相信他會將她留在台灣,自己一個人遠行。

然而,問遍所有的人,都沒有人願意透露他的行蹤。

其中最為怪異的是顧嘉豐的態度,以及邱嬸全家搬離懺園這兩件事。

以往顧嘉豐對她十分的照顧,現在她連想見他一面都很難,就算真能見到他,在面對她的詢問時他也是冷淡以對,一問三不知,

她本以為可以在懺園找到答案,沒想到邱嬸一家竟然在一夕之間搬走且不知去向。偌大的園子只剩一位新雇用的工人打理。

夏忻然對這一切十分不能理解,冥冥中好像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背後操縱著,阻斷所有與顧映延有關的事物,讓她遍尋不著又不明所以。

她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四處打听顧映延的下落,甚至還守在他家的企業大樓之外,逢人便問他的消息。

延,你真的把我給忘了?夏忻然習慣性地轉動項鏈上的戒指,如果以這戒指為憑藉,是否就可以見到他的人,或是知道他的下落?只不過,不到最後關頭,她絕不願意用到它。

「學長,我可不可以跟你談一談?」在人來人往的辦公大廈的一樓大廳里,她一眼即找到正準備搭乘電梯上樓的顧嘉豐,

彼嘉豐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有決心,在吃了無數次的閉門羹之後,依然不放棄他這最後一條線索。「一起上來吧!我正好有事要告訴你。」也該是曲終人散的時候了,

一踏入顧嘉豐專屬的辦公室,夏忻然即以一只大眼瞅著他不放,等待著他所要告知的事情。

「我大哥現在人在加拿大,正在準備婚禮。」

「他是要給我一個驚喜?」婚禮?他都還沒向她正式求婚呢!所有的疑問在一瞬間都化為無限的喜悅,她听見腦海正傳來教堂的鐘聲,

「你可能弄錯我的意思,我大哥結婚的對象不是你而是雲霓。」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他還是必須說出兄長交代的台詞。

「他要和雲霓姐結婚?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夏忻然不可置信地低語,在她所有的猜測中,並不包括背叛。

「事實就是如此,由不得你不信。」忻然該不會快要昏倒吧?怎麼看起來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顧嘉豐看著夏忻然慘白的臉,不禁擔心起她來。

「他不愛雲霓姐,為什麼會與她結婚?」太荒謬了,這一切說不通啊!夏忻然不可置信自己所听見的。

「可以說是被她的真情感動吧!有誰能拒絕一位願意為自己而死的絕色美女,更何況大哥曾經害她殘廢,算是由憐生愛的一種吧!」不知這番話能不能令她相信。顧嘉豐言不由衷地說著。

「他見著她了?被她的美貌所惑?」她喃喃地問顧嘉豐,似乎覺得他的話不可思議,

「沒錯!這是我大哥的喜帖,你可以親自驗證一下。」他將一張喜帖遞至她的面前。

夏忻然木然地望著喜帖,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一滑過她死白的臉孔。「這就是他避不見面的原因?」她覺得自己的心正慢慢的死去。

「他不想大家見了面尷尬。」夏忻然面無血色,無聲地低泣,令顧嘉豐感到于心不忍,險些將事實的真相全盤托出。

「其實他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只要他親口對我說一聲,我絕不會死纏爛打的。」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將不斷涌起的哽咽吞下。「學長,我想見他一面,听他親口對我說他不再愛我。」

「他……他人不在國內。」顧嘉豐略微遲疑地回答。

「不論他在何處,我只求見他一面。學長,請你幫幫我。」她不希望自己的愛情不明不白地結束,這是她惟一的堅持。

「即使他殘忍的背叛你,你也不恨他?見了面又有何用,當他的心不在你的身上時,再說什麼都是枉然。」眼見她的深情不移,顧嘉豐開始懷疑這樣的安排是好是壞?

「我不恨他,不管他做了哪些事,我都不會恨他。」

緊握胸前的項鏈,她再一次強調。「我只是想知道事實的真相而已。」

「事實的真相?他拋棄你,另娶他人,就是事情的真相。」顧嘉豐深覺要說服夏忻然,似乎不是那麼的簡單。

「不,那不是。我要知道的是,他為何要編織如此拙劣的謊言來欺騙我、傷害我。」她明亮的黑眸對上顧嘉豐。「他太小看我了,也低估了我對他的信任。以他的個性,一定會正大光明的提出分手的要求,而不是輾轉地透過第三者來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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