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直路 第59頁

「徐學士,大魏的男人也很好,要幾個都成!」

徐直詫異的看著他。

另一名學士也趁機說出心底話。「大魏臨海,難道徐學士不想出海看看嗎?大魏可以專為你打造一艘學士船!」

徐直的美目瞪大,一抹躍躍欲試在她的眼底流露無遺。

兩名學士大喜。「徐直,若你在大魏,陛下絕不會如西玄皇帝那般,隨隨便便就中了邪來誤傷你……」何況大魏還有鬼神之女金刀皇後坐鎮呢!既然都半攤開了,他們也就不遮掩各國早就收到徐直曾遭中邪的周文晟追殺的密件。

這簡直是天下最不可思議的事!居然敢追殺天下徐直。中邪?騙誰!那日各國細作得到消息時,徐直已在西玄趙家貴族的別莊上,他們差點嚇破了膽,連夜潛到別莊,卻發現進步了莊子,只知里頭也有大夫,當時在西玄京師里的細作十中去了七八,把莊子守得跟鐵桶沒兩樣,就怕周文晟又發瘋中了邪,也怕送出來的尸體是徐直。

……還好,老天把徐直給還了回來。

他們也听說事後周文晟將在賽台上一名死去的太監尸首一片片切下,五髒六腑全攪碎分至西玄不同地方埋起……這位仁君做出完全不合他平日作風的殘忍事跡,這才叫中邪吧!

「徐學士,只要你落根大魏,我們將在大魏京師為你尋一處府邸,保證與西玄徐府一模一樣,甚至連這後院人也能找上你所喜歡的,一個、二個、三個……西玄男人年過三十就不行,但我們大魏男人保證勇健到六十歲……」沒什麼好臉紅的,把徐直當男人看就好了。

徐直目光越過他們肩後,道︰「我的後院人來了。」

兩名學士暗道可惜,也沒有回頭,朝她作揖。「徐學士,既然有人來尋你,我們就先走了。請務必好好的考慮。」

大海,男人,都在等你!

徐直嗯了一聲。他們才離開,戴著面具的周文武大步就到,他看著學士的背影說道︰「這兩個人……」

「也許是徐達派來的人。」

周文武的目光立即落在她面上。

「我餓了。」徐直說道,自顧自的低頭吃起饃餅。她就是自學士館出來後發現天黑了,猜測這條街商街在元宵這日必會熱鬧非凡,存心過來看一看,才在鄰近的小攤買了吃食就給沖散了。

周文武都不知道要她提徐達還是不提徐達的好,但見她還真的沒當回事,他心里開始憎恨起她來。

她一口一口的吃著,兩頰鼓鼓。周文武替她拉好連帽,拿出他剛才走來時在小攤隨便買的面具。

「徐直。」

她抬頭看他一眼,還在咀嚼著。「喂?」

隨即,面具落到她的臉上。她沉默一會兒,方道︰「這是……」

他又挨近些,雙臂抵在她兩側的屋牆。他道︰「繼續吃吧。」

「……」有時人瘋還真的沒有道理可尋,徐直也不跟他多說什麼,就這麼在「窄小的空間」里繼續吃著,兩道火熱的目光直落在她的面具上,她頭也不抬,麻木道︰「阿武,你是想吻我,是不?」湊得這麼近,她都快不能吃東西了。

「讓你動情的模樣給人看?我傻了麼?」周文武煩躁道。

徐直感到他的雙手更加護住她的後腦勺,或者,該說他貼的更近些。她本以為是人潮過多,將他擠了過來,眼角往他的臂下覷去,確實人來人往,但他這種遮擋反倒是不想讓她吃東西的樣子給外人瞧了去。

她心里微訝。是她吃東西的樣子太難看還是周文武的佔有欲太強?

遠處求愛曲不斷,讓她暫時拋開心里所想。她眼楮一亮,隨手將下的饃餅塞給他。「阿武,我們過去看看,我就知道今日會有數次求愛曲,我要——去看是不是每一個人唱起來都具有感情。」

「徐直,你不是來看煙火的?」

她詫異的看他一眼。「不,我對看煙火沒興趣……我想起來了,之前唯一一次看過,是大魏學士館送來一批煙火,在元宵節施放,我想看看與西玄差在哪里。」

「……是這樣麼?」等周文武回過神,她已擠進人群,他的臉頓時黑了。這女人真是無法無天,頭發還未及肩下,就要去學士館看遠方學士捎來的掌故,要不是見她極度渴望,他萬萬不會相陪,現在還要去人擠人?

年前孫時陽已離去,周文武回想著孫時陽有無提到被人撞上會不會又犯頭痛之類的;他心里惱恨,若然在以前還是皇子之聲,他就日日夜夜將這個女人綁在床上,讓她下不得床。

徐直負手走在人群里,看著西玄女子露骨唱著求愛曲,,她側耳聆听,半闔著目道︰「確實有感情。這個女人在唱時,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只要有感情,就能打動對方?還是,這首曲子注入了感情,就有魔力影響對方?」

她通行無阻的早都下一對,又是同樣飽含感情的求愛曲,她任著思路奔騰,全然沒有留心到有人在替她擋住沖撞而來的百姓。

直到男人的手掌突地捂住她的雙耳,她才回過神,一張眼,滿天璀璨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

她怔忪,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阿武,你真……」真是溫柔。不過她不會受驚,通常陷入思考時,再劇烈的聲響都無法驚動她。

怎麼明明這麼暴戾的人,能夠一直維持這份溫柔呢?

「想完了嗎?他們唱就唱,干你何事?」

驀地,她回道︰「阿武,你曾想過吻徐達麼?」

她這話一出,四周仿佛安靜下來,明明人來人往的,甚至煙火還在高放,她的眼里卻只有他的嘴形。「不曾。」

徐直哦了一聲。

「徐直,我對她……」他張口欲言,又听的她道︰「奇怪,我累了。我想起剛才那兩個學士……」

他蹙眉,拉她入懷靠著,不耐煩的推開擠過來的人群。「他們怎麼了?」

「若我去大魏,立即大造一艘船給我,讓我出海去。」

「你敢!」好個李榮治!竟敢想拐徐直!閉走徐達便罷,還想動徐直!

「還說大魏男子多勇壯呢。」她掃過四周,指向其中一名經過的行人。「身似大魏人,像竹子一般的身軀。阿武,你道這種人是哪里勇壯了?比你還不如,是不?」

「……」雖然被這樣稱贊著,但他完全高興不起來。拿他跟大魏人相比,什麼東西!竟敢用男人誘惑徐直,天下人都知道西玄徐姓的自由婚嫁……他咬牙。

周文武見她掩了唇忍住困意,想她這是開顱後第一次出來,會累是應該的。他單手將她抱起,徐直吃了一驚,連忙環住他的頸子。

他微側過臉,與她對上目光。

「大魏男人絕對不會用這樣的方式抱起一個女人的,他們沒有這樣的力量。」

「……」這是比較?

「反正你有面具,誰也不識的你。你可以在我肩上眯一會兒,好睡。」徐直哦了一聲。

「也對。」她想起在四方館時,似乎就是這種抱姿。

此刻她居高臨下,行人紛紛對她行注目禮,但她本就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稍稍環緊他的頸子,很自然的把所有的重量都托給他,臉頰窩在他的肩窩取暖。

習慣真可怕,她竟已習慣他身上的溫暖,她的嘴唇微微貼上他的頸項。他也習慣了,居然不會再僵直了。

其實,她也真想知道,習慣之後,隨之而來的是不是生膩?他倆,是誰會生膩?

帽子與面具令他人認不出她是誰,但女子的斗篷倒是好辨認。有人經過時取笑道︰「小子,她對你唱求愛曲了沒?唱了你就直接抱她回家暖床吧,沒唱,那便在床上逼她唱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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