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門才一推開,便看到玄墨正意態悠閑的喝著茶。
「見過宸王殿下。」有外人在,虞婧裝模作樣的向玄墨屈膝行禮,身後的寒山跟寒薇也跟著行禮。
玄墨點頭,示意她免禮。「起來吧。」
店小二俐落的為虞婧沏來一盞碧螺春,隨後退下,寒山跟寒薇也很識相的退出去,將空間留給兩位主子。
「玄墨,你怎麼知道我要上風味堂來用晚膳,還早早叫好一桌菜等我?」
她坐到桌邊瞪大眼楮看著這一桌豐盛佳肴,都是她愛吃的。
玄墨放下手中茶盞,過來一把住她,將她整個人摟進懷中,吻著她散發著淡淡芳香的發絲。「我自然有法子可以知道,今天一切還順利吧?我听說有人在你的晚膳里下毒。」
「你的消息真是靈通啊!」她抬起頭看著他,要不是這是在古代,真懷疑他在她屋子里裝了監視器。
「自然,我在你身邊安排了眼線,你有什麼事情我不知道的?」這事他不打算瞞她。
原來,是人肉監視器。「恐怕你明的暗的安插了不少人。」
「我得要確保你安全無虞,放心,那些暗線不會打擾到你的日子。」他低頭啄了下她的紅唇。
知道他是好意,她也沒打算跟他計較此事,換了個話題道︰「說說你對下毒這事的看法。」
「先用膳吧。」玄墨拉著她坐到桌邊,舀了碗熱騰騰的羹湯放到她面前。
她捧著湯碗,喝了口熱湯,一雙眼楮馬上又看著他,等著他的看法。
「下毒這事沒有什麼好說的,都是受了挑撥,故意攪混這缸水,人人都有嫌疑,這樣才好下手。」玄墨一邊幫她夾菜一邊道。
「我回到符府一天時間都還沒過,這個人還真是等不及啊,我的存在真的對某個人造成這麼大的威脅?」她吃了口玄墨為她夾的菜,嘀咕道。想了想,她猜測問著玄墨,「你覺得會不會是我礙著了馬氏娘家的利益關系?」
「符凌掌控著太醫院藥材進貨事宜,與你無關,若是為了藥材的利益,馬坤北沒有取你性命的理由。」玄墨沉吟道。
「那究竟是什麼原因?難道是單純的馬氏嫉妒作祟,馬坤北為妹出氣?」她眉頭皺起,「說實在話,今天一到那充滿算計的符府,我就好想離開,真想趕快找出那幕後指使者給他致命一擊,我就可以拍拍走人了。」
「我也希望這事趕緊結束,迎娶你為妃。你在符府這一段時間,凡事都要長些心眼。」他夾了塊肉送到她面前,不放心的提醒她。
「放心好了,我心眼不長則已,一長就跟刺蝟一樣整個心眼長得滿滿的鋼刺,讓那些對我別有心思的人被扎得頭破血流。」她得意的賊笑。「況且,听說宅斗好好玩!」
他屈指彈了下她的額頭,「小心把小命玩掉,這事解決完後馬上搬回王府,不許跟那一群惡毒女人打交道。」
「這種事情日後也踫得到,提前練習嘛。」
「你放心,你一輩子都踫不到,本王這一輩子只會娶你一個,整個後院任由你坐大,你要把它翻了也無所謂,唯一條件就是不許為本王找女人,把本王推給別的女人,听清楚沒有?」他沒好氣的提醒她。
「好啦,知道啦!」她雖然是惡聲惡氣的,可是听到他說的內容,心里還是很開心。
「算了,不提這些糟心的事情,有件事情得同你說,皇後已經向皇上提議,日後都由你負責小皇子的身子,皇上也應允此事,這些日子應該會召你進宮。」
「我?不會吧,太醫院里御醫這麼多,要用到我這個黑醫?!」這走後門的人脊梁骨會被戳歪吧?
「皇帝以你救了本王為由,破格提升你為五品醫女,太醫院會遵照旨意發下醫員文書跟符牌給你。」
「這樣走後門好嗎?」
「沒什麼不好,你的醫術有目共睹,誰敢說句閑話,本王讓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他渾身散發冷氣的低喝。
「玄墨,你也太霸道,你不知道做人要謙虛低調嗎?」
滴掉是意思什麼他不知道,但謙虛這種東西他也沒有。「謙虛一向不是本王的風格,你是本王的人,本王的人豈可以讓人議論的?你不用管太多,到時會安排好一切,你只要接受便成。」
「不是說好了,暫時不讓外面的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你這樣張揚好嗎?」
「放心,外人只會知道你對我有救命恩這點,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知恩圖報,其余不該知道的事不會知道。」
「那我就放心。」她滿意的點頭,夾了塊豆腐放到他碗里。
就在他們兩人恩恩愛愛在風味堂用著晚膳之時,這符府的後宅開始不太平靜。
汪姨娘用完晚膳後約莫一個時辰後,開始感到心房顫動、心跳失常,整顆心髒激烈跳動得像是要從喉嚨跳出來一樣,讓她難受的捧著心直喘大氣,急得院里的丫鬟趕緊到書房找符凌。
可當汪姨娘的貼身丫鬟跑到書房要找符凌時,只見書房外還站著姜姨娘跟姬姨娘的貼身丫鬟,甚至連關在佛堂念經思過的馬氏的丫鬟,也是急著找符凌過去幫她們的主子看病。
偏偏符凌今晚有一場飯局,人不在府里,這時她們想到今天剛回來認袓歸宗的大小姐,急著要找大小妲過去為姨娘們看病。
誰知卻從趟管事的口中得知,宸王在風味堂宴請大小姐,她也不在府里。
兩個懂醫術又是當家掌權的人全不在,這下可把她們急壞了,見幾位姨娘情況不是很好,趙管事只好自作主張一回,讓人從外頭請了大夫進府來為幾位姨娘看病,同時派人趕去通知符凌,同他說了幾位姨娘跟少爺小姐的狀況。
符府後院的情況很快便傳到在風味堂用膳的玄墨和虞婧耳里。
玄墨呷口茶,睞了前來稟告的手下一眼,轉頭看向虞婧,「你有什麼看法,要趕回去嗎?」
「我腦子沒抽風,人家都要我的命了,我還巴巴的趕回去幫他們治病?我這人一向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以德報怨的事情我可是做不出來。」她一面剝著蜜柑,一面毫不避諱的道。
「嗯,不錯,繼續保持這態度,不用為了任何人勉強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玄墨認同的點頭。
對他來說,在他心中最珍貴的不是婧兒的醫術,而是她敢愛敢恨、嫉惡如仇的率真,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跟虛偽,婧兒的這份直率對他來說是最珍貴的。
虞婧剝了瓣蜜柑塞進他嘴里,「吃一塊,很甜。」
「不錯,很甜。」他一臉享受地吃著她親手送進嘴里的水果,滿意的點著頭,「以德報怨的事情做不出,那就別急著回去,多待半個時辰吧。」
她想了想後道︰「讓人先打包好一些吃食送回芙蓉院,讓段嬤嬤她們吃。」
玄墨看向那名屬下,「听到了吧,有什麼狀況隨時來報。」
「屬下遵命。」
昨晚,符凌接到趙管事派人通知便趕了回來,知道除了高姨娘的院子沒有事外,其他院子的姨娘跟少爺小姐們,甚至連下人都生了急病,不是月復疼難忍、上吐下瀉、四肢無力,就是呼吸困難、心跳力口速、喘不過氣。
從外頭請來的大夫正在救治,他因為喝了酒,有些酒意上頭,听趙管事說因為醫治及時,應該暫時無大礙,便先去歇下。
今早醒來,召來趙管事問清楚,知道眾人經過一夜之後,此時已經好些了,只是每一個染病的人都像是大病餅一場一樣,全虛弱的躺在床榻上氣虛的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