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盼盼 第7頁

門口站崗的護衛疲累地眨著倦眼,陡地認出眼前的主子,駭異地猛抽一口氣,睡意全消。

豫顥天沒理會他,兀自拉著盼盼往里走。

黎明的霞暉自雲端射下萬丈光芒,將整座綠意盎然、烢紫嫣紅的林園烘托得金碧輝煌。

一條雕龍畫棟的長廊自左側門迤邐延伸至中堂,以她這雙小腳,怕要走上一整天才能到達宅院的大廳。豫顥天似乎有意避開什麼,攬著她躍上琉璃屋脊,行經六、七處赭黃色斗拱,來到後院的溫泉池畔。

「把身子洗干淨。」他臂膀一松,將盼盼直接丟進池中,便拂袖而去。

「喂!」冷不防地嚥下一大口水,發現這水的溫度不冷也不太熱,恰好可以滌去她這一整晚所有的疲憊。

和煦的朝陽正是她的催眠散,每天到了這時候,風軒內曲終人散僅剩狼藉的杯盤和滿室醇酒的余韻。通常僕婦們還來不及打掃停當,她已呵欠連連。然今日她恐怕得不到酣甜好夢了。

為了不想太早見到豫顥天那張臭臉,她故意泡在池子里拖延時間。

奇怪,這園子遼遠廣袤,怎地一個人影也無?難不成……想著想著,人就來了,且一下來了四個一般大小,穿戴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風姑娘。」右首的女子燦笑如花地隔著水池,向她行了一個萬福。「我叫小江兒,特地來服侍你沐浴包衣。」

另外還有小雲兒、小雨和小釵。

盼盼沒表示任何意見,由著她們把她扶上池畔,小心但靈巧地替她擦干長發,披上一件薄如蟬翼的水衫。

「好了。」小江兒笑著說。「把換洗的衣裳給我吧。」

「不用,這個我自己洗行了。」盼盼緊抓著包袱和濕答答的衣物,像怕被別人搶去似的。「慢著!」盼盼瞪大水眸,難以置信地揪著那聊勝于無的紗袍。「這有穿跟沒穿一樣,我怎麼出去見人?」

「放心,除了我們四人,你誰也不用見。這是咱們爺交代的。請。」

「去哪?」盼盼不自在地把所有的衣料全部拉到前面,希望能遮住私密處。

「離別樓。」

※※※

好特殊的樓宇。寬敞如深邃的大海,不知是書齋或寢房,簡單的擺飾,唯一壁櫥櫃,上頭放的全是酒,各式各樣各種年分的酒;其次便是一盆雪色百合和一幅水墨畫,畫著一頭盤踞于大草原上,張牙舞爪,雷霆萬鈞,吟嘯嘶吼雄壯而霸氣,彷彿欲沖天翱翔的猛虎。

那雙懾人的虎目簡直就是照著豫顥天的兩只眼楮畫上去的,看得盼盼心懼膽寒。

此時他正斜臥在一張水藍大床上,透過飄飄亂舉的紗縵,凝睇著她。

盼盼躊躇地僵在原地,與他四目對視。

「過來,善盡你的義務。」見她仍立著不動,他干脆一把將她拉至床沿。那襲薄紗妖嬈而曖昧地洩漏她婀娜滑女敕的胴體,手中的濕衣裳則散落一地,素布中露出一具背心型的軟冑甲,原來她穿了「防護罩」,難怪膽敢和那群土匪賭「勇氣」。豫顥天會心地一笑。

一忽兒,盼盼的粉臉泛成可恨的紅雲。豫顥天徐緩趨近,她張皇地挪往床底。見過無數個男人,從沒有一個這樣令她神魂俱奪。好像他每一步都會踩在她身上、心上,不知道為何會變得這麼無能和懦弱。

百合的蕩蕩暗香,在他與她之間氤氳飄搖。

他的手一下撫向她的胸脯,盼盼陡地冷顫,尚未回神,那充滿魅惑的水衫已給撕成兩半。

懊來的終究避不過。盼盼不再作困獸之斗,無奈地閉上雙瞳,這樣至少可以保住她的靈魂,不會一併遭到掠奪。

「把眼楮睜開。」他要她灩瀲的明眸中,滿滿盛載著他的身影。

「不。你要我的身體盡避拿去,但我的心,休想。」

「我說把眼楮張開!」他的手倏地滑至她的下月復,冷酷一捏——

「啊!」盼盼因為吃痛,兩翦秋瞳駭然燦亮,如泣如訴地睇向他。

「看著我,全心全意。」他強壯而饑渴地俯身吻住她的唇,輾轉廝磨。

六年來,他首度如此迫不及待,毫無理性地想要一個女人。他心里盡是一些綢繆又激昂的往事,不斷發酵鼓脹,轉瞬卻掏空殆盡,變成另一種窮凶極惡的需索。

他幾乎咬破了她的唇,啃傷了她的頸。鯨吞弱小的猛獸也不過如此。

她努力想裝做不在乎,企圖放逐芳魂四處游蕩,可,她做不到,這男人的魔爪無處不在,放肆地在她身上烙印,令她苦不堪言。

「為何流淚?」他一掌托起她羞澀的,兩指挾向粉紅的蓓蕾,貪婪地移近唇邊。

「因為恨。」她顰怒蓄滿熱淚的眼,朝他迸出兩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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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恨我?」他帶笑的嘴角,有股嗜血的野烈,邪惡地一囗含住那初綻的蓓蕾,細細品嘗。

「不,恨我自己。」清淚悄悄滾落,暈化于如雲盤繞的青絲之間。「呵!」他岔開她修長的雙腿,挺進他雄偉的男體,逼令她與之合而為一。

「理由?」晃動的五官,汩汩地淌下淋灕的汗水,一滴一滴和她的匯成水注,濡濕了左右兩側的軟墊。

盼盼的胸臆突地滿脹,腦中則空白如紙,無措地只能緊抓著兩旁的被褥,使自己不至于叫喊出聲,讓他作婬欲的聯想。

「因為我沒有能力殺了你!」這形同自尋死路的挑興,卻是她的由衷之言。他加諸她身上的疼楚早就讓她痛不欲生,與其讓自己難過死,當然應該先除掉他,他才是禍首。

在最極致的一刻,豫顥天低下頭,滿是柔情地親吻她的眉心。「你不快樂?」陪他共赴太虛,該是件銷魂暢快的事,她一定是在說反話。

「在被你弄得渾身瘀青紅腫以後?」他是腦筋不正常還是怎麼著?

盼盼推開他,蜷縮著將身子埋入被子里。熱淚于此時恍如決堤,紛紛橫過臉頰,滾落忱畔,令她蒼白的容顏綻出晶瑩的色澤……這才了悟,再灑月兌淡漠的心也禁不住無情的摧殘,也有鎖不住洶湧奔流的淚珠。

只是,它能改變什麼呢?美人垂淚該是惹君憐的呀,君在何方?身畔躺著的並非她的良人,而是她的恩客,豈會憐她疼她?拎起被他撕扯得不成樣子的薄衫,一把抹去所有的淚痕,連一滴滴也不留下。越是沒人疼愛越該自強,她,風盼盼,是堅毅剛烈的,從今天起。

「這……都是我造成的?」豫顥天溫熱的大掌,由後腰環向肚月復將她抱住,光果的身軀密實地帖著她,目光適巧落在一記紫紅的烙印上。「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太久的歲月逼使他像個苦行的僧侶,他已然忘了女人的肌膚是這般柔女敕細致,吹彈可破。

「哼,光道歉就算了?」盼盼慌亂地阻止他不老實的手再往下游走。「別,我……痛。」

「讓我補償你。」扳過她的身子,他重新包覆著她,灼熱的唇輕柔地刷過白玉瓷瓶也似的頸項。盼盼原試圖掙扎抗拒的雙手,因這宛如錦緞撫觸的親吻,不自覺地攀向他的背,羞恥地緊擁著。

突然他弓身坐起,兩掌順勢托高她的小蠻腰,使她得以密不容發地承迎他,遂行他奸佞的目的。氛圍再度回到先前的焦躁,他溫柔的蠱惑變成致命的,令她神魂俱顫的誘引。雖已不是第一次,但她體內燃起的熾燄卻更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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