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情聖手 第3頁

圓潤的身子,蠕蹭著驕客堅硬健偉的男體,青蔥玉指更是有意無意觸踫著他。

「尊姓大名?」漾著春色的媚顏,嬌聲呢道。

「李玄武。」他倒干脆,連名帶姓報上來。

「原來是李爺,失敬了。」她斟了一杯燙熱的烈酒,先飲一口,再慢慢哺給他。「

好喝嗎?」

「活醇美味。」李玄武半眯著眼,慵懶地回應她。呼吸漸漸急促。

「影憐房中還有更上品的,爺來不來?」她了解男人來此的最終目的。

放眼秦淮兩岸,還沒有哪個男人拒絕得了她的軟玉溫香,只除了……

腦海霎時閃過一個人影,生生扯疼她的肺腑。為什麼總是他?

像企圖甩掉那個可惡的形影,楊影憐索性趴在李玄武身上,不顧眾人駭異的目光,

非常挑逗奸佞地咬了他一下——

「你?」他按捺不住,下月復陡地高高撐起。

「上菜!」跑堂的小二大嗓門一吼,將一室曖昧的春光驅得失魂落魄。

眾人如獲大赦又十分意猶未盡地把焦點投射在一盤盤炒面上。統統都是炒面?四桌

十盤清一色的面條?這算什麼!

左宏元首先發作。「老板,你是存心羞辱我們?」

「不不不,我就有一千個狗膽,也不敢做蠢事。」雲娘一瞥見仇生送出這等「菜色」

,早已嚇得心如擂鼓。「許是咱們廚子怕各位餓著,先炒個面讓大伙墊墊底。」

「最好是這樣。」左宏元盛了一小碗捧給李玄武。「請用。」

「嗯。」李玄武老大不高興地扒了兩口——太神了!「還要,裝滿一點。」

每個人的反應都和他一樣,好像一輩子沒吃過東西似的,一碗接一碗,直至盤底朝天。

哼!一碗毫不起眼的炒面,會比她更可口嗎?瞧李玄武那副饞相,楊影憐氣得差點七

竅生煙。

「吃夠了沒?」她不悅地問。

「當然不夠。」嫌她坐在膝上礙事,他竟然不懂憐香惜玉地把她掃到椅子上。方才陶

醉痴迷的眼眸,已經被滿足得無以復加。「宏元,吩咐那廚子,再炒十盤出來。」

所謂偉大的廚子,不是在珍奇料理中顯長才,而是在最尋常最不起眼的食物中見真章。

李玄武吃過數百名御廚烹調的山珍海味,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感動過。

肚月復飽脹後,他立即下令打賞五百兩小費,然後看也不著楊影憐一眼,起身徑自奔向

後堂。

「主子,請勿——」左宏元和禮部尚書急著制止他。

「少羅嗦!」他興致勃勃地,急著要去見這位化腐朽為神奇的大廚一眼。

「爺!」楊影憐望著他的背影,恨恨地啐了一口。「好吃鬼!」

「阿彌陀佛。」雲娘死里逃生,興奮得眉飛色舞。「他在東廂房,我這就帶您去。」

***

「仇生?」李玄武細細吟味著他的名姓。「好怪的名字,是你娘取的?」

「是我自己取的。」仇生斜躺在樹干上,目不轉楮地盯著花苞上兩只飛舞的彩蝶。

「你給自己取名字?有意思。」李玄武玉扇輕敲著掌心,眼望著不卑不亢的他,有些

不得要領地搔搔後腦勺。「你知道嗎?見著我的人就屬你最傲慢無禮,不過,我不與你計

較,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仇生慢吞吞的把臉轉向他。「不管任何事,一概免談。」家里有錢就了不起嗎?那一

百零一道菜的帳,他還沒跟他算呢!

「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好歹听听著我的建議,說不定會令你雄心大動。」見仇生

不再悍然堅拒,他趕緊再鼓動如簧之舌。「我呢,有個親戚在皇宮里當差,掌管大內總務。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介紹你過去謀個差事,憑你這手絕活,保證——」

「沒興趣。」仇生不等他說完,便回絕得直截了當。

「月俸百兩?」有錢能使鬼推磨,不信買不了你。

李玄武信心滿滿,笑得格外俊逸橫生。

孰料,仇生不僅沒他預期的欣然接受,反而別過臉,兀自吹起木奮。

「先預付一千兩?」夠大方了吧?他長這麼大還沒對誰如此低聲下氣哩!

仇生瞳眸暗沉,眉心緊蹙。他隱姓埋名,所為何來?區區一名御廚,豈能滿足他的雄

心壯志?而且這家伙也太過狂妄了!膽敢將他的興趣當成謀生盜利的工具,當今世上,也

只有漢皇的十二名世子,敢如此驕縱跋扈,目空一切。他會是誰?

「一千兩黃金。」他嗤笑。「我的手藝絕無僅有,但只侍候市井小民,至于你這狂傲

之徒,得付出更高的代價。」

「狂傲?說得好。人不輕狂枉少年,比較起來,你還更勝一籌呢。」李玄武不怒反笑,

而且縱聲響徹雲霄。「不去當御廚無所謂,咱們還是可以交個朋友。小弟今年二十有一,

兄台呢?」

「二十六。」仇生嫌他聒噪,只想早早將他打發走。

「那麼小弟這廂有禮了。」李玄武命人抬來兩大壇酒,做為他一廂情願,硬要和人家

義給金蘭的賀禮。「你用酒杯或是海碗?」

「不必。」仇生左腳勾起酒壇,置于右腳腳尖,缸口對準嘴巴,如飛瀑奔傾,涓滴盡

入喉底。

李玄武深居宮中,雖然生性豪放,結交不少奇人異士,卻還沒踫過一個比他更嘆為觀

止的。

那缸酒起碼百來斤,他喝完竟無醉意,尚且氣度沉潛,面不改色。

「佩服,佩服。」李玄武拱手道。「大哥,你這是哪門哪派的武功,可否傳授給我?」

「不許叫我大哥。」他這一生獨來獨往,不願多個累贅。

「放肆,我家主子以兄長相稱,是給你面子,不要不識抬舉。」堪堪趕到的左宏元,

馬上以家犬之姿捍衛李玄武。

「退下!」李玄武畢竟非泛泛之輩,對于仇生的逆杵根本不以為意。「仇兄不屑與小

弟結拜不要緊,但請收下這枚玉板指,代表你眼底尚有李某這個朋友。」

仇生瞟一眼他手中光滑玉潤、碧幽生輝的翠石,不禁凜然驚懼。

「無功不受祿。它太貴重了。」他駭然躍下,兩手負于背後,與他迎目對峙。

「留下它,不要讓我逼你。」他這一生從沒求過人,如有必要,他將不惜仗著權勢,

威脅仇生接受贈與。「你不肯收,就是瞧我不起。」

送你東西又不是逼你跳火坑。左宏元簡直看不下去,使出渾身吃女乃的蠻力,強迫仇生

把玉板指套進手指頭。

「有了它,你這輩子將受用無窮。」

仇生明鷙的面龐,空余淡淡神傷。「既然如此……」他袖袍輕揚,將木笛拋與李玄武。「落魄江湖之人,無以為贈,如不嫌棄——」

「不好了,不好了!」廳前小廝見鬼一樣,跌跌撞撞闖進來。「阿哥,你快去幫幫忙

,咱們宜春苑大門口躺著一具尸體!」

「我也去看看。」李玄武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宏元,快護送主子離去。」禮部尚書一听見出了人命,嚇得趕

緊連哄帶騙地將李玄武請出宜春苑。

第二章

階前癱臥的女子,有張如新月清輝、花樹堆雪般娉婷媚顏,兩彎青黛下的秋瞳淺

淺合著,素白容顏唯有唇瓣帶點紅嫣。

四下眾人皆不約而同的屏息靜氣,因她美艷得出奇的容貌。

「人死了還能這麼好看?」無雙憨憨地問。

「笨蛋,她還沒死。」雲娘怕惹麻煩,不肯近身查看,只隔著三、四步遠,遙遙盤

算一旦將這女子救醒,該怎樣才能逼她下海接客?

「讓開。」仇生將她打橫抱起,直接走向自己的廂房。

「喂,你看……」罷了,說了也是白說,仇生幾時拿她的話當回事。雲娘兩眉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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