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情聖手 第16頁

以後你該經常抹些胭脂,太蒼白的臉,根本不適合你。待會兒少爺見到你,保證也會贊

不絕口。」

「他等一下會過來?」那好,省得她費事去找他。

「是啊,少爺重創未愈,仍不適合到處走動,想必戚叔很快就會‘押’他回房歇息。」

「你說……這是他的臥房?」穆飛煙訝然地游目四顧。

「對呀,這是一間鴛鴦式的寢房,原準備給少爺的貼身丫環休憩用,以方便夜晚服

侍少爺。」

貼身丫環?穆飛煙冷哼一聲,怒火又竄上喉間,在她尚不及反譏之前,那渾身傲岸

的仇雁申挾著冷冷的驃悍氣息風也似的襲了進來。

乍見穆飛煙經過巧扮後的嫣容,他黑眸旋即燦然陡亮。苡婕欣喜一笑,解意地欠了

欠身關門離去。

穆飛煙卻兀自端坐幾前,面色冷淡。仇雁申凝著炯炯雙目睇向她,驀地皺起眉心,

語帶困惑︰「你要回去見他?」

「你——怎知道?」她心中一凜,暗暗抓著利剪的手緊了下。

「很容易猜的。」仇雁申澀然牽起嘴角。「你不可能為我美麗,突然盛裝打扮,自

然另有圖謀。」

「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言談間,她起身走向仇雁申,晶亮的眸子小心注意

他臉上神情的變化。

「你真的這樣想嗎?」他冷不防地伸手搭上她的左肩,利爪使勁一抓——

「啊!」隨著慘呼聲,那柄預先藏好的剪子應聲掉落地面,橫躺在他腳邊。

「真是遺憾!」仇雁申切齒冷笑。「‘我的女人’竟然想用一把破剪刀企圖謀害‘

親夫’。你的忠誠,果然令人嘆為觀止。」

穆飛煙咽了口唾沫,驚魂未定。「你這披著人皮的野獸,我不殺你誓不為人。」她

彎身正想拾起利剪,仇雁申已捷足一踢,激射的刀鋒深深插入牆垣。

他濃眉一挑,以嘲諷的語調道︰「太差了,這等拙劣的武功,殺只雞,恐怕還力不

從心,竟能當上御前侍衛,可笑啊可笑!」

「你——」穆飛煙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拎起圓凳便往他

身上砸——

「還想做困獸之斗?」仇雁申接下圓凳,反手擒住她的右臂,扣向背後,制于床沿

上,逼令她動彈不得。

穆飛煙無計可想,牙齦一咬,竟用頭猛擊床上的木緣……

「想死?」仇雁申怒不可遏,倏然扯住她的長發,往後一拽——「好一個貞節烈女,

可惜,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他嗜血地咬住她紅艷的嘴唇,舐舌忝她因撞擊破皮而淌流的

汩汩鮮血。

緊接著,穆飛煙眼睜睜看著他粗野地揭去她的襦衫。泄忿似地大力甩在一旁。

仇雁申打橫想抱起她,她猛地扭身躲開他的摟抱。

「不要踫我!」劇烈的扭身,使她不慎扯痛了仇雁申的傷口。

他倏地深擰眉頭,手臂壯實的肌肉忽然賁張,用力扣住她僅堪一握的小蠻腰,使勁

拖向床榻。

「你以為躲得過一時,躲得過生生世世嗎?我偏要踫你,逼你夜夜承歡,看你還能

拿什麼面目去見姓尉的那奸佞小人。」他一意孤行地攫住她,完全無憐香惜玉的柔情,

一個勁的只是掠奪。

「你卑鄙、無恥,放開我!」她咬著下唇,拼命捶打他的臂。

「別激怒我,否則又弄痛你可別怪我。」他牽起的唇畔,噙著一抹邪魅的笑,帶著

寒刃的眸光卻閃著野烈的獸欲。

穆飛煙嚇壞了,趕緊爬到床底,瑟縮著身子,顫動的朱唇則成了致命的勾引。

「你無權這樣待我,更無權強迫我留置此地。」她低首啜泣,語帶譴責。「我替你

敷藥療傷,你卻恩將仇報,不嫌過分?

「仇?」他慍怒地撲了上去,扳住她的手腕。「這是對待仇人的方式?用徹夜的纏

綿?笨女人!」也許為了懲罰她,他用牙齒啃噬她的胸脯,咬住兩朵挺立的蓓蕾;仿佛

企圖留下永難抹滅的烙印般,一點一滴幾乎要將她嚼碎吞進肚子里去……

穆飛煙熱淚漣漣,理不清自己的思緒。百轉的柔腸,充斥的竟是銷魂的暢快酥麻,

先前的堅拒與羞辱剎那間化為焦灼的渴切,放浪的亟求。

「求我。」他沉啞地命令她。

「嗯?」穆飛煙目光渙散地望住他的臉。

「求我要你。」他的手已滑向她平滑的小骯,正打算直搗黃龍。

「不,我不能。我求你……放了我。」她虛月兌地伏在他肩上,嬌喘不已。

「好讓你回到他身旁?」他暴跳如雷地起身推開她,順手抓了件袍子披上。

「我原是他的未婚妻。」穆飛煙怯生生地掀起被褥遮住果裎的身軀。

「已經不是了。」他沖過去,捏起她的下頰。「看清楚,從今以後你眼里心里就

只能想著我愛著我,我將主宰你的下半輩子。」

「如果我不答應呢?即使我答應了,我爹也一樣不會答應——」

「誰在乎他的意願,我不是在征詢你而是在告知。」

「我會恨你,恨你恨你恨你……」用力抹掉頰間的淚水,凝著怨毒的秋瞳與他對峙。

「悉听尊便。」他狡黠地一笑。「不過,往後你若敢私藏暗器妄圖殺害我,或者蠢得

去自殺,下場絕不只是這樣。」語畢,他狠瞪穆飛煙,便拂袖而去。

須臾,苡婕又端著熱水入內,無言地為她擦拭臉上因淚水弄濕的脂粉。

「你不了解,我家少爺是個好人——」苡婕婉言安慰她。

「我不要听!」穆飛煙傷心地趴在被子上,痛哭流涕。「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也好,那我——」苡婕站起來,突地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竟倒臥地面。

「怎麼會這樣?」所幸穆飛煙攔得快,才沒讓她撞到床柱。「苡婕,你沒事吧?」

「不知道,從剛剛一進來就覺得窒悶難抒,氣快喘不過來。」苡婕的粉頰逐次轉白,

嘴唇也變得干澀。

「你是否吃了或喝了什麼?」慌忙將她放到床上,穆飛煙立即幫她檢視眼楮、口鼻。

「沒有啊,我只喝了一杯水。」短短不到盞榮的工夫,苡婕體溫遽升,慘白的小臉莫

名其妙紅得發燙。

「赤煉散。」穆飛煙趕緊為她點住胸前幾處大穴,讓毒性不會那麼快侵入她的五髒六

礙。

「有人在水里下毒?」

「十之八九。你先歇會兒,我去幫你采藥草。」穆飛煙才轉身,苡婕即倉卒抓住她的

裙裾。

「不,你先去通知少爺,萬一……」

「他究竟有什麼好,你要這樣關心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還操心別人,心地那

麼善良干什麼?

「將來你會懂的。」苡婕淒婉一笑,又忙不迭地催她︰「快去,遲了恐將釀成大禍。」

「好吧。」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施展輕功,火速趕了出去。

***

廳堂內,仇雁申和戚武雄、易雲三人圍坐圓桌前。

不知商量什麼大事,三人面色凝重,沉吟地不發一語。

一只景泰藍大鐘,安置罩子內,十分困囿地覽現眾人。廳內裝飾豪華,字畫修幅,紅

木桌椅,紫檀五斗櫥,雲石香案。

仇雁申已換過衣裳,青綢薄衫,軟緞子長袍,翻起白袖。少年裘馬,屐履風流。

良久,仇雁申道︰「妻小無辜,先將他們安置到安全的地方。」

「不,咱們全家的性命都是您給的,理當和少爺共患難,同生死。」易雲說得義薄雲

天,慷慨激昂。

「說得好。強敵環伺,咱們更應同舟共濟。」戚武雄也是鐵錚錚的一名漢子。

「承蒙二位大義凜然,仇某就此謝過。」他端起青瓷茶碗,敬向二人。「若傲天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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