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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處在「養身」期間的恭卉,待在房里閑來無事,正翻著畫冊欣賞,倏地,背後突然一陣寒涼,手中的畫冊也倏地落地。
這味道她曾經聞過,有草原大漠的粗獷味道。
「郡王?」她沒回頭,驚恐的問。
梆爾沁笑了,得意的笑。「我很高興你還聞得出我的味道。」他目光灼灼的痴纏著她的背影。
「你想做什麼?」此刻是大白天,他竟膽大妄為的闖進,還清楚探知她的寢房位置,這回,她該如何月兌身?!
他手掌撫上她的頸項,威脅地輕輕掐捏。「我想要你跟我走。」
「不可能。」她斷然拒絕。
掐在她頸上的手立時一緊。「你死也不離開永璘?」
她呼吸頓時吃緊。「是的,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離開他!」
「話不要說得太快,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他森然的說,加重力道。
抱卉因為無法呼吸,臉開始漲紅。「我只屬於永璘……」
「我要你屬於我,代替那死去的女人陪伴我!」
「死……去的女人?」
「你與她多相似啊,都有一雙倔強的眼楮……」他著迷的看著她的眼,像是陷入美好的回憶。
原來他對她的執著,是因為一個死去的女人?「可我不……不是她……」
「那就變成她吧!」
「你——」掐住她的手更加緊縮,她幾乎就要斷氣,就在她即將昏迷之際,他才松了手,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她驚恐的推開他。「不要!」她急喘。
他眼神幽黯下來。「我不勉強你,但我等你自個來找我。」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郡王!」恭卉忽地喚住他。
他一頓。
「你一定要背叛朝廷嗎?不能……不能保持原狀嗎?」這人是因她起叛心,她不希望他腳步踏錯,飲恨終身。
梆爾沁沉默了。
「郡王?」
「……我等你。」他再次強調。
「你……」
這回他不再停留,腳步加速的離去,她想追上前,可跑了兩步就作罷。
還能對他說什麼呢?求他嗎?她根本不可能跟他走,拿什麼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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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等不到日本兵的消息,蒙古軍又已拖盡時間,就算走得再緩慢,遮遮掩掩的也都快兵臨城下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瑞親王心急如焚,最後只能咬牙帶著自個兒的白旗軍當先鋒拚了,但尚未沖進紫禁城,就在城門三十里外被圍剿得潰不成軍。
可此役戰敗的最關鍵原因,還是因為他沒得到城外蒙古軍的救援。葛爾沁的大軍就只停滯在城外不動,甚至當他被永璘的軍隊趕殺,放出信號求救時,蒙古兵反而等在約定處擊殺他,他這才發覺自個上當了,葛爾沁從頭到尾都沒有背叛朝廷,他懊恨莫及,心知大勢已去,當場含恨吐血自刎。
至於櫻子則從落人馬池那日起便昏了一天一夜,醒來又病了三天,意識不清,待她真正清醒,已然來不及挽救情勢。
除去瑞親王,乾隆雖放下了心中牽掛已久的石頭,可新的禍端隨即又攀上他心頭。因為蒙古軍以救駕為名駐扎在城外,待解決瑞親王後,他命人前去論功行賞,再要葛爾沁撤軍,但他竟不撤,表明蒙古人大都沒來過京城,希望皇上讓他的弟兄們在京城鄉待上幾天,以茲獎賞他們救駕除逆的功勞,這一待,就是三天。
乾隆為此陰沉了臉,改派永璘再去勸撤,於是乎今日,永璘才會一身戎裝,英姿煥發的出現在蒙古軍前。
「你總算來了!」軍帳內,葛爾沁擺明等的就是他。
永璘瞄他一眼,從容落坐,身旁還有豪其和多澤陪同。
「撤不撤?」他開門見山就問。
「我千里趕來護駕,不過要求要在京城多待個幾天,你們就急忙趕人,不會太無情了點嗎?」葛爾沁冷笑。
永璘臉色沉怒。這家伙老奸巨猾,陰險的將了瑞親王一軍,這點就連他們都意外,原本備好要對付他的大軍,只因他的一句「為護駕而來」而無法動彈,葛爾沁便是算準了這點,讓他的大軍順利移師城下,直接威脅君主,現在對這人打不得,要他退又不退,他究竟意欲如何?
「你真只是想在京城玩玩,讓你的人開開眼界?二蒙其沉不住氣,搶著問。
「當然。」他得意的點頭。
多澤追問︰「玩完就會走?」
「嗯。」
「給個日期。」永璘逼視。
梆爾沁也犀利的回視,兩人就像是天生的敵人,無法容忍對方。「我怎知我這班兄弟幾時會盡興?」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們若在京城玩上癮,你是不是就不走了?」多澤大怒。
梆爾沁冷冷瞧了他一眼。「我是蒙古軍的頭子,兄弟們這麼辛苦護駕,如果連這點小獎賞我都不能給,怎麼對得起他們?」他冷然反問。
「這是藉口!」豪其拍桌,臉上一片怒容。
可葛爾沁的態度還是老神在在,說不走就是不走。
「你要什麼?」永璘終於陰惻惻的出聲。
這回交手,連他都算栽在這人手上了,這句話,他始終不願問出口,因為後患無窮。
只見葛爾沁果然極為得意的拍桌暢笑。「永璘,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啊!」
多澤來之前就由皇上那得知永璘與葛爾沁的過節,皇上派他們來,一是怕兩人一言不和打了起來,二是要真出了事,他們還可出手相助,可一面對態度如此囂張的葛爾沁,他一把火全上來了,忍不住搶先沖口而出。
「你若要恭兒,辦不到!抱兒是永璘的女人,咱們幾個的妹子,不會將她當成貨物送給你的!」
「是嗎?」葛爾沁表情陰冷。「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直接說白。
「你!」多澤氣結。
「你想抗旨不走?!」豪其怒問。
梆爾沁不答,只是哼笑,輕蔑的態度讓豪其怒發沖冠,氣得沖上前一拳就招呼上去,可葛爾沁一側身便避過。
罩帳外的蒙古軍像是早有準備,帶著刀就沖進來了,一見有人對主子動手,立即一窩蜂的攻上,混亂中,豪其腰部中了一刀,場面更加大亂。
永璘見狀,手一舉,威嚴的大喝一聲,「全給我住手!」
話一出,連蒙古軍都震懾,不自覺的放下武器,沒人敢再動。
梆爾沁見狀,極為不悅的瞪著自個沒用的屬下。
「葛爾沁,你竟敢傷了豪其,這你要如何向皇阿瑪交代,難道你也要造反了不成?!」永璘怒問。
他有恃無恐,不改張狂本性的回答,「造反是你說的,手也是你們先動的,我何辜?你若要隨意安插罪名,何患無詞?」
「所以你是不撤軍了?」
「你很清楚什麼情況下我會撤。」
「這是要脅?」
「算是吧,但你可以將這話回轉給皇上,讓他決定該怎麼做。」
永璘登時更怒。送一個女人可解決一個威脅,想也知道皇阿瑪會如何決定,再說皇阿瑪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只是這回他有了準備,不會再讓皇阿瑪為所欲為!
「恭兒不是你要得起的,我勸你打消這念頭。」他說得悠慢,卻壓迫感十足。
梆爾沁頓時繃緊了臉龐。「是不是我要得起的,咱們走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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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澤,他要那丫頭是嗎?」龍座上,乾隆直接問向多澤,而非寒著臉的小兒子。